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悶而緊張的414廠內,何雨柱再次來到保衛處,胸中百感交集。


    雷厲已在辦公室裏等候,他的表情比平日裏更加嚴肅,仿佛將空氣都凝結為一種逼仄的壓迫感。


    “何雨柱,”雷厲招唿道,“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將一份檢測報告遞給何雨柱,“你帶迴來的那些鋼屑和鋼絲,的確屬於廠裏的特種鋼材,尤其是那其中的a2。”


    何雨柱接過報告,微微皺眉,“a2?難道確認羅偉就是那個內鬼?”


    “是的,”雷厲點頭,聲音冰冷如鐵,“這些從羅偉床底下找到的a2材料,經過檢測,碳含量完全吻合之前我們在走私渠道截獲的那一批。可以說,證據確鑿。”


    何雨柱心中一陣沉重,事情的發展正如他們所料,但同時,一絲不安亦如影隨形。


    “更危險的是,”雷厲繼續說道,“羅偉偷的材料裏,居然混有少量放射性物質。他就這麽隨意地藏在床底下,全無防護。”


    何雨柱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他很清楚放射性材料的危害,“這可是殺人不見血的玩意兒,他怎麽敢……”


    “不知是無知還是瘋狂,”雷厲搖頭歎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羅偉和他的妻子因為成人體質尚能承受,但他那個年幼的孩子卻不然,結果你也看到了,孩子染上了莫名其妙的病。”


    “自作自受。”何雨柱輕聲說道,然而心中卻無絲毫的輕鬆。


    兩人沉默相對,同時為這雪上加霜的發現所震動。


    保衛處的辦公室裏,煙霧繚繞。


    雷厲煩躁地來迴踱步,濃烈的煙草味彌漫在空氣中,嗆得郭振華直咳嗽。


    何雨柱則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難題。


    “這羅偉,真是膽大包天!”雷厲猛地將手中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a2特種鋼,那可是國家重點項目的核心材料,他居然敢偷!”


    郭振華扶了扶眼鏡,小心翼翼地開口:“雷處長,小何,按理說,羅偉隻是個鉗工,接觸不到a2特種鋼啊。三車間的保密管理製度一向嚴格,他怎麽可能有機會偷竊這麽多材料呢?”


    何雨柱停止了敲擊桌麵,抬起頭,眼神銳利如鷹隼:“郭處長說得對,這裏麵肯定有問題。羅偉隻是一個棋子,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黑手。如果現在就抓捕他,打草驚蛇,很可能就斷了這條線,讓幕後主使逍遙法外。”


    雷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柱子,你分析得對。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摸清楚羅偉這些特種材料的來源,以及他背後的上線是誰。”


    他走到地圖前,指著三車間的位置,“三車間是a2特種鋼的加工車間,羅偉在那裏工作,接觸到材料的機會最大。但是,a2特種鋼的存放和領用都有嚴格的程序,羅偉不可能輕易得手。所以,問題很可能出在內部管理上。”


    何雨柱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三車間內部有人監守自盜?


    或者是有人內外勾結,裏應外合?


    這其中的複雜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


    “這樣,”雷厲拍板決定,“何雨柱,你繼續留在三車間,暗中調查羅偉的活動軌跡,以及他都接觸過哪些人。老郭,你負責排查三車間的管理漏洞,看看是否存在安全隱患。記住,一切都要秘密進行,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是!”何雨柱和郭振華異口同聲地迴答。


    商議完畢,何雨柱和雷厲離開了保衛處,準備返迴三車間。


    夜色籠罩著414廠,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走著走著,何雨柱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他警覺地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何雨柱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拐進了一個僻靜的巷口。


    他閃身躲在牆後,屏住唿吸,靜靜地觀察著巷口的情況。


    憑借著敏銳的感知和在係統加持下的身手,他確信自己並沒有感覺錯,的確有人在跟蹤他。


    三兩下,何雨柱如同狸貓般敏捷地爬上了二樓的窗台,藏身於陰影之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巷口。


    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蹤自己。


    沒多久,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巷口……


    沒多久,後麵跟蹤他的那個身影便出現在了巷口。


    這個人戴著一個捂住口鼻的針織帽,倒是和後世打劫銀行的匪徒裝扮有幾分相似,滑稽地伸出腦袋探頭探腦地觀察著,仿佛生怕被人發現,卻又忍不住好奇心作祟。


    何雨柱發現這個人的身形自己十分熟悉,稍一迴憶就知道是誰了。


    “盧海宇?”


    他也不繼續躲藏了,直接從二樓騰空跳下,輕盈地落在那個人麵前,將那個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帽子也歪到了一邊,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臉。


    何雨柱皺著眉頭,嗬斥道:“盧海宇,鬼鬼祟祟跟蹤我幹什麽?”


    盧海宇支支吾吾地不說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閃爍不定,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


    何雨柱決定嚇一嚇他,便板著臉,語氣嚴厲地說道:“盧海宇,你跟蹤保衛幹事,是想幹什麽?是準備盜取414廠的機密,還是準備對保衛幹事下手?簡直是包藏禍心!你知不知道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為?”


    盧海宇被何雨柱這麽一嚇,居然冷靜了下來,不似剛才那麽慌張。


    他掙紮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梗著脖子大聲說:“柱子,少給人扣帽子,我就是,我就是……”


    何雨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追問道:“就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盧海宇的臉色又變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咽了迴去,最後憋紅了臉,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就是……我就是……”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向何雨柱。


    盧海宇的神情掙紮了片刻,才勉強吞吐地說道:“我就是,我就是不太放心。”他話語間顯得有些局促,“聽說你最近經常去林正南家,然後……林詩雅還在給你補習文化課。”


    何雨柱聞言,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和不耐,“所以呢?這和你跟蹤我有什麽關係?”


    盧海宇撓了撓頭,幹笑著說:“今天林詩雅請假,而你又急匆匆離開了車間,我以為你們兩個……呃,是不是約會去了,所以就跟著看看。”


    何雨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這是去保衛處匯報工作,可不是去約會。你小子,腦子裏盡想著些有的沒的。”


    盧海宇似乎鬆了口氣,但又不甘心似的,脫口而出:“匯報什麽工作?是不是發現三車間有什麽問題了?”


    何雨柱心中暗笑,這盧海宇看似無心之言,實際上是在暗中打聽消息,想了解對看看他舉報羅偉的事情,有沒有什麽進展。


    他眯起眼睛,決定調戲盧海宇一番,假裝很嚴肅地說:“當然有了,三車間被發現了一名特地分子。”


    盧海宇這下真的緊張了起來,瞪大眼睛追問:“真,真的?是哪方麵的特地分子?”


    他甚至連唿吸都放輕了,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字。


    何雨柱故作神秘地湊近盧海宇的耳邊,語氣帶著幾分神秘,“具體是什麽分子嘛,你慢慢就會知道了,到時候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盧海宇聞言,整個人仿佛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住了,那緊張而又期盼的表情昭然若揭。


    他的好奇心被激起,喉嚨幹澀地吞了口唾沫,心中隱隱期盼能借此機會,把羅偉那個眼中釘給拔除了。


    這番話說得曖昧不清,讓盧海宇的思緒紛飛,更讓花一般的懸念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眼前的何雨柱,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將要揭開某個隱秘而危險的序幕。


    盧海宇感到唿吸都慢了幾拍,他的心思藏得並不算深。


    在他的心底,若能拉下羅偉,甚至順帶牽連到李滿軍,他在廠裏的地位可望更進一步。


    那期待的眼神緊盯著何雨柱,仿佛即將聽到的名字會改變他的命運。


    然而,何雨柱臉上浮現出一種不易察覺的嚴肅,他的眼神深邃如不可測的深海。


    盯住盧海宇僅露出的眼睛,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經調查,發現助理工程師盧海宇,因跟蹤工廠保衛人員,意圖不軌,現立即予以逮捕,執行槍決。”


    盧海宇聽得愣住了,隨後明白過來何雨柱是在耍自己。


    他忙不迭地撓頭打哈哈,說道:“柱子,你這玩笑可開得太大了,快別嚇唬我了。”


    何雨柱沒有改變表情,依舊一本正經,語帶告誡:“跟蹤保衛人員,這可是極其危險的行為,你得好自為之。”


    盧海宇心中一凜,察覺到何雨柱並非全然戲謔,便收起了心中那些小心思。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以後一定不會了。”


    見盧海宇態度誠懇,何雨柱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轉身欲走時,盧海宇停了一下,直盯入何雨柱的眼睛,帶著明顯探尋的意味且半是玩笑地問道:“何雨柱,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林詩雅?”


    那一刻,空氣似乎靜止下來,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鋒,無言地勾勒出曖昧而緊迫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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