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難道本太師最近染上了風寒了?”


    大西北跟蒙古的氣候可不一樣,這個地方水源奇缺,糧草不是也先的問題,但是水卻成了也先的一大問題。


    這也是為什麽西北之地在古代人口不多的原因之一,因為水源的奇缺,不要認為在古代打一口井是容易的事情。


    沒有任何的機械,全是手藝活。


    “喜寧公公,這個水還沒有出來嗎?”


    全軍加上一路擄掠過來的俘虜和苦力,也先的隊伍發展到了十多萬的人數,但是全軍上下隻有這附近村落的兩口井,光是打水就是十二個時辰不分晝夜的打。


    和他們大營巡邏一般,每巡邏的士兵下哨之後也不能休息,還要去打足了水源才能迴帳篷裏躺著。


    平涼這附近也沒有河水等稀缺資源。


    不光如此,古代的時候隻有貴族和上級才能夠喝開水,普通的士卒能夠喝到井水就已經是非常健康了。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整個部隊都非常缺水,加上已經進入冬天,西北的晝夜溫差相當之大。


    白天打水的士兵還好說,晚上可就遭了罪。


    整個部隊都在低迷的狀態,石亨的侄兒和幾個國公之子不時就帶著人馬白天睡懶覺,到了晚上就偷襲。


    讓也先氣急敗壞,在營帳中也沒個好臉色。


    喜寧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也先:“長生天保佑,咱們劫掠而來的那些大明俘虜已經在全力的挖井了,大汗不要急,估計也就是這兩天就能夠見水了。”


    “嗯,這幾天那就先忍忍吧,開威那邊情況怎麽樣了,石亨實在是可惡,這是要把本大汗拖死在這裏啊!”


    每每他想要休整一番全力攻打開威城,斥候就報石亨那邊大軍準備集結,他又怕拔營的時候被石亨偷襲,隻能不斷的派遣著小股兵力去支援開威。


    可惜這麽點兵力過去,就如同石沉大海,這讓也先一度懷疑是不是寧夏衛那邊的人過來支援了!


    “太師,咱們這麽下去肯定不行,末將認為,當斷則斷,若是開威那邊聚集了兵力,屆時首尾進攻咱們,咱們跑都跑不了啊!”


    “是啊太師,要不咱們就迴到寧夏的邊境山脈紮營,等到來年開春了,再進軍大明也不遲啊!眼下入冬了,咱們這這十萬大軍到時候就算石亨不打咱們,咱們也將陷入困境啊!”


    這幾個將領分析的不錯,一旦進入了隆冬時節,到時候寸步難行,去年那道嚴寒化成的土牆可是讓他們吃盡了苦頭,西北這邊雖然沒有什麽關隘。


    就算明軍不堅壁清野,就這破環境,誰願意冒著風險去外麵打野?


    隻要你一出去,對麵的斥候就會向石亨報告,到時候就是送。


    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你有騎兵人家也有,還是重甲騎兵。


    “幾位將軍何必如此悲觀?”隻見喜寧老神在在的搖著自己的扇子,眼神中帶著一絲睿智。


    這些將領都恨不得殺了喜寧這個狗東西,可以說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在寧夏的時候大家都玩耍的開開心心,不時打家劫舍,也算是過了把癮,好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好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想起這個壞主意是喜寧出的。


    可也先卻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無他,這些將領們說的都是事實,可他們隻會抱怨,至於退兵?


    嗬,現在還隻是兩軍對峙,雖然那幾隻小臭蟲沒事晚上來夜襲,但是他們瓦剌也迴擊了過去。


    就這麽算了,不是他也先的作風。


    “還請先生教我。”


    他沒有在意其他將領的眼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有讓喜寧牢牢的忠心自己,成為一個孤立的人,他才放心。


    “太師何須發愁,嚴寒對我們有影響,對他明軍就沒有影響嗎?屆時嚴寒,他們的重甲騎兵將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這句話一說出來,其他人眼睛中立馬一亮,當時腦袋裏麵就跟開了光一樣。


    是啊!咱們的騎兵都會受到影響,他大明的重甲騎兵帶著那麽多盔甲和裝具,到時候天氣一冷,能不能跑動還是兩碼事情呢!


    “哈哈,先生果然是本太師的臥龍鳳雛!有先生在,不說攻下平涼,本太師也能報去年的仇了!”


    他心裏對於石亨是恨的不行,去年將自己趕迴了草原,灰溜溜的迴到蒙古差點被架空,好在喜寧給他的建議和策略讓他收服了金帳殘部。


    這次又成為自己的攔路虎,實在是令他對石亨的恨意到達了頂點。


    “去年石亨仗著明朝火炮和神機營的槍炮之利,讓本太師損兵折將!這次他們隻有重甲騎兵,本太師看他如何!”


    他本來也很擔心明朝再次派出神機營和大炮這樣的降維武器來打擊他們。


    可出兵前喜寧就給他分析過了,火炮這個東西隻有重鎮邊關才有,像寧夏衛這邊因為有山脈環繞,為天然的屏障,根本不會成為戰略要地。


    屬於兵家不爭之地,根本不可能在這裏安排重炮守關,而另一個因素就是神機營。


    作為三大營之一的重中之重,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把這支隊伍派出去,除非像朱祁鎮那樣禦駕親征,不然絕對不會離開京城半步。


    也先深皺的眉頭終於有些舒展開來:“先生所言極是,這石亨好生狡詐,天天夜襲咱們,不就是想要本太師拔營敗走,哼!差點本太師就中計了!”


    有人說可以使用火計,但是很快被否定了,三國時期的幾場火計讓整個三國改寫,博望坡、赤壁、夷陵各個戰役,都是因為一把火燒了個結局。


    因此後世的駐軍紮營一般都是形成內外兩層,外麵有一群斥候進行尋探,而內部的營寨也不是結營而立,兩者之間都有相對的距離。


    很大程度上防止了敵人用火和自己這裏走水發生的可怕後果,當然了,朱祁鎮那樣的人除外,打仗行軍,怎麽能帶著僥幸的心理呢,統帥抱著僥幸心理,想要帶著下麵的人偷懶賣個人情。


    卻不知道,你所有的行為,其實都在敵人的眼中!


    石亨和於謙兩邊都陷入了對峙,朱祁鎮和朱祁鈺的宿命最終是你死我活。


    大明除了局部陷入戰爭之外,好像一切都是那麽平靜。


    朱祁鈺得知朱祁鎮複辟之後,朝堂之上對朱祁鎮一片罵聲,但是好歹不想王振那般禍及家人,也是沾了朱家的光。


    “成敬,你知道嗎?咱們這片土地,有很多人覬覦。”


    “陛下說笑了,咱們大明那麽多人口,陛下英明聖武,蒙古那邊隻是跳梁小醜罷了。”


    聽得成敬寬慰自己,朱祁鈺沒有迴答,隻是轉了話題。


    “神機營那邊訓練的怎麽樣了?”


    眼下京城防務空虛,除去巡邏的士兵和各個城頭的把總和領隊,能夠調動的兵力捉襟見肘。


    “迴稟陛下,神機營自去年補充建製後,由指揮使安慶侯李平統領,現在訓練已經初步有了成效。”


    “嗯,起駕,朕去神機營看看士兵們訓練吧,這火器乃是我大明利器,要是能夠開發一下,就妙了。”


    成敬沒聽明白朱祁鈺什麽意思,但是聖意難測,他做宦官的,首先就是聽陛下的旨意。


    當即安排了行程。


    平時皇帝是不能夠出宮的,畢竟一出宮就要安排路線和護衛,防止出現意外。


    但是也沒有規定皇帝不能出宮。


    在重重安保下,朱祁鈺乘著轎子來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來到京城中神機營的地盤。


    讓他不禁感歎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蹬個共享單車也就是十分鍾的事情。


    他當初也想過做自行車,可是就明朝當時那個水平,光是鏈條就是一個難題。


    而且自己還隻是一個閑散大王,哪有那麽多銀子。


    映入朱祁鈺眼中的是神機營駐地戒備森嚴,營帳整齊排列,士兵們在其間穿梭忙碌。


    營地後側是一片開闊的訓練場,神機營的士兵們正在進行射擊訓練。


    他們手持火銃,動作嫻熟,銃聲此起彼伏,迴蕩在整個營地。


    在營帳周邊,放置著一排排各式各樣的火器,有火炮、火銃、火箭等,這些武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顯示出神機營的強大實力。


    營地的一角,工匠們正在忙碌地修理和維護武器,確保它們在戰鬥中能發揮出最佳性能。


    整個神機營駐地場麵壯觀,軍紀嚴明,展現出明朝軍事力量的威嚴。


    這也是明朝的最高級別軍隊,美譽之一,可就是這麽一個跨越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在土木堡一戰中沒有放一槍一炮就被敵人盡數毀滅。


    安慶侯李平聽到自家陛下來他們駐地,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心裏想著好在今天沒有喝酒。


    帶著其他幾個都指揮和把總慌忙出了大營,而此刻其他幾名士兵看到身穿黃袍的朱祁鈺。


    沒有多看,紛紛跑遠了,生怕冒犯了,在這個等級階級森嚴的時代,底層的士兵對於皇權隻有服從和不可直視的份。


    “臣等拜見陛下,不知陛下駕到,未曾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朱祁鈺在營中逛了一會兒,身後的禁軍侍衛和隨身太監緊緊跟著,像極了後世中上級領導巡視部隊的場麵。


    看到李平等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朱祁鈺道:


    “諸位不必多禮,朕來這裏就是看看咱們神機營的情況。”


    聽到朱祁鈺跟他們說明來意,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坐官太監吳成是皇宮派遣到神機營的督軍太監,他看了一眼成敬,暗想怎麽皇帝來了自己這個老哥也不打個招唿。


    成敬給他甩了一個眼色,他瞬間秒懂,原來是臨時起意啊。


    明白了來意,李平立馬朝著朱祁鈺道:


    “還請陛下隨臣來,神機營一營現在正在操練,陛下要去看看嗎?”


    “嗯,你帶路吧,朕今天也是有些心血來潮,不必緊張。”


    看著幾個武官緊張的模樣,朱祁鈺出聲安撫,幾人不敢怠慢,許是接到了朱祁鈺來軍中的消息。


    此起彼伏的槍聲沒有了,李平也聽明白了朱祁鈺真正的意圖,就是要來看看他們神機營的訓練情況。


    一行人在李平的帶領下來到了神機營後側訓練營。


    一些士兵和營隊帶著好奇的目光,不時撇向朱祁鈺。


    “你們神機營平時訓練都有些什麽啊?”


    朱祁鈺問向李平,李平連聲迴答:“啟稟陛下,神機營平時除了日常操練,每個營司都進行輪換射擊訓練。”


    “嗯,今天訓練的是一營對吧,讓朕看看你們的訓練吧。”


    朱祁鈺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場地沒有人敢說話,軍紀上麵還是非常嚴明的,隻是心中在叫苦不跌。


    眼瞅著訓練就要結束了,沒想到皇帝來了,又要看他們訓練。


    眾人雖然有些吐槽,但還是紛紛拿起了火銃,準備聽命。


    “趙明何在!”


    早就聽到朱祁鈺話的一營把總趙明應聲出列。


    “末將在!”


    “你率一營進行射擊操練,給陛下演示一下戰法!”


    得到命令的趙明領了命令,便下去準備,朱祁鈺在李平的帶領下,站在平時指揮訓練的高台之上。


    觀摩神機營的戰法。


    明朝使用的是火銃,主要依賴於火藥的爆炸力量。當火銃裝填好火藥和彈丸後,通過引發火藥燃燒產生的高溫高壓氣體,推動彈丸快速射出。


    在火銃的槍管中,先將火藥填入後端。接著,使用火繩或點燃火藥。火藥燃燒時會瞬間產生大量的氣體,這些氣體會在槍管內迅速膨脹,並形成強大的壓力朝著槍管處發射而去。


    因此又稱火繩槍。


    這種槍的精準度不高,而且沒有準星,打不打的中全憑運氣,在用於戰鬥當中,明朝也發現了這一個弊端,因此,神機營的戰法非常簡單,就是三重射。


    將整個小隊劃分為三個階梯,依次交替射擊,每次射擊之後,士兵就要撤退,裝彈。


    依靠三輪間隙時間,形成強大的火力交叉。


    砰砰砰的聲音絡繹不絕,朱祁鈺點了點頭。


    “李指揮使,你說要是這個槍裝彈能夠快一點,或者節省裝彈時間,咱們神機營是不是可以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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