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氏並沒有急著讓下人們退下,而是關心起了糜威的工作。


    “老爺在新軍裏當差,和同僚們相處都還好吧?”


    “一切都好,新軍是一個和舊軍隊完全不同的集體,沒有那麽多陳規劣習。”


    糜威吹著茶葉,又美美地喝了一口。


    “老爺在新軍裏也是軍官了?”


    “參謀,就是參軍。”


    糜威覺得蒯氏好像是話裏有話,於是放下茶杯,問道:


    “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蒯氏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讓糜威更是把持不住,正要揮手讓仆人退下。


    “前幾日哥哥來送了好些禮品,都是一些成都市麵上很難買到的曹魏和東吳的物件。”


    糜威知道他這個大舅哥生意做得很大,常常從外地帶迴來新東西,都不忘了蒯氏,足見兄妹情深。


    但糜威並不太感冒這個大舅哥,生意人見利忘義,糜家倒黴後,大舅哥對他明顯也多了幾分不屑。


    糜威被蒯氏不痛不癢的聊天搞得心中更是難奈,於是問道:


    “哥哥可是有什麽事?”


    蒯氏嫣然一笑:“老爺聰明,哥哥有一件事求我,我也答應了。”


    “何事?”糜威不解。


    “哥哥那兩個庶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夫人有事直說,咱都是一家人。”


    蒯氏見火候已到,竹筒倒豆子。


    “這兩個庶子已經成年,在家無所事事,經商為官都不是那塊料子。”


    “哥哥的意思是,托咱們弄進新軍裏當差,你給他們安排一個不太累的位子,可好?”


    糜威一聽,大失所望,原來今天的殷勤都是為了求他辦這件事。


    “夫人,這事辦不了。”


    “剛才我都說了,新軍裏沒有舊軍隊的那些陳規劣習。”


    “招兵這事我也說了不算,兩個侄兒想當兵,可以在新軍招兵的時候參加考試。”


    蒯氏見糜威說辦不了,臉色立刻一變,剛才的溫柔蕩然無存,又恢複了平時尖酸刻薄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會說辦不了,我家的事情你從來不上心,你不是辦不了,是不想辦。”


    “夫人啊,你錯怪我了,這新軍軍紀非常嚴,沒有誰辦得了,除非是陛下下旨。”


    蒯氏一臉不屑:“別拿陛下當擋箭牌,官場上那點事我懂。”


    “我看你也不是不想辦,是真的辦不了,在新軍裏一樣混得如此窩囊。”


    “聽說趙家的幾個下人現在都是你的長官,你見了他們還要點頭哈腰。”


    蒯氏完全不給糜威一點麵子,當著旁邊侍候的下人,一樣的奚落糜威。


    特別是站在蒯氏旁邊的丫環菊香,她是從蒯家陪嫁過來的蒯氏親信,也是一臉的鄙夷。


    但是她們沒想到的是,糜威已經變了。


    新軍裏嚴酷的訓練和機械重複的生活,讓糜威很壓抑,隨時都想爆發。


    這也是為什麽當兵的容易在外麵打架鬥毆的原因。


    糜威一下站起來,抓著蒯氏的衣領提起來就扇了一個耳光。


    蒯氏完全懵逼,糜威敢打她?


    平時那麽窩囊的糜威扇了她一個大耳光。


    這難道是在做夢,可是臉上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夢。


    堂上侍候的下人們都驚呆了,老爺打了夫人!


    菊香張著嘴巴看著糜威,就像是一個泥人。


    蒯氏迴過神來,平時的威風仍在,舉手就向糜威臉上抓去。


    糜威哪裏會讓她得逞,一腳就把蒯氏踢倒在堂前。


    “糜福,拿我的鞭子來。”


    糜威怒吼。


    糜福是看著糜威長大的糜家老管家,早就看蒯氏不順眼,立即以閃電般的速度取來了糜威的馬鞭。


    他擔心的是取馬鞭耽擱了時間讓糜威改了主意。


    糜威接過馬鞭就開始抽打躺在地上的蒯氏,蒯氏在舞動的鞭子之下在地上翻滾著。


    糜威還不解恨,一隻腳踏在蒯氏的背上,讓蒯氏無法動彈,鞭子如雨點般全抽在蒯氏的屁股上。


    幾十鞭後,蒯氏的裙子上就滲出了血。


    蒯氏也沒了力氣掙紮,昏死過去。


    糜福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這才上來擋住糜威。


    糜威扔下鞭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魂飛魄散的菊香,走出大堂。


    糜福這才招唿下人把蒯氏抬迴後堂,吩咐家人去請郎中,又扔了一瓶糜家祖傳的金創藥給菊香。


    。。。。。。


    糜威因為拒絕新軍征兵走後門而嚴懲夫人的事很快傳遍了成都,大家都在感歎新軍嚴明的軍紀,很多想走後門塞人進新軍的人也打消了念頭,這讓新軍的征兵工作少了很多阻力。


    劉禪在聽了糜威鞭打蒯氏的情況後,首先肯定了糜威約束家人的正當行為,但也批評了糜威的方式方法有點過火,下次要注意。


    蒯家作為荊州大族,本來想討一個說法,還想去成都縣衙狀告糜威搞家庭暴力。


    但劉禪一錘定音,讓蒯家隻好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吞。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挨打之後的蒯氏反而開始做起了賢妻,讓糜威少了很多後顧之憂。


    。。。。。。


    諸葛冒自從過年前被拿下之後,一直關押在詔獄裏,每次過堂諸葛冒都堅決不承認謀反的罪名,隻是承認為了私利擅自調動羽林軍。


    劉禪為了諸葛雲的麵子,也沒有讓永巷的太監提審諸葛冒,詔獄裏的大小官員也知道他的來頭,在裏麵住的單間,也沒吃什麽苦頭。


    本來按照律法,擅自調動羽林軍也是死罪,沒想到劉禪大筆一揮,改為流放。


    李遺作為專案組長,也知道皇帝是給孔明留麵子,自然沒人去堅持執法必嚴。


    諸葛冒由於屬於軍隊,就沒有被公審,李遺用軍法宣布流放判決之後就把他扔迴詔獄,沒人過問了。


    諸葛冒一度以為自己會在詔獄中關到死,對於死他倒是不怕,隻是不知道一家老小怎麽樣了,非常擔心。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詔獄的鐵門被打開,牢頭對他說:“給你換一個地方。”


    隨後幾個獄卒進來給諸葛冒帶上手銬腳鐐,拖出了詔獄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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