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活動的玩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現在就開放了兩個設備,跳樓機那邊隊首都看不見,非要擇其一,他選擇旋轉木馬怎麽了?


    顧常尺扶額,現在看不見隊首的變成旋轉木馬了。


    旋轉木馬一輪能上得人多,再加上一輪下來也不過十來分鍾,他們就完成了旋轉木馬打卡,過去排跳樓機了。


    到目前為止,遊樂園都沒有露出什麽異樣,就像這個副本的開啟僅僅就是給大家提供娛樂的一樣,但伯紀元會這麽好心?


    跳樓機排隊玩家減少,安是舲他們很快就排到了,與剛剛坐旋轉木馬不同,幾人剛進去,就有一個沒有五官的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


    “尊敬的玩家,我們跳樓機是禁止攜帶物品上去的,這個氣球請交給我們工作人員來保存。”


    一輪跳樓機放進來十二個人,現在一群玩家麵麵相覷,有的玩家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把手上的氣球交付出去,畢竟這樣的情況下,氣球實在容易出事。


    安是舲看了一眼跳樓機,繼而盯著工作人員,舉起自己的手腕說道:“死結,解不開了。”


    原本大家是準備打活結來著,但安是舲說會被人扯掉,考慮到安是舲本人的好動能力,他們一致選擇給安是舲打個死結,任由他再怎麽亂動,氣球都不會無緣無故離他而去為止。


    工作人員語噎,安是舲將氣球扯下來拿在手上問:“還要嗎?”


    雖然這麽說,但安是舲完全沒有想把氣球解下來的意思,工作人員也不硬要了,隻丟下一句:“希望玩家能保護好您的氣球。”


    下一秒,係統聲音響起。


    【注意:玩家氣球損壞也視為丟失,請玩家妥善保管】


    這條消息彈出,其餘氣球隻是拿在手上的玩家紛紛將氣球遞給工作人員,安是舲他們直接坐到位置上,把壓肩放下,氣球抱在懷裏。


    設備啟動的時候,幾人注意到工作人員突然看向他們。


    跳樓機啟動緩慢地上升,升到最高點的時候頓住,所有玩家都知道接下來就要下降,一聲刺耳的聲響後,跳樓機驟然下降,背後的繩索劃拉出火花,有幾個膽子小的玩家驚叫出聲,劇烈的失重感,讓人難以控製住自己手上的力道,氣球被擠壓得有點變形了。


    這並不是最難的問題,再一次上升後,安是舲幾人被天空的飛鳥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尖銳的喙朝幾人衝來,安是舲一手壓著氣球,一手甩開鳥,手背劃出一條血痕。


    幾人都好不到哪裏去,也不知道這群鳥是不是故意的,隻對手上拿著氣球的玩家出嘴。


    幾人本就被壓肩和安全帶束縛著,幾輪下來,身上被劃出好些條血痕。


    結束的時候,雖然看不見工作人員表情,但幾人莫名其妙就覺得對方在笑,安是舲也不慣著對方,上去就是一腳,踹完就走。


    【警告:請不要毆打工作人員】


    “我對他的服務不滿,還不能發泄了?”


    安是舲活動著手腕,他沒直接殺了那個工作人員已經是他善良了,不能奢求太多。


    接下來開放的是海洋園、飛鳥園和猴園,這些地方都比較大,沒有排隊的要求,他們就隨機選擇了一個最近的——海洋園。


    海洋園是在地下,有一條通道直通地下,在上麵看就隻有一塊兒被圈起來的湖泊。


    可能是地下的緣故,越往下走越涼,被玻璃隔離開的水在光下波光粼粼,一條美麗的生物在水裏遊弋。


    安是舲一下便認出那是人魚,模樣很像他之前海神副本的npc,或者說其實就是那個副本裏的npc被拉過來打工的。


    人魚遊動過程中看見安是舲,下意識地想要打招唿,卻被身邊的夥伴拉了迴去。


    安是舲名聲不好,不隻是在玩家之間,在npc內部,他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


    安是舲將目光放在眼前的通道上,分明進來的時候一直有看見玩家進來,但真正進來後卻沒看見多少玩家,並且以現在一直往下旋轉的情況,他們卻沒有看見玩家上來,難道有別的出口?


    幾人一直往下,這通道卻好像沒有盡頭一樣,走了一個小時還在走。


    “耐性訓練?不能安裝個電梯嗎?我們家宮殿都用上電梯了啊!”哈士奇之前在家出門都是有車接送的,走路絕不超過半個小時,更別提一直下坡,這對膝蓋也是一種傷害。


    沒有人迴應他,他自然也不說話了,又是半個小時,他們總算到了最下麵的平台,巨大的平台隻有寥寥幾人,顯得空曠而寂寥。


    再繼續走,幾人在原本樓梯口的對麵看見了另一條上行的環繞型樓梯,剪刀梯,難怪他們沒有看見上行的玩家。


    剛踏上上行樓梯,整個海洋園的燈驟然熄滅,隻有氣球在黑暗中亮著微弱的光芒。


    安是舲三人已經習慣伯紀元的這些小花招了,當即聚集在一起,顧常尺拉著那個男人靠過來,五人警惕著黑暗中可能蹦出來的一切。


    “剛剛我們過來沒有看見有人在這個樓梯上,會不會是因為對方也進入了這種黑暗,就像是一個單獨的空間一樣。”


    陌生的男人說著,手腕上的氣球動了動,看起來他應該是在做一些思考時的小動作。


    這種情況也不無可能,而且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最後幾人商量著一個人搭著一個人的肩膀往上走,徐文羲在前麵打頭陣,顧常尺作為隊尾。


    黑暗中,幾人保持著不急不慢的速度上行,盡可能貼著遠離玻璃的那一邊牆麵。


    突然,安是舲帶笑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你們憑什麽確定旁邊就是自己熟悉的人呢?”


    帶著安是舲一貫的欠揍,偏偏在黑暗中覺出了幾分怪異,徐文羲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而停頓,其餘人也隻能跟在身後慢慢往上走。


    徐文羲:“不確定就報數,1。”


    安是舲在黑暗中撇撇嘴:“2。”


    不清楚但配合的哈士奇:“3。”


    真的服了這群喜歡製造氛圍的顧常尺:“4。”


    久久等不到的5……


    顧常尺的角度能看見所有人的氣球,氣球有五個,報數隻報到四,真服了,還讓安是舲說中了不成?


    顧常尺並不覺得那麽短的時間裏人會被替代,顧常尺直接出聲:“是誰沒報?”


    男人出聲:“抱歉,我剛剛走神了,5。”


    顧常尺放下心,一群人繼續走,估摸著差不多了,他們也終於摸黑走出來了。


    陽光下,顧常尺無語地瞪了安是舲一眼,“下次不要這麽無聊。”


    黑暗本就會放大人類心中的不安,安是舲那一出操作難免不會讓人心裏毛毛的。


    安是舲擺擺手,不說話。


    “我想安是先生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黑暗中發生點什麽都有可能,總要小心點吧。”


    男人溫潤的嗓音在顧常尺身後響起,顧常尺背後就是通道,男人像是剛從通道裏走出來一樣。


    幾人顯然都想到這一點了,扭頭去看男人,畢竟都不是什麽記憶力特別差的人,男人樣貌服裝都和印象中別無二致,連手腕上綁著的白色氣球也沒什麽區別。


    顧常尺皺起眉頭:“你剛出來?”


    對方不解,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麽露出一點笑,“我剛剛想下去看看是不是還是黑的,所以才剛出來。”


    顧常尺理解地點頭,以對方的性格確實會做這麽全麵的調查。


    那三人也不了解男人,也不說話,帶頭往飛鳥園走。


    “那人是誰啊?”哈士奇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升起了好奇,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剛脫離不明情況就獨自一人深入,對方看起來可和他們這種不要命的不同。


    安是舲想起什麽,麵如菜色:“市刑警隊新來的心理側寫師——齊徹,非讓顧sir要求著給我做心理疏導。”


    對一個瘋子來說,強行摁在那裏疏導心理,非要他向正常的三觀看齊,這不是在折磨他嗎?


    也難怪安是舲提起這人,表情怪異了。


    徐文羲拍拍安是舲的肩膀,表示理解,他們這種在伯紀元廝殺過的,即便清楚正常的社會中,他們這樣的精神出現了缺陷,但也是為了適應伯紀元而存在的,強行更改對他們未必是什麽好事。


    哈士奇的國家用不著這種身份的存在,自然好奇了些,扭頭小小地看了幾眼,對方注意到朝他微笑。


    安是舲把哈士奇的腦袋扭迴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信可以去問問。”


    雖然此時哈士奇還是一臉“少騙我”的樣子,扭頭哈士奇就湊到齊徹旁邊去了。


    “你說說我現在在想什麽?”


    齊徹:“……我猜你在想我怎麽能看出你在想什麽。”


    哈士奇震驚:“厲害哇。”


    齊徹微笑:“過獎。”


    前頭兩人忍不住笑了,哈士奇這人看起來很聰明,實際腦子也確實不差,能活過那一年的人能有幾個蠢人,但是哈士奇對於這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有一種天然的思維殘疾在裏麵,他能深信不疑。


    以前伯紀元壓迫得厲害了,沒有什麽人有空這麽騙他,現在不一樣,許久不見的相逢,讓他對於安是舲的話信任度都高了不少。


    顧常尺是五人中最先看不下去的,將哈士奇拉到另一邊。


    “別聽他們瞎說了,沒有人能看出別人在想什麽,又不是超能力。”


    哈士奇本就是一副貴公子的長相,此刻看上去平靜如水,他說:“我知道。”


    他知道安是舲在騙他,知道安是舲在胡說八道,但他可以相信這番胡說八道,因為這種胡說八道並不危及他的生命,如同生活的調味品一樣,清醒著沉醉。


    顧常尺皺起眉頭,大抵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一番迴答,他看不懂這群所謂的老玩家了,一群人明明知道自己在危險邊緣徘徊,明明在可以選擇正常的時候選擇了瘋狂,永遠在選擇更加危險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與其說是伯紀元的老玩家,不如說他們是伯紀元訓練出來的亡命之徒。


    飛鳥園和海洋園之間的距離不遠,一段小插曲過後就到了。


    說是飛鳥園,實則是一個相當巨大的鳥籠形狀建築,裏麵樹木林立分隔出一條條小路,中間有鳥在頭頂飛過,其中還有一群鳥幾人特別熟悉,就是跳樓機那會兒主動攻擊他們的鳥。


    安是舲露出一個邪笑,扯下一片樹葉,抖動手腕,用手腕帶動身體,樹葉飛射出去,擊中一隻鳥,那鳥被砸下樹,氣急敗壞地大叫。


    安是舲也不怕對方報複,現在沒有束縛,甚至係統背包都沒有上鎖,他怕個屁。


    那鳥自然知道幾人不好惹,隻能無能狂怒。


    整個飛鳥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主要是小路特別多,他們繞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裏麵樹木多,氣球都差點被戳破了。


    “好像有點紅了。”


    徐文羲眯著眼,將氣球抱在手上,白色的氣球中間露出一點點紅色,不止他的,其他四人的氣球也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幾人頓時有了一個猜想:“這氣球有時間限製。”


    根據時刻表上的內容,紅色氣球表示的很有可能是玩家的對立麵,但如果玩家的氣球會變紅,根本用不著那一句話,除非有玩家的氣球不會變紅,或者說有什麽變紅的隱藏條件。


    但那張時刻表上什麽都沒說清楚,甚至也沒有提到玩家氣球會變色,變色又意味著什麽?


    安是舲彈動著空中的氣球,紅色微微晃動。


    “裏麵有東西,那個東西是紅色的。”


    安是舲是想直接說裏麵那個可能是火焰,但是氫氣球裏麵有火焰,這也太荒謬了,神金如他也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齊徹摸著下巴,仔細觀察後開口:“有點像火光。”


    安是舲:我願稱之你為真正的神金。


    “氫氣球不會炸嗎?”哈士奇是信胡說八道的,但也不能把人當傻子吧。


    齊徹也知道那話的荒謬,並沒有多說什麽,幾人就直接這麽愣看,也看不出什麽結果,隻能先前往下一個設施——猴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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