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作弊啊?”


    老八雙手交叉倚在靠背上,安是舲坐在旁邊,點點頭,兩人一看就知道他昨晚上肯定是看見人了。


    “不是作弊,有學生混出來了。”


    那個女人隻是不小心看見有人穿著教職工製服從他們這棟樓出去了,而安是舲看完了全部,並且還和那位學生對上了眼,他才如此確定對方就是學生。


    老八咂舌:“還挺大膽的。”


    另外兩人不置可否。


    一整天的考試,再加上第二天早上的考試就結束了,改卷子是直接交給專門的老師處理的,等到下午時候卷子的分數就出來了,不出意外,安是舲這邊的分數根本用不著他操心,老八看著自己班級的分數表,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我都跟他們說不會就選c了,怎麽還能考成這樣,我腳踩答題卡都不這個分數。”


    老八抱著頭痛苦,安是舲抱著手臂看著,一個i班的學生路過,看見安是舲,猶豫了半天才說:“沒有……”


    聲音比較小,老八沒有聽清,問道:“你在說什麽?”


    學生被嚇了一跳,小聲道:“這次考試,沒有c,沒有一個答案是c。”


    老八萬萬沒想到,他會敗在這上麵,速成不行,衝運氣方向還錯了,他也是服了。


    安是舲覺得好笑,把學生放走了,他就笑著離開了,隻留下老八一個人沉默孤獨難過。


    遇到徐文羲之後,安是舲還把這事說給他聽,徐文羲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是i班學生成績不錯,你也得這麽苦惱。”


    安是舲挑著眉,沒說什麽,但那表情說明一切,即便i班真的是個差班,安是舲也不會為他們的成績為難自己,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實在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你指望著他會關心人那不是白瞎嘛。


    今天下午老八和徐文羲都有課要上,安是舲沒事幹,就在教學樓到處轉悠,突然聽見一陣啼哭聲,安是舲注意到聲音是從衛生間傳出來的,但他並沒有進去幫忙的意思,轉身就要走。


    “和你們老師一樣,真賤啊。”


    羅伯特正說得帶勁,突然被一腳蹬在背心,直接飛出去摔在衛生間濕漉漉的地麵上。


    青年雙手插兜,笑著看著地上狼狽的人,羅伯特震驚:“你不是從來不管別人的死活嗎?”


    青年挑眉,這人還挺了解自己的,他剛剛是準備走了 ,但,“聽見你的聲音,我馬上進來送個禮物,喜歡嗎?”


    羅伯特臉色鐵青,看著青年的目光不善,旁邊的學生呆滯地看了兩人一眼,對著安是舲鞠了個躬就立馬跑了,安是舲發現這個學生正是自己班上的,羅伯特怎麽老挑他班上的欺負呢,該不會喜歡他吧?


    想到這裏,青年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義正言辭:“我不喜歡你,你死心吧。”


    羅伯特:?


    “你有病吧!”


    安是舲臉色一沉,羅伯特還是第一次看見青年這樣的表情,手中摔東西的動作一頓,有些忐忑地看著青年,誰料青年突然舒展開五官,露出一個笑容,他說:“你說得對,我就是有病啊!”


    羅伯特氣急,手中的東西一下就砸在安是舲的身上,安是舲看了一眼滾下去的書,書皮沾著地上有些發黃的液體,青年不經意蹙眉,走到羅伯特身旁,一手抓住羅伯特濃密的毛發。


    他抓住羅伯特的頭發,走到蹲坑前,將羅伯特的臉對準蹲坑。投射了進去。


    羅伯特想要起來,卻被青年死死摁住肩膀,青年將人往下壓了壓,剛好將羅伯特的臉壓在了蹲坑兩旁站立的位置。


    安是舲挑的就是不幹淨的,幹淨的他還不便宜了羅伯特,此刻羅伯特的鼻子是插在糞便裏的,已經幹涸的糞便並不柔軟,埋下去嚴嚴實實的,羅伯特隻能用嘴巴唿吸。


    青年按下衝水鍵,不少東西被衝進了羅伯特的嘴裏,被水浸泡過,滿滿一嘴,甚至有點黏牙。


    羅伯特想要掙紮,換來的就是青年更加用力地摁壓,他想吐出去,換來的就是全新的噴濺進嘴裏的,這麽一趟下來,他都要吃飽喝足了。


    青年鬆開了手,羅伯特迅速爬起來,眼神狠毒地爬起來,滿臉不可明說之物,有些還掛在羅伯特的嘴邊。


    “烏鴉!”


    安是舲看著對方,一腳蹬在羅伯特的胸口,看羅伯特重新摔迴去,一屁股坐在蹲坑上,安是舲搖搖頭,這一下還挺疼的。


    青年沒有想多少,看了一眼就溜了,開玩笑,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穿鞋的是他了。


    青年跑得很快,羅伯特好不容易爬起來,安是舲已經跑沒影了。


    “烏鴉!!!”


    另一邊安是舲迴自己班級看了一眼,那個學生已經迴到班上了,他轉頭走遠些,現在待在教學樓,要是羅伯特瘋了,一手一坨到處糊人怎麽辦,這個東西傷害性還是太強了。


    青年轉悠到了之前的考場,單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小型監獄,可能是因為沒有人在考試的緣故,這裏是開放的狀態,他直接走進去,以一個學生的角度看這裏,每一個獨立的房間都是鐵門,上鎖,除了頂上是開放的狀態,逼仄的環境中,難免不會讓人感到壓抑。


    安是舲沒讀過多少書,讀完九年就輟學去打工了,但在他有限的受教育時間內,他所知道的學校絕不長這樣,也不會像這樣,給予學生如此過分的壓力。


    安是舲巡視完每一個學生的牢籠,突然發現有一個牢籠邊上掉了一本小冊子,他翻看了兩眼,是一個學生的日記。


    [9月1日,


    今天我入學了,不知道這個學校怎麽樣,哎,他們都考去了不同的學校,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和他們在一起啊……


    10月12日,


    今天我又遇見學校裏的“學長”了,學長的毛有點濕,真不知道他去哪裏玩的,他們說貓被淋濕一直不幹,可能會死的,沒辦法了,我給學長擦擦吧。


    11月30日,


    今天模擬測試,我又是班上第十二名,媽媽問我為什麽不能考上第一,我說我年級排名進步了,我不是一成不變的,媽媽說我頂嘴,我再也不要喜歡媽媽了。


    1月3日,


    今天我生日,媽媽給我做了個蛋糕,讓我帶給同學吃,我最喜歡媽媽了!


    2月8日,


    我好累,手也好疼,我的腿是不是斷了,它為什麽動不了呢?


    求求你們,不要再打我了!為什麽要打我?


    2月9日,


    我推了他,媽媽看起來很不高興。


    媽媽說,為什麽要生下我……是我讓媽媽難過了嗎?對不起媽媽!


    3月5日,


    老師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說我是壞孩子,會帶壞好孩子的,是這樣的嗎?


    原來都是我的錯啊……]


    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紙張浸濕又風幹,變得皺皺巴巴,上麵還有不少泛黃的血跡,可想而知這個學生在經曆那些事的時候能有多痛苦,安是舲共情不到,但他能知道這個學生一直在被打壓著。


    他翻到最前麵,在這裏看見了學生的名字,i班李淳。


    安是舲收起日記,走出牢籠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就和門口扭動的攝像頭對上了眼,兩方沉默,安是舲朝攝像頭招招手,隨後一把匕首飛出,紮在攝像頭上,攝像頭報廢了。


    吃過晚飯,安是舲來到i班,雖然晚自習還沒有開始,i班裏的學生都坐得好好的。


    安是舲舉著日記本:“誰是李淳,你的本子掉了。”


    班上一陣安靜,安是舲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人迴答,他以為是這群學生過於社恐了,他就將本子放在講台上,站在教室外麵等著人上來自己領。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站起來了,是班長,他走上講台將本子捏在手上往後麵走,走到最後的垃圾桶的位置,手一鬆,本子墜入垃圾桶中。


    青年出現,抓住班長的手,他問:“你為什麽丟了。”


    班長似乎被嚇到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學校,沒有叫李淳的。”


    青年鬆手的空隙,班長跑迴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安是舲走出教室,看著班牌陷入了沉思,規則裏提到遇到不認識的學生要去忽視,那麽這位李淳或許就是規則裏提到的不認識的學生。


    青年臉上掛上了笑容,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能抹去一個學生在學校的痕跡呢?


    安是舲沒有指望他班上的學生,要那群學生說句話,老費勁了,所以他的目光直接放在了隔壁班,隻隔了一堵牆的班級應該能知道點線索。


    安是舲找到老八,讓他幫忙問一下,但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他們學校沒有一個叫李淳的,即便是上一屆也沒有。


    “這個李淳是誰,學生?”


    老八問著,安是舲不知道該怎麽去說,現在那個日記本都躺在垃圾桶了,他也不可能掏出來給老八看,他說:“要不,迴頭你自己去掏垃圾桶吧,也許能找到。”


    徐文羲走過來的腳步一頓,他後退了一步,才一會兒功夫沒見,這兩人都要背著他去掏垃圾桶了,幹嘛,是老八要破產了?


    “羲和,來來,我跟你說……”


    老八把安是舲和他說的說了一遍,徐文羲才聽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對安是舲突然跑去考場的事表示不理解,這是得有多無聊才能晃進考場裏。


    徐文羲:“為什麽你們不等這位李淳同學自己出來呢?係統都提到了不認識的學生,這說明李淳會出現在我們麵前,用不著找。”


    安是舲思考了一下,問道:“我知道他名字了,他還算是不認識的嗎?”


    氣氛突然有點哲理,徐文羲想都沒想,一腳踹在安是舲膝蓋窩。


    第二天一早,安是舲就被羅伯特攔住了去路,對方看起來比昨天幹淨極了。


    安是舲看著他,突然發笑:“怎麽,餓了嗎?”


    這話讓羅伯特夢迴昨天,胃裏一陣翻湧,要不是必須得維持住自己的優雅,他就要吐出來了。


    羅伯特深吸一口氣,說道:“烏鴉閣下好像對我敵意很大,我能方便問一下為什麽嗎?”


    “你看出來了?”


    安是舲問道,羅伯特點點頭,安是舲緊接著就說:“這說明你還有點腦子。”


    羅伯特以為安是舲要編原因了,還耐心聽了一下,結果就得到這個答案,臉色驟變,左輪出現在手上。


    他們現在距離很近,子彈飛出,打在安是舲的腿上,青年一條腿失去支撐,他迅速反應,一拳頭砸在羅伯特臉上,借著這個力站穩。


    羅伯特捂著臉後退幾步,舉起手中的槍,卻被安是舲一腳踹在他的手腕上,槍脫手落在青年掌心,安是舲舉著槍對著羅伯特拿槍的手扣動扳機,什麽也沒有。


    羅伯特笑了:“你用不了的。”


    安是舲也笑,他無所謂,抓住手柄把人踹躺下,槍口對著羅伯特手腕一頓猛砸。


    疼痛刺激地羅伯特滿目猩紅,他一拳砸在安是舲臉上,大聲罵著:“瘋子,賤人!”


    安是舲抹掉唇邊的血,笑著盯著羅伯特,沾血的左輪被他扔掉,他踩著羅伯特那隻受傷的手腕,碾動著。


    羅伯特各種砸,安是舲不為所動,他氣急了上嘴就要咬,安是舲卻將腳抬起來,用力踩在他的臉上。


    皮鞋鞋尖踹在羅伯特的下巴上,用力抵著他的咽喉,這種姿勢不好使力,更別說羅伯特隻有一隻手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隻能眼睜睜看著肺裏的空氣流失。


    青年笑得惡劣,手中多出一桶古怪的東西,粘稠的液體傾蓋下,蒙住羅伯特的整張臉,他快不能唿吸了。


    安是舲抬起腳,空氣夾雜著油往羅伯特的唿吸道鑽,他痛苦艱難地唿吸,睜不開雙眼,隻能如同一條死狗趴在牆邊大喘著氣。


    “希望你活下來,畢竟,我不想太無聊。”


    青年說著,丟下一個東西便走了,羅伯特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但能感覺周遭的空氣變得炙熱,他勉強抹掉眼前的油,入目是猩紅的火舌。


    羅伯特瘋狂的咒罵著,聲音被火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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