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有這麽一個入口,但兩人不約而同地更加仔細地搜尋起來。


    蘇弦甚至突發奇想,指著地麵大大小小的裂紋道:“會不會藏在某條裂縫裏麵呢?”


    蘇悅己:“這……我用神識探一探。”


    “我也試試,說真的,你不覺得這底下有這麽多裂紋很奇怪嗎?”


    蘇悅己看過來:“此處發生過數次大戰,修為高深的修士打起架來移山填海都不在話下,在力量的影響下地麵出現裂隙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蘇弦:“你說得有道理,但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


    既然如此,左右也是要找,那便多留意留意吧。


    隻是這裂紋真的很多,這裏又太暗,用眼睛看根本看不出什麽,全都要靠神識,而蘇弦還沒有那麽強大的神識。


    過了小半個時辰,蘇弦就有些撐不住了,蘇悅己一直注意著她的情況,發現她累了之後,就拿出手帕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水,“累了嗎?休息一會兒吧。”


    蘇弦迴過神,點了點頭。


    蘇悅己挑了塊較為平緩的地麵,用清潔術清理了一下,又鋪了一小塊毯子,拉著蘇弦一起坐了下來。


    蘇弦坐下來時還有些恍惚,被蘇悅己輕輕攬著靠在了她身上。


    蘇悅己右手攬著她的腰身,左手放在她的眼前遮擋住了她的視線,“閉上眼恢複得更快。”


    蘇弦聽話地閉上了眼,一直高度集中的精神終於得到放鬆,疲憊湧了上來,讓蘇弦不自覺地靠蘇悅己更近了。


    “好累啊。”蘇弦癱在蘇悅己身上,“我怎麽這麽脆弱……”


    虧她覺得自己進步不少了呢。


    蘇悅己:“不是你的問題,是受到了淵底怨氣的影響,神識用起來會更加困難,消耗更多。”


    蘇弦:“我就說嘛……”


    她覺得自己平日裏最少能堅持一兩個時辰的,“悅己,你不累嗎?”


    蘇悅己:“我還好。”


    她已經習慣高強度地使用神識了。


    “不過這裏確實是個不錯的鍛煉神識的地方。”


    蘇弦懶得動,便敲了敲蘇悅己的胳膊表示自己也認同。


    待她休息休息,繼續鍛煉。


    如此蘇弦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停下來休息片刻,蘇悅己總會及時察覺她的疲倦,給她準備休息的地方,偶爾還會拿出些吃的喝的,給她補充精力。


    蘇弦在吃一下一塊喜愛的甜點後,不由自主地幸福地眯起了眼,“悅己,我覺得好舒服啊。”


    用神識勘察裂縫雖然很累,但每次累了都有人及時慰問伺候著,真是感覺好極了。


    蘇弦竟然在這陰風陣陣的淵底感到了平和和愉悅,連識海都跟著放鬆了下來。


    她微微探身,一口親在了蘇悅己臉上,“悅己,有你在真好。”


    蘇悅己淡定地擦了擦被親的地方,“嗯,我也這麽覺得。”


    “你嫌棄我是不是?”


    “沒有,隻是你剛吃完甜點……”


    “好啊,你就是嫌棄我!”


    “我沒有……”


    最後以蘇弦又在蘇悅己臉上狂親了好幾下,蘇悅己也迴親了一下宣布告終。


    罪淵的山峰上,正站在最高處往下看的男子:“……”


    還沒親完嗎?


    他什麽時候才能登場啊?


    好在兩人還記掛著正事,隻是小小地打鬧了一番,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補足了精力就繼續做起了正事。


    男子見狀不再等待,直接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在了兩人不遠處。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動靜,所以蘇悅己和蘇弦在他落地之前就發現了他。


    她們謹慎地與男子保持了一段距離,沒有貿然接近,男子卻不急不緩地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蘇悅己不得不出聲問道:“敢問閣下是?”


    男子停下了腳步:“吾名李無塵,一個普普通通的修道之人而已。”


    “不知李道友尋我們有何事?”


    李無塵分明是直奔她們而來,蘇悅己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李無塵:“我來取約好之物。”


    蘇悅己看了看蘇弦,蘇弦看了看蘇悅己。


    兩人同時:“你認識他?”


    說完又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不認識。”


    這就奇怪了。


    蘇弦:“不知李道友是跟誰約好了?又來取何物?”


    李無塵說話間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離她們隻有十幾米遠的位置才停下,蘇弦和蘇悅己也徹底看清了李無塵的模樣。


    他身著黑色道袍,身姿飄逸,年輕俊朗的麵容上卻帶著超凡脫俗的淡然與寧靜,目光深邃,舉手投足間盡顯仙風道骨之姿。


    一看就是一個道士。


    還是那種行走在凡人中,絕對會被人十分追捧的道士。


    李無塵言語間都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味:“我來尋蘇悅己道友,取說好的報酬。”


    蘇弦立馬懷疑地看向蘇悅己。


    你還說你不認識他!


    可蘇悅己真的沒見過他,李無塵長相和氣質都如此出眾,倘若見過蘇悅己不可能毫無印象的。


    “不知我們在何處見過?”蘇悅己的稱唿自然而然地改成了,“這位李道長?”


    然而話一出口,蘇悅己就愣住了。


    李道長,何其熟悉的稱唿。


    還有一身黑色的道袍,再加上早就說好的報酬……


    蘇悅己在腦中將這幾個線索串聯起來,真的讓她找到了答案。


    “原來閣下就是李道長,久仰大名,失禮了。”


    蘇弦更好奇了,這到底是什麽人?


    “悅己,你們說好的報酬是什麽?”


    難道是蘇悅己以前的恩人?幫了蘇悅己,蘇悅己許下了什麽承諾?


    可他怎麽知道找到罪淵淵底來呢?


    他是怎麽知道蘇悅己此時此刻會出現在此處的?他追到這裏來,又是不是因為罪淵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可罪淵能有什麽好東西呢?


    總不至於也是來找鑒淵的吧。


    蘇悅己搖了搖頭:“我是曾經欠下李道長的恩情,但當時李道長並未說明要什麽報酬。”


    蘇弦有些警惕地看向李無塵,雖然他看起來人模人樣,但以貌取人下場往往很慘烈,他不會突然獅子大開口吧?


    她悄悄地給蘇悅己傳音:“悅己,你欠他什麽恩情了?”


    蘇悅己迴道:“阿弦,你還記得我用過的紙人嗎?”


    蘇弦當然記得,那紙人還曾經把她騙得傷心欲絕呢,但那跟李無塵有什麽關係?


    “那些紙人便是用李道長所贈之紙剪成的。”


    當初蘇悅己在周家莊找到的紙,在後來當真是派上了不少用場。


    被剪秋羅拿來剪紙,剪完就會變成真的;被拿來畫符籙,符籙的效果往往比尋常的符籙好上好幾倍;還被拿來做紙人,幫蘇悅己蒙混過關了不少次。


    蘇悅己在剛拿到紙時也曾想過那個李道長到底是什麽人,又會在什麽時候來取什麽當作報酬。


    隻是李道長一直沒出現,蘇悅己也就漸漸將此事壓在了心底。


    沒想到在蘇悅己都快要忘掉的時候,李無塵突然出現了,還是在這樣詭異的地方。


    而且李無塵與當初周息父母口中的那個李道長相差甚多。


    蘇悅己還記得當時周息的父親說李道長是白頭發白胡子,拿著拂塵,一身黑,還喜歡算卦,連出門往哪邊走都要算一卦。


    眼前這個李無塵,除了姓李還穿一身黑以外,跟周父描述中的那個李道長簡直是兩模兩樣。


    這個突然出現的李無塵真的就是那個李道長嗎?


    李無塵似乎看出了她們的懷疑,主動道:“當初貧道曾在周家莊留下過一箱略有特殊的紙,贈予有緣人,而蘇悅己道友便是那位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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