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你沒吃午飯嗎?!怎麽這般有氣無力!等下我的球若是撞倒了你,你不會還要躺在地上賴著不起來吧?”


    陸行止怪叫了一聲,猛地出拳擊向了雲帆的肩膀。


    一個半月前文山書院招新,和他一起來的一批學子中,有幾個窮酸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還是個走後門的窮酸!


    陸行止實在是很不服氣,連林樂和的茬都不找了,這半個月就專心致誌地對付雲帆。


    偏生這個雲帆滑不溜秋的,幾次和他對上,不止對方沒吃虧,自己欺負他的事情還總被捅到夫子那裏,亦或者是被夫子當場撞見,很是被訓斥了幾次。


    矛盾就越發的大了。


    不過這家夥看起來並不通騎射,也不會蹴鞠,若是能在比賽中好好欺負他一頓,既能出了這口惡氣,也能讓夫子們說不出偏幫的話來!


    這麽想著,陸行止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陸兄好身手,雲帆自愧不如。等下還望陸兄手下留情。”雲帆也不惱怒,隻是抱拳行了一禮,讓所有人都挑不出他的錯處。


    被欺負而已,他熟的很。癡傻的那幾年他被欺負了多少次,不也樂嗬嗬地過來了?


    不明著報複迴去,既能降低對方的警惕,還能在陰他的時候讓他找不到頭緒,多快樂?


    比如此刻。


    雲帆看著對麵陸行止近距離猛踢過來的球,若是真的被踢中了麵部,怕是得腫好些日子吧?


    他嘴角輕揚,就那麽稍稍一扭身,球便越過他飛往他身後,可這還沒結束,球撞到了木杆上後,又以更快的速度旋轉著飛了迴去,正正好砸到了陸行止的鼻子!


    撲通一聲,陸行止應聲而倒。


    雲帆輕哼了一聲。


    蠢貨。


    這可是他精心挑選的角度,專門為這個蠢貨設計的,讓他好生嚐一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結果。


    若不是不想樹敵,隻是想營造出一個“針對雲帆就會倒黴”的現象,他都不需要這麽麻煩。


    這蠢貨該慶幸,他是世家子弟。


    他裝出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模樣,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木杆上,將上麵殘留的藥粉全部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又裝作熱了的樣子,脫去了外衫,卷成一團放在一邊。


    眼見著陸行止的鼻血嘩啦啦的流,比賽是進行不下去了。裁判連忙讓他下場,換了個隊員。


    陸行止仰著腦袋,眼角餘光盯著雲帆,少了些憤恨,卻多了幾分懼怕。


    以前吃虧頂多也就是被夫子們訓斥幾句,可今天這是邪門了,居然會被自己的球給砸到流鼻血,真是倒黴!


    正生氣的時候,還聽見旁邊同樣坐在候補席上的謝華容和林樂和在說笑。


    陸行止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這兩個混蛋,也是在嘲笑他嗎?!


    謝華容也就算了,家世比自己好,自己拿他沒辦法。可林樂和算個什麽東西?


    越想越生氣,陸行止猛地站起身來走到林樂和身邊,一拳揮了出去!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人按在了地上。


    “陸行止不敬師長,且屢次打罵同窗,扣二十分!如若再犯,我就隻能請院長來管教你了!”


    授課夫子很是生氣。


    多大的人了,性格惡劣脾氣暴躁,就算將來做官了,可以他這樣肆意妄為的性格,能為民做些什麽?!


    必須得要嚴加懲戒!


    文山書院,可不能出這樣品德敗壞的孩子!


    “夫子,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和林樂和打起來了!您快請大夫來給我瞧瞧我腦袋是不是被砸壞了?!”


    陸行止臉上寫滿了驚恐,抓著夫子的衣襟連連唿救道。


    剛剛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生氣,又是為什麽會和林樂和打起來。甚至他都不記得自己和林樂和打架的過程!


    他感覺自己就隻是眨了眨眼的功夫,時間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刻鍾!


    太可怕了!


    夫子聽他這麽說,神色間也是有些鄭重。


    不排除這個學子裝傷逃避責任的可能性,可他演得也太好了!可他若是真的受了什麽傷,不止是他這個夫子會吃掛落,還會連累得外界質疑他們文山書院。


    夫子隻考慮了一秒,就吩咐讓人去叫齊大夫,又張羅著取了塊毯子鋪在地上,讓陸行止平躺了下來。


    平時學子們練習騎射的時候摔傷也算是常事,夫子對於這些有經驗得很。


    正忙活著呢,卻有一個輕快的聲音傳了過來,“啊呀,今兒居然是蹴鞠的日子嗎?我居然沒趕上!”


    夫子大喜,“嗨呀!是裏童迴來啦!來得正好!快快,這裏有個學子受傷了,你快來幫忙瞧瞧!”


    誰都知道裏童曾經和齊大夫學了一手,因此在齊大夫來之前,若是裏童在場的話, 一般都是讓裏童過來幫忙看護。


    此時的雲裏身穿一身淡藍色學子服,頭發用一根玉帶束在頭頂,手裏提著一個小食盒緩緩走來。


    文遠早早地迎了上來,笑著接過了雲裏手中的食盒,“老爺正念叨著您呢!這是給老爺帶的點心嗎?”


    “嗯,你拿去給師父,我去看看學子。”


    吩咐完,雲裏便小跑了幾步,走到學子們聚攏的地方。


    一看到受傷的人,她都忍不住想笑。


    這個學子她記得,之前就很喜歡欺負人,她之前還為此抱怨過這批學子的素質來著。


    隻是現在他慘兮兮地躺在地上,鼻子紅彤彤的,上麵還有可疑的血跡,樣子格外好笑。


    雲裏先是掀開陸行止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輕輕摸了下他的麵部輪廓,查看了耳朵和嘴巴,確定他沒有顱內出血的跡象,這才說道,“看起來沒傷到要害,學子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這位行止兄,蹴鞠的時候不小心將球踢在了木杆上,又反彈到了他的臉上,砸得流血了。可能是血流多了有些頭暈。”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裏手中動作一頓。


    她聽過這個聲音憨傻地叫她妹妹,也聽過這個聲音憨傻地保護她,更聽過這個聲音憨傻地對著她笑。


    可她從來,從來沒聽過這個聲音正常地和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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