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瑀看到周雲深那刻起,關於那枚玉佩的由來他便想好了話術。


    周雲深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世人也都以為他仗著自己的身份做事不講情麵,朝中不少官員對他忌憚也頗有微詞。


    可程瑀知道,他行事如此決絕並非隻仰仗皇室宗親的身份,周雲深此人精明無比,對事情更是洞若觀火,指不定那玉佩他瞧上一眼,便能看出並非出自大齊。


    對上他,自是要百倍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以,當洛玉書拿出玉佩時,他便聲稱此物乃太子所賜。


    他周雲深再如何狂悖,總不能懷疑太子也有問題吧。


    隻是令程瑀始料未及的是,問出玉佩出處的不是周雲深,而是洛玉書。


    他稍怔愣了片刻,很快笑意又重新爬迴臉上。


    “洛二姑娘好眼力。”程瑀誇讚道:“此物是去年南詔國的歲貢,太子殿下瞧著好便賞給我。”


    一派胡言,周雲深心裏暗道。


    且不說去年南詔國王薨逝,朝堂正逢動蕩不安之時,哪有工夫去管歲貢的事。


    單就憑玉佩上的圖案而言,通常隻有宗主國才將象征皇室的圖案賜給藩屬國。


    若南詔將刻有王室象征的玉佩進貢給大齊,那便是在挑釁,犯了洪樂帝的大忌,如此大齊還能任由南詔這般肆意妄為下去?


    程瑀哪裏想到周雲深和洛玉書一早便知這沙壺鳥代表的含義,還自作聰明的編了這麽一套說詞,不成想反而弄巧成拙,揭示了他早已對太子生了二心。


    洛玉書淡淡一笑,“既然已物歸原主,時辰也不早了,就不留世子了,夏蟬,送程世子出府。”


    夏蟬應是,對著程瑀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於洛玉書明顯的送客之意,讓程瑀有些啞然,但他也知再待下去,恐怕周雲深就會將他扔出園子。


    “那就不打擾洛二姑娘了。”程瑀拱手一揖,便要隨著夏蟬離開園子。


    就聽周雲深在身後說了句,“麻煩,默雨送送程世子。”


    正當程瑀還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時,心領神會的默雨‘噌’的一下從樹上跳下,拽著程瑀一個閃身翻出了院牆。


    片刻後,默雨迴來了,牆外卻響起咬牙切齒的聲音,“周,雲,深。”


    由於一切發生的太快,洛玉書直至聽到程瑀的叫罵聲才反應過來,旋即笑道:“世子還真是睚眥必報。”


    周雲深抬手刮了下她的翹鼻,挽唇一笑,“有你這麽說自己夫君的嗎?”


    洛玉書臉一紅,羞赧道:“世子又亂說話。”


    說著便要迴屋,卻被周雲深一把攬入懷中,洛玉書用力想要推開他。


    奈何兩人力量太過懸殊,她隻得將頭埋在他懷裏,嬌嗔道:“還有人呢。”


    “哪裏有人。”周雲深輕笑一聲鬆開了她,“不信你瞧。”


    洛玉書這才抬頭看向四圍,果然一個人影也不見,就連夏蟬也不見了蹤影。


    “我的丫鬟都被你的人教壞了。”她用力地踩了周雲深一腳,氣鼓鼓的迴了屋。


    此時響起了默雨的聲音,“主子,您不去哄哄世子妃?”


    周雲深隨手向樹上扔了顆石子,就聽哎呦一聲。


    “林風,把他的嘴堵上。”


    “是。”


    “哎,林風你不能……嗚,嗚……”


    周雲深皺了皺眉,跟著洛玉書迴了屋。


    二人又談起程瑀故意將事情引到太子身上的目的,直到戌時末,周雲深方才離開。


    幾日後,周雲深奉旨進宮探望太後。


    行至正德殿前,剛好看到伺候洪樂帝的李公公,身旁正是太子。


    “見過太子。”周雲深躬身一禮。


    “表弟不必多禮。”太子問,“可是來探望祖母的?”


    “正是。”周雲深見他行色匆匆,遂問道:“太子可是要到朝輝殿去?”


    太子頷首,“今日父皇召見了奕國公等人商議南詔的事,命我一同前去。”


    “今日你若無其他事,等我一同和祖母用過午膳再出宮。”


    說罷便同李公公繼續前往朝輝殿。


    周雲深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心裏揣測著太子方才的話。


    奕國公,南詔,太子,這讓周雲深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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