自後山授法後三日，魏淑玉等四人謄抄完諸多心法後拜辭楊卿。
故人離去，楊卿閑了下來，這日子過得很是逍遙自在。反之，李世民終日心中煩悶，各種糟心奏折如雪花般紛至遝來。
近一年，李世民內帑之豐厚積累，此時，已被世家大族借官商勾結之手段，掏取得所剩無幾。
此外，霜災賑災中，更暴露出驚天貪腐之案。
官紳上下其手，貪墨大批賑災錢糧，大發國難財。奸商趁機囤積居奇，大肆盤剝百姓。
自下而上，形成了一張繁雜而又龐大之利益網，其根莖深入朝堂。
李世民迫於世家勳貴壓力，隻是清理了一大批底層副職官員。
大唐國庫一直空虛，李世民心疼無比地挪用內帑補充國庫，積極籌運邊境軍糧。
土穀渾邊境小戰事不斷，李世民調遣心腹愛將譙國公駙馬鎮國大將軍柴紹（山西刀削麵的創始人）坐鎮鬆州與岷州等地。
古代沒有所謂的專利法，加之煤爐和蜂窩煤極其簡單，各地世家大族工匠很容易就模仿了出來。
蜂窩煤的迅速普及帶火了煤炭業，太原王家商業嗅覺敏感，迅速壟斷了當地各處煤礦。
太原王家本就握有鹽鐵，加上煤業七成壟斷，一夜之間淩駕諸多世家之上。
李世民暗地裏壟斷了高端白酒和細鹽，其深處的各方博弈從未間斷。
各個世家的死士死了一批又一批，也沒竊取到高端鹽酒的詳細工藝。
百騎司早已暗中布哨藍田縣，再者世家大族也不知酒鹽出自楊家，隻是猜到是皇家。
楊家蝸居藍田縣，一直過得相當自在。楊台一家跳出波雲詭譎的棋盤，坐看天下風雲起。
水澤山莊東南山勢高，藍田縣大部分水係資源主要源自此處秦嶺高山。
山莊上下兩處水渠經過一周蓄滿了水，以備來年春耕。
水澤村原本僅有五十多名壯年男人，加上最近招的工匠和醫師也不足一百。
水澤山莊水田近萬畝，旱田近六千畝，相當後世一鎮之地，勞動力十分短缺。
楊卿的親近侍衛布控山莊內部，因為安全原因，隻能建基地於後山密林中。
關中耕牛主要是秦川牛，郭二娃一個月時間購了近兩百對壯牛。
牛場置於西南山腳下，山莊招了近四十二名飼養員。
曲轅犁已造好了，荒地也在陸續開墾中，已接近尾聲。
相比京畿道其它縣，藍田縣土質就十分肥沃，隻是礙於水係發達，開墾難度極大。
水澤山莊自水渠建好後，山莊水資源全部導入了水渠和主幹河流。
山莊荒地開墾難度比藍田縣其它地方低了很多，儼然一副一方世外桃園。
藍田縣遷徙定居建村計劃進展中，簡易村舍建設，溝渠開挖和荒地開墾初具規模。
藍田縣的一切信息是李君羨唯一呈上的好消息，李世民嚴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笑容。
不管是賑濟流民，還是縣郡治理，都令李世民十分滿意。
不少達官世家將目光聚焦藍田縣，不少言官上奏嘉獎樊象。
其存心不良，李世民豈有不知，直接下旨免了藍田縣三年租庸調。
一則嘉獎鼓勵了樊象，使其大膽行事。二則賭了有心人私吞國產的算計。三則布了一手局。
那群言官也是識趣兒，知道已失了良機，也不再糾纏藍田縣的事。
元正將近，樊象難得的攜楊台來拜訪楊卿，自楊台已知楊卿的真實身份，對待親兒子的態度表麵一如往常，其骨子裏卻產生一股深深的敬畏。
三人正堂坐定，離歡兒上完茶，輕聲退了出去。
樊象一臉笑容，右手不停旋轉左手大拇指上的粗糙藍田玉扳指。
“好賢侄，幾日不見，你的氣色又紅潤了幾分。”
往日不曾見樊象有任何配飾，今日罕見地戴著一枚裂紋黃玉扳指。
樊象左手大拇指朝上，右手不停撥動扳指。
楊卿叉手一禮，右手輕揮邀請道：“樊叔見笑了，您請用茶。”
樊象身旁站著一位勁裝大漢，腰上配著一把唐長刀，一臉肅然而立。
楊卿不經意間打量了一番，觀其氣質和自己的侍從護衛很相似。
“樊叔，這位好漢是？”楊卿一臉愕然，指著那位壯漢詢問。
樊象肥大的老手指著身旁大漢，大拇指上的扳指異常顯眼，笑眯眯地介紹道：“姚景元乃本縣人，近期剛從軍中退役，現任縣衙捕頭。”
“楊卿見過姚兄。”
那壯漢躬身彎腰向楊卿恭敬地行了一禮，樊象戴扳指的大拇指一直朝上指著。
“樊叔這扳指好特別，能不能給侄子看看。”
扳指很粗糙，用料也很差，一向簡樸的樊象不會無緣無故戴著個破扳指。
“賢侄喜歡，就送你了。”
樊象笑著左手握拳亮出扳指，右手指攥著扳指使勁卸。可能是戴得緊，左手大拇指朝天頂了三下，才抓下扳指。
“咳！”
身旁大漢眉毛微微皺了一下，輕聲咳了一下。
“呐！”
“賢侄拿好。”
樊象很快掩飾臉上的一絲尷尬，雙手恭敬地捧著扳指遞過來。
“多謝樊叔，侄子就卻之不恭了！”
楊卿雙手接過扳指，假裝仔細打量了一番，而後喜笑顏開地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樊叔貴贈，無以迴饋。您老有何指示，侄子都照辦了。”
樊象眼裏的一絲無奈很容易就被楊卿撲捉到，他強顏抱拳恭賀楊卿，道：“好事一件，好事一件。”
上麵已對自己有了心思，這是要埋眼了，這和囚禁有何不同。
楊卿一臉欣喜，催促道：“哦？還望樊叔細說。”
楊台一臉嚴肅，眉宇間難掩有些不忿。樊象雙手抱拳再次賀了一下，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
“賢侄私塾殿宇齊備，在大唐也是頂尖的。可惜缺少不少大才，若能補齊短處，當不亞於頂尖公學。某不才，在各地有些關係，向賢侄舉薦一些才俊，不知賢侄以為如何啊？”
這是要鳩占鵲巢啊，楊卿心底憤怒不已，但麵上依然驚喜不已。
“好，好事啊！”
樊象滿意地微微點頭，笑道：“嗯，原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現國子監助教陸德明，乃文史大家，學識淵博可比孔祭酒，可專職賢侄私塾祭酒。”
“善！”楊卿滿意地點頭同意。
陸德明乃文學泰鬥，其涉獵頗為廣泛，尤對周易有獨到見解，各類經學有注釋，代表為《經典釋文》、《周易注》、《周易兼義》、《易釋文》。其學識不亞於孔穎達，當自己私塾的祭酒有些屈才。
見楊卿很滿意，毫無抗拒之意，樊象繼續說道。
“李淳風乃欽天監天師袁天罡得意弟子，道家傑出俊賢，可專職賢侄私塾司業，兼職博士。”
“善！”
“蓋文達原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曾師從當世大儒劉焯，博涉群書，尤明《春秋三傳》。
現任諫議大夫、與族弟蓋文懿皆名儒，世人稱“二蓋”。
可專職賢弟私塾司業，學政和博士，領儒家經典授業職司。”
“善！”
都是當世大家，好些在朝有實職，專職自己私塾，怕是現職位就要卸了。
“賈齊農乃前朝賈思勰嫡係後代，農學造詣不亞於先輩，可為博士。
崔民仁現就職太醫院，將專職賢弟私塾醫學博士。
韓升學乃工部副監事，專職賢弟私塾博士。
……”
楊台父子滿臉驚愕，這師資隊伍完全不亞於國子監。
看學科師資配比，李世民這是把藍田公學當新式辦學的實驗地了。
可能是從鹽，酒，煤炭業中嚐到了甜頭，李世民開始重視工農醫等雜學了。
楊卿此時已預料到未來必將迎來一些淺淺的相關商業政策，死板的匠人政策可能會有所鬆動。
從祭酒，司業，學政到博士被人家直接內定了，一些核心教授也被定下名額，隻給山莊留下了極少的博士和助教名額。
明白了李世民心思，楊卿樂意至極。餘下的名額也無足輕重，幹脆一杆子也推出去算了。
楊卿笑嗬嗬央求道：“樊叔可是給侄子我帶來了大禮，侄子感激不盡。侄子見識閉塞，還勞煩樊叔辛苦下，補齊水澤公學餘下的名額。”
大事完了，樊象心底的大石落地，頓時鬆了一口氣。見楊卿識時務，也很痛快地答應了。
“好說，好說。賢侄的事就是某的事，就交給叔吧！”
楊卿思忖片刻，麵露難色，樊象見狀，心頓時一緊，滿臉堆笑道：“賢侄還有何難處，說出來，叔幫你解決。”
楊卿直言道：“有三個條件，不知樊叔可否答應？”
果然如此，哪有如此簡單，樊象一時間錯愕。
“哦？”
樊象很想知道是何要求，催促道：“賢侄快快說來。”
楊卿麵色堅毅，脫口而出：“一、水澤公學生員麵向大唐，擇優錄取，成績公開，不允許作弊。”
“肯定的！”
辦學公平公正公開這點，樊象同意，滿意地點頭。
“二、免學費，免食宿，免衣著日用品花銷。所有一切費用，公私各出半。學校內一應采辦票據透明，有審查機構，由公私天下三方監督，要公開。”
樊象思索片刻，點頭同意。
“三、水澤村適齡稚童免試入學。”
“這？”
“哈哈……”
“還得是賢侄你，可真有你的。”
樊象啞然失笑，這可是特權啊！牽扯重大啊！
水澤村五十戶，八年後，就會產生生員，其數量可是不少。
樊象心思玲瓏，計上心頭，爽朗笑道：“侄子啊！這要出了特例，就得麵對天下人的口誅筆伐。水澤村近水樓台先得月，可私下進行學前授業，到時入學考核還不簡單嗎？”
楊卿想為自己的人謀些福利，看來不能明著來了。
“那就兩條吧。”
“如此甚好！”
樊象一完成任務，也沒心情留下繼續喝茶，就匆匆辭別了楊卿。
故人離去，楊卿閑了下來，這日子過得很是逍遙自在。反之，李世民終日心中煩悶，各種糟心奏折如雪花般紛至遝來。
近一年，李世民內帑之豐厚積累，此時，已被世家大族借官商勾結之手段，掏取得所剩無幾。
此外，霜災賑災中，更暴露出驚天貪腐之案。
官紳上下其手，貪墨大批賑災錢糧，大發國難財。奸商趁機囤積居奇，大肆盤剝百姓。
自下而上，形成了一張繁雜而又龐大之利益網，其根莖深入朝堂。
李世民迫於世家勳貴壓力，隻是清理了一大批底層副職官員。
大唐國庫一直空虛，李世民心疼無比地挪用內帑補充國庫，積極籌運邊境軍糧。
土穀渾邊境小戰事不斷，李世民調遣心腹愛將譙國公駙馬鎮國大將軍柴紹（山西刀削麵的創始人）坐鎮鬆州與岷州等地。
古代沒有所謂的專利法，加之煤爐和蜂窩煤極其簡單，各地世家大族工匠很容易就模仿了出來。
蜂窩煤的迅速普及帶火了煤炭業，太原王家商業嗅覺敏感，迅速壟斷了當地各處煤礦。
太原王家本就握有鹽鐵，加上煤業七成壟斷，一夜之間淩駕諸多世家之上。
李世民暗地裏壟斷了高端白酒和細鹽，其深處的各方博弈從未間斷。
各個世家的死士死了一批又一批，也沒竊取到高端鹽酒的詳細工藝。
百騎司早已暗中布哨藍田縣，再者世家大族也不知酒鹽出自楊家，隻是猜到是皇家。
楊家蝸居藍田縣，一直過得相當自在。楊台一家跳出波雲詭譎的棋盤，坐看天下風雲起。
水澤山莊東南山勢高，藍田縣大部分水係資源主要源自此處秦嶺高山。
山莊上下兩處水渠經過一周蓄滿了水，以備來年春耕。
水澤村原本僅有五十多名壯年男人，加上最近招的工匠和醫師也不足一百。
水澤山莊水田近萬畝，旱田近六千畝，相當後世一鎮之地，勞動力十分短缺。
楊卿的親近侍衛布控山莊內部，因為安全原因，隻能建基地於後山密林中。
關中耕牛主要是秦川牛，郭二娃一個月時間購了近兩百對壯牛。
牛場置於西南山腳下，山莊招了近四十二名飼養員。
曲轅犁已造好了，荒地也在陸續開墾中，已接近尾聲。
相比京畿道其它縣，藍田縣土質就十分肥沃，隻是礙於水係發達，開墾難度極大。
水澤山莊自水渠建好後，山莊水資源全部導入了水渠和主幹河流。
山莊荒地開墾難度比藍田縣其它地方低了很多，儼然一副一方世外桃園。
藍田縣遷徙定居建村計劃進展中，簡易村舍建設，溝渠開挖和荒地開墾初具規模。
藍田縣的一切信息是李君羨唯一呈上的好消息，李世民嚴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笑容。
不管是賑濟流民，還是縣郡治理，都令李世民十分滿意。
不少達官世家將目光聚焦藍田縣，不少言官上奏嘉獎樊象。
其存心不良，李世民豈有不知，直接下旨免了藍田縣三年租庸調。
一則嘉獎鼓勵了樊象，使其大膽行事。二則賭了有心人私吞國產的算計。三則布了一手局。
那群言官也是識趣兒，知道已失了良機，也不再糾纏藍田縣的事。
元正將近，樊象難得的攜楊台來拜訪楊卿，自楊台已知楊卿的真實身份，對待親兒子的態度表麵一如往常，其骨子裏卻產生一股深深的敬畏。
三人正堂坐定，離歡兒上完茶，輕聲退了出去。
樊象一臉笑容，右手不停旋轉左手大拇指上的粗糙藍田玉扳指。
“好賢侄，幾日不見，你的氣色又紅潤了幾分。”
往日不曾見樊象有任何配飾，今日罕見地戴著一枚裂紋黃玉扳指。
樊象左手大拇指朝上，右手不停撥動扳指。
楊卿叉手一禮，右手輕揮邀請道：“樊叔見笑了，您請用茶。”
樊象身旁站著一位勁裝大漢，腰上配著一把唐長刀，一臉肅然而立。
楊卿不經意間打量了一番，觀其氣質和自己的侍從護衛很相似。
“樊叔，這位好漢是？”楊卿一臉愕然，指著那位壯漢詢問。
樊象肥大的老手指著身旁大漢，大拇指上的扳指異常顯眼，笑眯眯地介紹道：“姚景元乃本縣人，近期剛從軍中退役，現任縣衙捕頭。”
“楊卿見過姚兄。”
那壯漢躬身彎腰向楊卿恭敬地行了一禮，樊象戴扳指的大拇指一直朝上指著。
“樊叔這扳指好特別，能不能給侄子看看。”
扳指很粗糙，用料也很差，一向簡樸的樊象不會無緣無故戴著個破扳指。
“賢侄喜歡，就送你了。”
樊象笑著左手握拳亮出扳指，右手指攥著扳指使勁卸。可能是戴得緊，左手大拇指朝天頂了三下，才抓下扳指。
“咳！”
身旁大漢眉毛微微皺了一下，輕聲咳了一下。
“呐！”
“賢侄拿好。”
樊象很快掩飾臉上的一絲尷尬，雙手恭敬地捧著扳指遞過來。
“多謝樊叔，侄子就卻之不恭了！”
楊卿雙手接過扳指，假裝仔細打量了一番，而後喜笑顏開地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樊叔貴贈，無以迴饋。您老有何指示，侄子都照辦了。”
樊象眼裏的一絲無奈很容易就被楊卿撲捉到，他強顏抱拳恭賀楊卿，道：“好事一件，好事一件。”
上麵已對自己有了心思，這是要埋眼了，這和囚禁有何不同。
楊卿一臉欣喜，催促道：“哦？還望樊叔細說。”
楊台一臉嚴肅，眉宇間難掩有些不忿。樊象雙手抱拳再次賀了一下，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
“賢侄私塾殿宇齊備，在大唐也是頂尖的。可惜缺少不少大才，若能補齊短處，當不亞於頂尖公學。某不才，在各地有些關係，向賢侄舉薦一些才俊，不知賢侄以為如何啊？”
這是要鳩占鵲巢啊，楊卿心底憤怒不已，但麵上依然驚喜不已。
“好，好事啊！”
樊象滿意地微微點頭，笑道：“嗯，原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現國子監助教陸德明，乃文史大家，學識淵博可比孔祭酒，可專職賢侄私塾祭酒。”
“善！”楊卿滿意地點頭同意。
陸德明乃文學泰鬥，其涉獵頗為廣泛，尤對周易有獨到見解，各類經學有注釋，代表為《經典釋文》、《周易注》、《周易兼義》、《易釋文》。其學識不亞於孔穎達，當自己私塾的祭酒有些屈才。
見楊卿很滿意，毫無抗拒之意，樊象繼續說道。
“李淳風乃欽天監天師袁天罡得意弟子，道家傑出俊賢，可專職賢侄私塾司業，兼職博士。”
“善！”
“蓋文達原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曾師從當世大儒劉焯，博涉群書，尤明《春秋三傳》。
現任諫議大夫、與族弟蓋文懿皆名儒，世人稱“二蓋”。
可專職賢弟私塾司業，學政和博士，領儒家經典授業職司。”
“善！”
都是當世大家，好些在朝有實職，專職自己私塾，怕是現職位就要卸了。
“賈齊農乃前朝賈思勰嫡係後代，農學造詣不亞於先輩，可為博士。
崔民仁現就職太醫院，將專職賢弟私塾醫學博士。
韓升學乃工部副監事，專職賢弟私塾博士。
……”
楊台父子滿臉驚愕，這師資隊伍完全不亞於國子監。
看學科師資配比，李世民這是把藍田公學當新式辦學的實驗地了。
可能是從鹽，酒，煤炭業中嚐到了甜頭，李世民開始重視工農醫等雜學了。
楊卿此時已預料到未來必將迎來一些淺淺的相關商業政策，死板的匠人政策可能會有所鬆動。
從祭酒，司業，學政到博士被人家直接內定了，一些核心教授也被定下名額，隻給山莊留下了極少的博士和助教名額。
明白了李世民心思，楊卿樂意至極。餘下的名額也無足輕重，幹脆一杆子也推出去算了。
楊卿笑嗬嗬央求道：“樊叔可是給侄子我帶來了大禮，侄子感激不盡。侄子見識閉塞，還勞煩樊叔辛苦下，補齊水澤公學餘下的名額。”
大事完了，樊象心底的大石落地，頓時鬆了一口氣。見楊卿識時務，也很痛快地答應了。
“好說，好說。賢侄的事就是某的事，就交給叔吧！”
楊卿思忖片刻，麵露難色，樊象見狀，心頓時一緊，滿臉堆笑道：“賢侄還有何難處，說出來，叔幫你解決。”
楊卿直言道：“有三個條件，不知樊叔可否答應？”
果然如此，哪有如此簡單，樊象一時間錯愕。
“哦？”
樊象很想知道是何要求，催促道：“賢侄快快說來。”
楊卿麵色堅毅，脫口而出：“一、水澤公學生員麵向大唐，擇優錄取，成績公開，不允許作弊。”
“肯定的！”
辦學公平公正公開這點，樊象同意，滿意地點頭。
“二、免學費，免食宿，免衣著日用品花銷。所有一切費用，公私各出半。學校內一應采辦票據透明，有審查機構，由公私天下三方監督，要公開。”
樊象思索片刻，點頭同意。
“三、水澤村適齡稚童免試入學。”
“這？”
“哈哈……”
“還得是賢侄你，可真有你的。”
樊象啞然失笑，這可是特權啊！牽扯重大啊！
水澤村五十戶，八年後，就會產生生員，其數量可是不少。
樊象心思玲瓏，計上心頭，爽朗笑道：“侄子啊！這要出了特例，就得麵對天下人的口誅筆伐。水澤村近水樓台先得月，可私下進行學前授業，到時入學考核還不簡單嗎？”
楊卿想為自己的人謀些福利，看來不能明著來了。
“那就兩條吧。”
“如此甚好！”
樊象一完成任務，也沒心情留下繼續喝茶，就匆匆辭別了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