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那副麵具後,陸遠隱隱覺得自己的意識上疊加了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麽又說不上來。


    他找來一麵鏡子,對著鏡子說:“衰仔,你是個帥哥。”


    什麽反應也沒有,鏡子裏還是那張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妝的臉。


    陸遠想了想,直視著鏡中的自己,集中精力嚐試去調動意識中疊加的東西,繼續說:


    “衰仔,你是個帥哥。”


    那雙本來就很亮的眼睛一閃,一道無形的意識波動發射出去,意識中疊加的東西減少了三分之一。


    緊接著,陸遠驚異地發現,鏡子中那張臉上幹癟的血肉迅速充盈起來,變成了一個朗眉星目、鼻翼豐挺的帥哥。


    “我屮,彥祖!?”


    陸遠抬手摸了摸臉,麵具營造的幻覺不是特別牢靠,帥哥形象仿佛水中倒影一樣消散了。


    “你是德華。”


    陸遠想試試麵具製造幻覺的能力有多強,又對鏡子中的自己說了句話。


    一道意識波動發射出去,鏡子中那張臉變成了德華的麵容。


    “你是亦菲。”


    陸遠又試著說,這次能量波發射出去後,意識中疊加的東西消失了,好像需要蓄能,不能無限使用。


    隨後,鏡子中出現了神仙姐姐的臉,一顰一笑優雅動人。


    隻是營造的幻覺不是太牢靠,很快就自行消散了。


    不過在關鍵時刻用一下,肯定能哄人一跳,相當於擁有了精神攻擊的手段,而且戴著並不累贅。


    陸遠對這副麵具非常喜歡,把兜帽戴好,坐到了壁爐的沙發上。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刻沒合眼,有些疲倦,很快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窗外已經天光發暗,淅瀝的雨聲傳進來,又在下雨。


    “下雨,下雨,天天下雨。”


    陸遠懷疑雨神住在布魯塞林的林子裏,雨一天到晚下個不停。


    他走到窗前向外看去,正值華燈初上,細密的雨絲中一切都灰蒙蒙的,讓人覺得壓抑。


    不過三溪鎮的人貌似都適應了陰鬱的氛圍,街上人來車往,充滿煙火氣。


    陸遠收迴視線時,看到有人撐著一把黑傘站在教堂門前。


    以他的視角看不到傘下的人,感覺像瀲歌,下樓開了門。


    果然,瀲歌站在外麵,正在看街上的行人。


    她聽到開門聲,迴過身說:“神父,您醒了?”


    陸遠聽這意思應該敲過教堂的門,不過他沒聽到,問:“郡主,你在這裏等我,有事麽?”


    瀲歌點頭道:“下午周叔安排仆從去了鎮務廳,說想辦場家宴,邀請神父和我過去。”


    陸遠感覺周通海是想感謝他和瀲歌,這老頭子不是差事的人。


    但以他的情況,山珍海味也吃不到嘴裏,不宜參加這種場合,婉拒道:“郡主,我不吃加工過的熱食,這場宴會你代我參加吧。”


    瀲歌說:“這點我跟周叔提了,他說吃不吃東西不要緊,但希望神父能去一趟,他還邀請了鎮衛軍的副指揮張望飛。”


    陸遠聽瀲歌提到“張望飛”這個名字時,語氣略微有些變化,問:“此人是誰?”


    瀲歌輕輕一歎,“鎮衛軍上一任指揮官,也是我爸一手提拔起來的副手,哈裏森送我來鎮上後,不肯移交護衛軍指揮權,隻要張望飛支持我,哈裏森未必能占到便宜。”


    “不料此人被天主會收買,讓原來的鎮衛軍換防迴了廷巴克圖,然後帶著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手投入哈裏森麾下,幫助哈裏森掌控了鎮衛軍。”


    “布魯塞林的林地裏遍布危險,沒兵力保護,可以說寸步難行。哈裏森掌權後,為掣肘我,撤掉了對鎮務廳的支持,本來要上馬的幾座礦場和林場隻能被迫中止。”


    陸遠琢磨著說:“周先生把此人也叫去,應該有什麽用意。”


    瀲歌說:“周叔在軍方地位很高,張望飛當初能被我父親選中,走的就是他的關係,我猜他是想讓張望飛離開哈裏森,重新支持我。”


    “現在鎮衛軍有三分之一是張望飛的舊部,如果他肯支持鎮務廳,不僅能解決鎮務廳沒有士兵可用的局麵,哈裏森的實力也會大大削弱。”


    陸遠在鎮上最大的威脅就是哈裏森和巴頓,父子倆越弱,他越安全,說:“周先生能促成這件事,絕對是大大的好事。”


    瀲歌輕輕一歎,“真能辦成當然是好事,可當初張望飛決定投靠哈裏森,肯定不是一拍腦袋作出的決定。”


    “周叔已經離開廷巴克圖的核心圈子十幾年,在張望飛心裏還有多少分量難說得緊,我看這件事有點懸。”


    陸遠決定過去看看,說:“既然周先生邀請我過去,恭敬不如從命,我就跟郡主過去看看。”


    瀲歌一喜,“現在去時間剛好差不多,我開車。”


    她那輛皮卡油路損壞,還沒拖迴來,開上給陸遠準備的皮卡去了周通海家。


    周通海住在鎮子東側,離梅麗莎的家就隔著半條街,是棟帶獨院的宅子。


    小院收拾得很幹淨,種著一些常見的時蔬,給人一種生活安逸恬淡的錯覺。


    進入客廳時,一個穿鎧甲的三十來歲的將官已經站在裏麵。


    瀲歌目光微凝,不動聲色地打招唿道:“張指揮官,挺巧,在這裏遇到了你。”


    看到瀲歌,叫張望飛的軍官神情有些尷尬,微微躬身:“郡主。”


    眼下什麽情況還不明了,瀲歌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


    張望飛神色一陣尷尬,低下頭,沒再說話。


    陸遠瞧張望飛的神情,應該清楚周通海把他叫來的用意,但顯然不是太情願。


    原因也明擺著,和哈裏森的競爭中,瀲歌處在絕對的劣勢,一百個人裏恐怕有九十五個覺得哈裏森會贏。


    可以指責張望飛沒氣節,但不能指望他當聖人,把全部身家壓在一個沒希望獲勝的人身上。


    所以這次的事,阻力恐怕不小。


    不過阻力越大,就越要想辦法促成。


    哈裏森和巴頓處心積慮想趕走找他,削弱這對父子,就是對他的補強。


    不管怎麽樣,都要想辦法幫瀲歌拿下張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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