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爸迴來,同左爸講了。


    左爸鄭重地同十三說:“吃鼻屎是不對的,那好惡心。媽媽是對的。做作業也是,媽媽也是對的。”


    我說道:“十三,你應該給我說對不起。我們倆都給對方一個台階,你給我說對不起,我給你說對不起。”


    十三眼神亮了起來,“真的,你說話要算話。”


    我點了點頭笑道,“算話。”


    十三:對不起!


    柳媽:對不起!


    我們冰釋前嫌,然後一起吃了人參果,不過十三吃了兩口後,“這人生果太難吃了。”


    最後,我接過來把剩餘的吃掉了。


    睡前和十三又聊了起來。


    十三說找我挺生氣的,但我知道你在哪裏因為我們經常去那些地方。


    是的,十三在這種情況下,情緒還能夠穩定,著是比我更厲害。


    因為她居然會去我們經常一起去的地方找我。


    然後我們談到摳鼻子的問題,又談到作業的問題。


    十三說,“誰讓你拿我和別人比較。”


    當時,我的心裏也在問自己,這種教育方式,我一直再改,但原生真的會影響一個人,我說著把所有自己所遇到的一切扼殺在我的身上,顯然,影響到了本身,是一個人性格最開始就形成了,然後會在人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不自覺爆發出來。


    所以,會不自覺傷了十三,她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這一方麵,我得改掉。拿十三去與別人比較的事,的確讓人很難受。


    然後,我們又談到了左爸身上。


    十三說你們倆還是不要離婚了,這讓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問她。


    十三說:“我不知道選誰啊,可我還是想選媽媽。”


    “可是你選媽媽,媽媽沒能力養你怎麽辦,還得照顧你,給你賺錢,媽媽沒時間。”


    十三說:“你有時間的。”


    “那我們找個有錢爸爸吧?”


    十三說:“有錢爸爸去哪裏找呢?而且有錢爸爸也不會要我們母女倆,何況我存錢罐的錢也不夠,買不到有錢爸爸啊?”


    我心裏已經笑死了。


    十三又說,“那爸爸呢?”


    “你爸爸肯定是找個有錢媽媽了,他經常給我說他出去找小妞和小妹妹了。”


    “他這樣說了嗎?我沒聽到啊。”十三說道。


    “因為他不會在你麵前說啊,因為你是小孩子。”


    “下次我在聽他這樣說,我就用腳踹他。”


    “所以,我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你們還是別離婚了,你們離婚了,我就不好了。”十三明白大人離婚,她就可憐了。


    “可是媽媽過得不開心怎麽辦?”


    “那就忍著唄。”十三答道。


    “可是我不想忍啊。”


    十三接口道:“就像我在學校一樣,也是忍著的,那些同學有時嘲笑我,我都忍著的。”


    我順著問下去,“他們嘲笑你什麽?”


    十三說,“他們嘲笑我那些題做錯了,結果我對了,他們錯了。”


    “那麽既然你對了,為什麽還在意他們所說的話呢。”


    十三又迴答:“所以我就忍著的,”這裏她用了一個成語表達出來,不過隔了夜,我就不記得了。


    十三給我講,她在學校也很有壓力。而且有些她真的不明白。


    就那個時候生氣,也有帶迴來畫畫的,除了大樹,蝴蝶,花兒,還看到了什麽?


    我告訴她,為什麽該動腦子的時候不動腦子。簡單的問題為什麽要複雜化?


    我問了一句不安的話語,“奶奶陪你找我,有說我什麽嗎?”


    十三開始不理,後來再我接下來問的時候,“奶奶沒有說你壞話。”


    這一刻,我是愧疚的,因為我的心思怎麽這樣呢,我也覺得最近我的心情有些不是很好。


    這件事也許會給十三留下印象,但對於我來說,印象更深。


    我告訴十三,她的作業自己做,然後我會出去跑步,做我自己的事。


    夜晚終究要睡去。


    早上睡了懶覺,讓十三奶奶送去學校。十三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吃飯叫我起床吃,我告訴她,下午去接她,但這會想再睡一會兒。


    我睡夠了才爬起來,給十三在某超市買的酸奶麥片水果片到了,她上次說了以為我買了。這次想起來就給下單了。


    左爸中午迴來吃飯,他以為我今天上班,“你今天不上班,還以為你上班了。”笑著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我躲開他的手,笑了笑。然後接開水喝了一口。


    我不免心底有一些想法,我這樣肆無忌憚,也許就是因為左爸對我的無限寬容吧。


    雖然和左爸在一起,是從來沒有想到的事,可有些緣分,抵不了天定。


    左爸走後,我又讀了一頁書。


    看完梅嶺關樓,不自覺就想到了我喜歡的一部《琅琊榜》,這部劇我看了快十遍不下了。


    就如同十三聽零零七一樣。昨晚發現十三居然能跟著一起播音了,也就是她能把零零七裏麵的每個“人物”台詞跟著接出來。零零七裏麵的主角一隻狼狗,白鶴,粉豬,小門牙我猜應該是老鼠。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在說,十三總會問些奇怪的問題。


    我雖然看了這麽多遍,但並不能接住台詞,也記不住。隻能用自己的語言表達出來。


    柴達木賽什騰山上的月亮很圓嗎?有我家鄉石榴茶山的月亮好看嗎?


    又讓我想起讀《縱身入山海》裏麵, 海邊拉著三味線的少年,垣島上的螢火蟲更明亮,山裏都是散漫的牛,連雲朵都是掛著的……


    明明是一場空在夢裏浮沉,不敢問當年是假是真。


    我拆快遞的時候,給十三奶奶說了。


    “十三外麵別人給的東西,她都不要,說家裏有。”


    我說:“孩子都是要獲得滿足,可他們真正又能吃多少,也就是滿足欲。她想要的,你給她了,別人有的,她也不會去比較。”


    十三的心很寬容,她能接受別人犯錯,要是遇到什麽事,她可以給你說沒關係的,怎麽怎麽樣就好了。


    我吃東西,她怕我吃不飽,然後挑給我,跟我說沒關係的。


    十三說在學校有壓力,這是我所獲得一個重要消息。


    所以,我讓她自己做作業,還有一個原因,接受自己的錯題和不明白。這個時候,我是覺得可以放任她自己去做,但我又不能真的不管,所以隻能用放一半牽一半,看十三的態度。


    這一次去園博園畫畫,還有去研學都有讓她參加。


    十三無意之中透露了一個細節,她覺得參加兩個會需要更多的錢,而她更想去參加學校的活動。


    我告訴她,去畫畫那裏是不需要門票的,而且也花不了多少錢。去參加課外寫生會是一個不錯的活動。所以我和左爸和十三奶奶商量,又和老師溝通,終於是到位了。


    十三學校研學繳費一個人240元一人,瑞瑞媽說他們是230元一人。


    我看著十三已經把自己的包收拾好了。我問她帶水杯,還帶著些什麽?


    十三說可以帶零食。我說那我們提前一天去樓下超市選購。


    出去玩就一定要玩開心,所以她想要帶的那就帶去,這樣同學之間也可以互相分享。


    更何況這次出行,自己的東西肯定是自己背著,也是一種鍛煉。


    我這個新手媽媽,難免有時候也會手忙腳亂,心口不一,說出的話有時會傷害十三,但我盡可能去努力做好自己的這份責任與義務。


    而且前行的路上會有很多坎坷和荊棘,我的身後無人披荊斬棘,那十三得有我,可我有時也是刺,所以,和十三成長的路上,我也跟著一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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