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舒抱著一兜子銀錠躺在床上。


    她今夜想要抱著這些東西,美美進入夢鄉。


    而等到路羨青走過來時,不禁吐槽了一句,“公主這樣,像個守財奴。”


    “有財才能做守財奴啊,沒有財就是苦逼打工人。”


    “苦逼,打工人?”


    路羨青沒有拿走她懷裏的東西,隻是帶著疑問躺在了她的旁邊。


    黎舒舒解釋道,“就是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也得不到應有的收入,就是這意思。”


    他了然點點頭。


    又接著反問,“可公主也不是這樣的啊。”


    路羨青覺得黎舒舒喜歡錢的程度太過誇張。


    根本不是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人該有的態度。更像是一個從小沒過過好日子的孩子。


    他不禁又問,“從前你在宮裏的日子,真的很苦嗎?”


    黎舒舒點了點頭。


    “你想啊,雖然我掛著一個公主的名頭,但是宮裏上上下下哪裏不需要打點。”


    “而且我又總寄宿在各個妃嬪宮殿裏,總得孝敬孝敬這些娘娘們吧。”


    其實黎舒舒也是滿嘴跑火車。


    這些話,大多都是她從忍冬的隻言片語裏猜出來的。


    路羨青沉默地轉過了身子,麵對著她。


    一時間心疼的抬起了手,幫她將耳邊的碎發捋到後麵。


    “往後公主就想買什麽買什麽,想吃什麽吃什麽。”


    頓了頓,他又勸慰道:“我始終相信一個人一輩子要吃的苦是有量的。從前你吃得多了,那就說明往後的人生沒有了苦。”


    一句話,讓黎舒舒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失神地盯著路羨青。


    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畢竟眼前人,雖然出身寒門,卻也從小過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後來高中狀元,人生可謂順風順水。


    黎舒舒切了一聲,“你這樣的人,不會懂的。”


    “誰說我不懂。”


    “你哪裏懂?”


    黎舒舒不認輸的反問,“你雖然趕上過饑荒,但後來你父親不是做生意有起色,這才讓你讀書出人頭地了。”


    “那根本不叫苦日子。”


    對於黎舒舒而言,真正的苦日子是,肚子餓了隻能吃過期的東西,天氣涼了隻能將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穿上。


    還要不斷忍受著同伴們的欺負和打罵。


    最重要的是,每天生活的日子,就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窖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隻能抓住一丁點的機會,用盡全力往上爬。


    幸運的是,她從地窖裏爬出來的,不幸的是,這地窖似乎還埋藏在她的心裏。


    路羨青突然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有些時候,比起日日命懸一線,日子過的苦沒什麽。”


    “什麽叫命懸一線?”


    黎舒舒敏銳地捕捉到了路羨青話語裏的詞。


    “難道你小的時候還曾經要死了?”


    對方不再迴答。


    又敷衍地閉上了眼睛,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睡吧,明日我還要入宮呢。”


    黎舒舒看著他,突然一種巨大的陌生感襲來。


    她以為從劇情裏已經足夠了解眼前人了。


    可當真相處下來,她覺得自己一點不了解路羨青。


    他當初為什麽會選擇做太傅,又為什麽明明是個文官卻身懷武功。他這一身的本領,是誰教的?


    懷著各種困惑,黎舒舒到底還是睡著了。


    隨著她唿吸逐漸平穩後。


    路羨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幾乎沒有聲音地離開了她的身邊,離開了玉水院。


    ……


    靜心苑裏,因為路羨青的搬離,這裏隻有白天的時候才會有人過來清理打掃。


    其餘的時候都沒有人看守。


    就連路五都很少再過來。


    所以,現在是容琳的機會。


    她換了身夜行服,手腳利落地潛入了房間,翻找著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就在她始終沒有收獲的時候,脖子上突然一涼。


    “你在找什麽?”


    等她反應過來,一把尖銳的劍鋒,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來人站在她的身後,不過容琳一聽就知道對方的身份。


    “大人,我可以解釋的。”


    路羨青在她不知不覺間,早就站在了房間裏的角落。


    觀察了她很長時間。


    現在,他恨不得直接動手。


    卻因為摸不透容琳的真實身份,隻能收斂了渾身上下的戾氣。


    “解釋不需要,你倒是可以說說你的身份。”


    “還有,你潛進路府究竟為了什麽?”


    容琳死死咬緊牙關,一個字都沒說。


    但她很快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瞬劇烈的疼痛。


    是路羨青在她的脖子上劃開了一個口子。


    “大人倒是從來不會憐香惜玉呢。”


    “對於你這樣的人,需要嗎?”


    此時的路羨青,和平日裏人們看到的路羨青,全然不一樣。


    他更像是一個潛伏在黑夜裏的豹子,隨時隨地就能撕碎手裏的獵物。


    容琳稍稍迴過頭,“大人的功夫倒是了得。”


    劍又再往前挪了一點。


    她沒有躲,反而毫不畏懼,“大人就不想知道我來究竟是幹什麽的?”


    “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容琳輕輕一笑,整個人試探著轉過了身子。


    她的個子不算高,此時沒有了足履的支撐,更顯得嬌小。


    仰起頭,看著路羨青,“映月公主覺得,我入府是為了勾引你的。”


    “難道不是嗎?”


    容琳搖搖頭。


    那模樣,像是根本不害怕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劍。


    “那隻是其中一個任務。更重要的任務是,查清你的身份。”


    路羨青表情冷冽,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半分動容。


    “映月公主她,什麽都不知道吧。”


    “她該知道什麽?”路羨青反問。


    容琳又是囂張地笑了笑。


    “送她那麽多錢,又親手準備禮物,大人看著當真很用心呢。”


    路羨青總覺得她很危險。


    這一點,在他第一次在壽宴上見到她時,就感覺出來了。


    那是天生的,對不利自己人或事的一種直覺。


    亦是他從小到大訓練出來的。


    容琳瞬間眼神一冷,一字一句說,“要是公主知道你的身份。”


    “你猜,她會不會逃跑呢?”


    “或者我這樣說,要是公主知道了一切,她還敢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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