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七年二月初二,龍抬頭。


    劉禪穿越前的時空,龍抬頭的習俗是剃頭發,很多男人都會在這一天去理發店。


    而在本時空,二月二預示年過完了,要開始春耕生產了。


    至於頭發,古代人講的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會剪的,所以無論男人女人都留著一頭長發。


    劉禪把探險頭開訓的日子也定在二月初二,除了作為教官的孟獲、祝融夫婦,以及兩人挑選的府裏的精幹部曲,劉禪也親自參加。


    一群罪犯沒想到皇帝會親自來,又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開訓動員會由祝融夫人主持,孟獲作為總教官先作了動員,然後宣讀了訓練紀律。


    當然了,紀律是非常嚴酷的,最嚴厲的處罰不但會砍頭,還要禍及家人。


    被淘汰的也會被懲罰,終身挖礦到死。


    劉禪明白,在生產力水平低,文盲率高,沒有任何現代人權法製觀念的舊社會,空談平等反而是一種迂腐和自命清高。


    對待這群罪犯,而且是曾經掌過權,見過世麵的罪犯,砍頭和連坐反而有利於他們的學習和進步。


    改變隻能一點一滴做起,從小事做起。


    劉禪今天親臨的目的一個是表示對探險隊的重示,第二也是要再次進行服從性測試,第三也是試驗他才思考過的“新生活運動”。


    孟獲念完了講話稿,祝融夫人宣布恭請皇帝作訓詞。


    劉禪也不用稿子,走上前台,威嚴地掃視罪犯們,在淩厲的目光下,一幹犯人都低下了頭。


    劉禪雖然在台上,也看清楚了他們穿的衣服很久沒選過,每個人盤在頭頂的長頭發也是油膩肮髒,想都不用想,頭發裏都有虱子。


    劉禪又再次訓斥了大家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提醒他們要遵守紀律,為自己的家人爭光。


    要絕對遵從他的旨意和服從教官的管理,否則一律砍頭,家人發賣。


    一群罪人再次被劉禪訓斥得淚流滿麵。


    劉禪見訓話起了效果,宣布了今天的第一道命令:


    “全體剃光頭!”


    全場大嘩,包括台上的孟獲和祝融夫人。


    “互相看看你們的頭發,再聞聞氣味,髒得生虱子。”


    “以後穿越南中的密林,長頭發會滋生疾病要了你們的狗命。”


    古代人剃光頭差不多就是要了他的命,當年曹丞相馬踏麥田按軍令要斬首,但大業未成就割發代首,都能感動全軍。


    “現在開始剃發,不願意的一律處斬。”


    劉禪下令。


    十名剃頭匠進場,把站著的人頭按下來,就這樣九十度鞠躬的姿勢開始剃發。


    半個時辰後,一百二十名光頭重新整隊站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最終沒有一個人提出留發不留頭。


    諸葛冒站在人群中,低著頭,青色的頭皮被陽光曬得發亮,他感受著頭皮傳來的燒灼般的疼痛,再次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看著他們穿著髒兮兮又肥大的衣服,劉禪心裏想,再給你們設計一套作訓服。


    這個時伐的衣服又肥又大,而且還很費布料,設計一套前世的作訓服,做事方便還能節約布料和人力。


    這一批罪犯不用過多考慮他們的感受,有什麽要改革的就拿他們當試驗品。


    剃完頭,開訓儀式也就結束。


    劉禪叮囑孟獲夫婦抓緊訓練,不用太在意這些人是否能承受,一百多人總要淘汰一些,競爭就是要殘酷。


    劉禪離開操場也不迴宮,而是去了吳家莊的正堂,路上吩咐黃皓去把吳家莊裏的裁縫找來。


    就在劉禪在紙上畫完作訓服的圖紙後,吳良和細雨帶著兩名裁縫走了進來。


    四個人沒想到是皇帝召見,嚇得跪在地上微微發抖。


    劉禪早已習慣陌生人見他的時候嚇得發抖這種情況,也不好言相勸。


    吳家莊的人大部分都是吳老二的親屬和家奴,就算本人沒有犯罪,在本時空連坐的法律下,這些人都是戴罪之身。


    現在吳家莊被劉禪兼並入皇莊的一部分,這些人轉為罪奴,每天都在辛勤勞作,以爭取得到寬大處理。


    吳家莊就像是一個從事生產活動的監獄,而此刻跪在下麵的吳良和細雨就挑選出來的牢頭獄霸。


    皇帝竟然接見罪犯,如果此事傳揚出去,士大夫們會炸了鍋,董允又要上書勸諫了。


    “都起來說話吧。”劉禪還是溫和地說。


    “罪奴們不敢。”吳良惶恐地迴答。


    “叫你起來就起來,少他娘的廢話。”劉禪在這裏不像在外麵端著架子,這裏算是他的私人領地。


    四個人才慢慢站起來,垂手而立。


    “你們都是裁縫?”劉禪問道。


    “迴陛下,罪奴吳良,是吳家莊男犯的牢頭。”


    “罪奴細雨,是吳家莊女犯的牢頭。”


    “他們兩個才是裁縫。”


    這兩個裁縫一男一女,怪不得兩個牢頭都來了。


    劉禪也懶得操心吳家莊的管理結構,隻要能多幹活兒,不出亂子就行。


    出了問題他隻找黃皓打板子。


    “你們兩個裁縫看看這張圖紙,有沒有把握做出來,和現在的衣服比,在工時和布料上能不能節省?”


    劉禪一氣提出了幾個問題。


    兩個裁縫不敢怠慢,拿過圖紙研究起來。


    劉禪其實畫的就是幾張效果圖,並沒有詳細的製作分解圖和數據。


    兩個裁縫看了以後臉上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突然兩個人同時跪下,咚咚磕頭。


    “罪奴需要三天時間試製才能迴答陛下。”


    旁邊的吳良和細雨聽了臉上一變,這兩個人竟敢在陛下麵前掉鏈子,如果今天活著迴去,必須好好修理。


    “都是罪奴管教不嚴,請陛下饒命。”


    吳良和細雨一起跪下請罪。


    “不必拘謹,他們說的有道理,你們迴去後按照他們兩個師傅的要求提供材料和工具,給他們兩天時間試製出兩套衣服。”


    “用料就用工匠們做活的時候穿的耐磨的衣料,兩天後,拿上衣服進宮讓我看結果。”


    “這兩天不得為難他們,要好吃好喝保證試製新衣,明白了嗎?”


    “罪奴明白。”吳良和細雨頭上冒汗一起答應。


    劉禪揮揮手讓四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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