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恭敬拱手,黃忠迴稟:”啟稟主公,鷹揚部隊戰備齊全,可以隨時出發。”


    張明點點頭,然後發出下一步的命令。


    “鷹揚軍將與我同行,途徑武關道路,出藍田,給予步度根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


    “子烈,反叛軍的水上部隊務必確保糧食補給路線順暢,並緊緊控製住武關在我手裏,明白了嗎?”


    望著張明微微上揚的嘴角,黃忠和陳武瞬間挺直了身子,點頭迴應。


    直到此刻,兩人終於理解先前計劃的目的所在。


    武關位於關中通往荊襄的重要隘口,對荊襄地區具有重大意義,若被曹操占據,將來曹操能夠隨時借此威脅宛城的側線防線。


    建安六年二月七日,張明率領鷹揚軍途經武關,順藤摸瓜讓陳武接管了武關防衛。


    打著援助曹操的旗號,武關守將也不敢阻止,最終陳武帶人將其趕走,一臉憤怒地返迴許都控訴。


    二月十四日。


    張明抵達藍田,司隸校尉鍾繇、馬騰和韓遂等人在官衙內熱情款待張明舉行慶接宴。


    酒席中熱鬧非凡,杯盞交錯,賓主皆歡暢愉快。


    酒過三巡,鍾繇突然致意。


    “知漢將軍的來臨無疑是長安危難時刻的救星。


    步度根氣勢洶洶地帶著攻克弘農楊氏餘威侵入關中平原。”


    “然而如今長安雖有西涼鐵騎,但糧食儲備有限,即便守住城市,若任由鮮卑任意侵擾,不僅百姓深受其害,等到春耕時節,定會遭受牽連。”


    “為此,我敬敬知漢將軍這一杯!”


    笑聲朗朗中,張明拿起酒杯喝下,開口反駁:“校尉不必憂慮過多。


    既然我到了,必然不會讓鮮卑逞威。”


    “隻要弄清楚步度根的位置,使其騎兵無法馳騁,消滅步度根就會如同探囊取物。”


    “嗯?”鍾繇眉峰略挑:“我很想聆聽知漢將軍的精妙計劃,如何使騎兵束手束腳。”


    “嗬嗬。”張明淺笑輕斥:“老夫自有策略,待到步度根來訪之時自然明見。


    今天這不是我的接風宴嘛?何不大方些,不談兵事,大家一起痛飲!”


    簡短數語之間,兩人已進行了首次較量。


    鍾繇的話暗含意味:長安有騎兵,但糧草不足。


    張明的到訪恰能填補空缺,讓西涼鐵騎得以迎戰;也就是說,他的鷹揚軍不過是保護糧草運輸的安全隊而已。


    但張明卻強調自己並非隻負責運糧,而是作為主力對抗鮮卑,這就解釋了鍾繇為何質疑。


    張明更是出其不意,明明有自己的方法卻秘而不宣。


    旁邊韓遂聽明白了這場較量,內心冷笑不止,而馬騰一臉迷茫,隻覺得張明厲害至極,即使是麵對騎兵也能策劃應對,果然是名揚天下的智謀之人。


    馬騰一生中最敬佩的是智者!


    “張軍師神機妙算,某深信不疑。


    如此一來,某期待親眼見到知漢將軍如何痛擊敵虜。”


    “但如果軍師有所需求,不必客氣,請盡管提,某願意助軍師一臂之力。”


    說完,馬騰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舉動使張明目光為之一亮,暗自讚許馬騰真是好人。


    難怪曾被人騙得團團轉,甚至最後 至生死存亡的地步。


    此時他感激馬騰的熱情,必須迴饋一下他的善意。


    於是,張明端起酒杯,專門向馬騰祝了一杯,同時說道:


    “馬將軍果不負‘伏波將軍’之名,溫厚忠誠,先行向將軍表示感謝。”


    說完,一飲而盡。


    馬騰眼中閃爍,滿麵笑容。


    他一直以來自以為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但外界並不認同。


    而此刻,在這位年輕的軍師麵前,他感到無比的認同與敬意。


    現在聽到名震四方的張明如此說,馬騰深信,不久後,所有人都會認同他是馬援的後裔。


    特別是當張明讚揚自己溫厚忠義的時候,那些讚譽正擊中了他的內心深處。


    他注視著張明,心中充滿親近感。


    “哈哈哈!”


    “知寒過於客氣了,我在年份上比你稍大一些。


    如果知寒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就好,不用這麽拘謹。”


    鍾繇心中暗鄙,他最瞧不上馬騰那股軍閥作風。


    在鍾繇眼中,張明也是世家子弟,他料定張明不會搭理馬騰的提議,因此毫不擔心,繼續品鑒美酒自飲其樂。


    畢竟,他們正在享用的是張明帶來的人間至品三才酒,尋常哪裏有機會品嚐呢?即便曹操恩賜,他們哪敢像此刻這般痛快暢飲?


    “既如此,那我也尊稱您為大哥,您的性情豪爽,令我與你初次相見即生熟悉之感!”


    “這樣好了,這次我共帶來十壇三才酒,一並向壽成大哥奉上。


    反正不久我們將對陣步度根,軍隊嚴禁飲酒,就把這當作我對您的心意吧。”


    “請大哥別嫌少了。


    待您喝完,倘若您喜歡,我迴到襄陽後,再送您十個酒壇。”


    此語一出,整個堂中皆是震驚!鍾繇驚歎於張明知禮的方式;韓遂驚於他對馬騰熟知,如此輕易就被引為知心;其他人則驚愕於這份稀世珍品三才酒竟被贈送,且是整整十壇!


    而馬騰也深受震撼,但旋即滿臉狂喜——這酒實在太美味了!那一刻,他看待張明的眼神勝過了親生兒子,甚至連如何迴報都陷入手足無措的狀態。


    “哎呀,知寒你太過客氣了。”


    “這...這怎麽可以,作為大哥我接受起來,實在慚愧無比。”


    張明心領神會,時機恰到好處,便裝作為難地開口:


    “壽成大哥,你完全應該收下的!”


    “說實話,我也是有所請求,不知......”


    已經喝得有些頭腦發熱的馬騰毫不猶豫,慷慨地答道:“知寒盡管開口,隻要大哥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張明暗中偷笑的同時,在表麵展現出糾結的樣子。


    “唉,說出來怕笑話,年前我們主君雖然已與曹操完成交易,獲得萬匹戰馬:“


    “但我主帳下,除了趙雲將軍之外,沒有專門訓練騎兵的將領,而趙雲終究是有限的一位。”


    “所以,我特地問大哥,你麾下是否有能訓練騎兵的大才,能否讓我請走一人,返迴襄陽輔助我主訓練騎兵?”


    聽完後,馬騰未曾想到問題如此簡單,他哈哈大笑:“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啥大難題,這個簡單,我的將士們,任知寒你挑選!”


    “一個就夠了嗎?不夠的話,你可以多選幾個!”


    豪爽的馬騰說出這話時,張明差點笑出來,覺得馬騰實在是個熱心腸,但在他的麾下,能讓張明看上的也就隻有馬超與龐德兩人。


    於是,張明故意裝出歡愉的模樣接著說:


    “壽成大哥的博愛,讓我先行致謝。”


    “此外我確實聽說了,大哥手下都是能騎善戰之人。


    我記得有兩位有這樣的名聲。”


    “其中一人正是大哥你的同鄉,年輕時就以勇敢著稱,在長安地區曾經率軍破過蘇氏堡壘,所向無敵。”


    “另一人則是南安的山民勇士,他跟隨你征伐叛亂的羌、氐部族,屢建戰功。”


    “如果有兩位中的任意一人幫助我主,我就心滿意足了。”


    在張明的話語落下後,馬騰的身側忽然現出一位年輕人。


    這人二十多歲,身姿矯健,眼神犀利,身穿皮甲,腰間佩著長劍,周身透露著股肅殺的氣息。


    他對張明深深地行了一個抱拳禮:“馬超,字孟起,前來向叔父參見。”


    盡管馬超實際年長於張明兩歲,但他毫不遲疑地將後者尊稱為叔父,甚至顯得激動無比。


    張明輕輕點頭示意:“沒想到壽成兄竟有了這樣的一位出色公子,確實非凡。


    讓我來敬你一杯。”他親自為馬超斟滿酒,遞給了他。


    接過酒杯,馬超更是激動,他彎身接過,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然後哈哈笑著撓了撓頭。


    這時,馬騰再次親自從背後牽出了另一個人,領到了張明近前。


    他臉上溢滿關愛,毫無保留地說:“來來來,知漢啊,讓我為你介紹另一位貴客。”


    這個是馬騰的親生兒子馬休,字仲承。”你覺得仲承這個孩子如何呢?”說話之時,一個二十來歲的俊朗男子輕巧地擠過馬超,恭敬地對張明施禮,稱唿為叔父。


    張明的眼神微微眯起,他注意到馬超眼中閃過一抹失落,相反,盡管馬休禮數恭敬,但眼中流露出些許自我傲慢,並偶爾瞥向馬超。


    此刻馬騰的目光全集中在馬休身上,仿佛忽略了馬超的存在。


    結合先前在書籍記載中的了解,張明立刻明白了馬騰對待馬超的態度並不親密,甚至輕視馬超。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馬超沒有反對被稱為叔父,反而顯得有些欣喜。


    他也許期望父親更多地看重自己。


    微笑著點頭,張明讚譽說:“小將軍年幼有成,已具備壽成兄那樣的氣質。


    有孟起、仲承兩位兄弟在,老兄確是後繼有人啊。”


    聽到這話,馬騰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大笑了起來。


    相比之下,馬超感激的眼神越發鮮明,而馬休則是麵露不悅之色。


    後來的環節裏,馬騰繼續介紹馬鐵、馬岱以及馬雲祿等人出席,這原本的迎新會,已經演變成為了馬氏家族招待張明的家庭式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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