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蓮宗之內,依舊和往常一樣,人來人往,忙忙碌碌,這些人並沒有意識到,一場滅頂之災即將降臨。江餘之前幻化為無形,已經將聖蓮宗內外給窺探個明白,並且在聖蓮宗內部布置了術陣。而等他迴到紫岸等人身邊的時候,已經一切就緒了。


    江餘闔目,懸劍指,口中輕念咒訣,而就在同一時刻,令紫岸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平地起風雷!


    遠處的以聖蓮宗為中心,一個直徑近乎千丈的圓形範圍之內,雷光閃耀,一個紫色的“柱子”拔地而起,直通天際。雷光所過之處,一片塵埃,此一招,正是江餘之前用過的狂雷摧元陣。


    紫岸也算是有些見識的,看到狂雷摧元陣時,也不由的一陣陣膽寒,心說這是什麽術法,竟有如此毀天滅地的威力,他親眼看到那些因為狂雷陣給被卷到空中的巨石,不過頃刻間就化為了塵埃,巨石尚且如此,血肉之軀可以想象。紫岸兀自心驚,那相劍門的三個弟子,剛才還抱著看戲的態度,而真的看到狂雷摧元陣的時候,嚇的都傻掉了,腿軟腳軟,幹脆都坐在了地上,看著不遠處那千丈方圓之中的生靈盡滅!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江餘輕輕一揮袖,狂雷頓歇!再看那聖蓮宗的總壇,已經被夷為平地,地麵平整的如同被刀割的切麵一樣,和一般的術法不一樣,周遭連起火的地方都沒有,風一吹過來,塵埃陣陣!


    江餘看了看那邊已經傻掉的三個,道:“迴去告訴你們宗主,聖蓮宗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如果相劍門不知好歹,聖蓮宗的今天,就是相劍門的明天。”


    相劍門聽江餘這話,嚇得隻有磕頭的份了。三個人巴不得現在就走掉。江餘看著他們的樣子,想了想,道:“對了,你們先別急著走,聖蓮宗這些作孽的,不知道在哪裏抓了不少的童男女,還有一些無辜的仆役,我之前把他們都救出來了,就在前麵的那個樹林之中,你們三個去附近的市鎮雇傭一些輛馬車,把他們都帶迴相劍門,讓你們宗主好生安置,若有疏忽,我就來算賬,知道了麽?”江餘喝道。


    “是……”三個相劍門弟子哪裏敢說不是,立即磕頭,前往那邊的樹林領人。


    “行了,事情解決了,咱們可以迴去了。”江餘對紫岸笑道。紫岸看了看那走掉的三個人,有點擔心的對江餘道:“他們會聽話麽?”


    江餘一笑,道:“肯定會的。”江餘心說相劍門家大業大,安排這些人根本不算什麽,他們絕對也沒膽子拿自己的前途來賭。


    “江前輩做事雷厲風行,晚輩佩服。”紫岸這般說道,心說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絕不相信世間竟然還有這樣厲害的人,他欽佩江餘的修為,但也畏懼江餘的雷霆手段,殺起那些惡人來,竟是毫不手軟。


    “這些話就免說了,走了!”江餘禦風而起,前往覆雲宗,而紫岸緊隨其後。


    江餘和紫岸返迴覆雲宗的時候,已是黃昏了。江餘在空中看的清楚,蘇羽兒就站在一個高台上,正在俯瞰四周,所以他讓紫岸先迴覆雲宗交代事情,而他則來到蘇羽兒的身邊。


    “怎麽站在這裏,風挺大的。”江餘在後麵抱住蘇羽兒,低聲問道。蘇羽兒當然看到江餘迴來了。便道:“你不在,我和覆雲宗的人又不熟,在山門裏不便。”


    聽到這話,江餘一笑,戲謔道:“那你還救他們?”


    蘇羽兒認真道:“醫者父母心,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羽兒的心真好。”江餘這般說著,在蘇羽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呢,出去做什麽了,是不是又殺人了?”蘇羽兒看著江餘問道。她的話很平靜,並沒有任何責怪之意,她知道江餘是有分寸的。


    江餘聞言,道:“那是難免的,剿滅了害人的聖蓮宗。”江餘便將此行所做的事,盡數都說了。聽完江餘所說,蘇羽兒輕歎一口氣,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相劍門未必就會改過自新。”


    江餘微微點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要是滅了相劍門,恐怕又會讓周遭的這些宗派起紛爭,便沒什麽消停的時候了。相劍門應該可以老實一陣子,以後的事麽,我和周平周岩打個招唿,讓他們來管這麻煩事。”說完這話,江餘哈哈笑了笑。蘇羽兒聞言,也隻是輕歎而已。


    正說話的時候,腳步聲響,是紫岸來了,身後還有十幾個弟子,江餘攬著蘇羽兒,看著紫岸,道:“還有什麽事麽?”


    就見紫岸帶著身後的那票人,來到江餘麵前,竟然唿啦啦全跪下了,而後竟是連連拜了三拜,江餘心說就算自己剿滅了聖蓮宗,救了覆雲宗,也不必行這樣的大禮,正想說什麽,就聽紫岸道:“我等都是師傅的入室弟子,感謝蘇前輩仗義出手,救我師傅性命!”


    江餘聽了這話,先是一怔,而後撓頭大笑,心說原來不是拜自己的,而是拜自己女人的。他看看蘇羽兒,心中猜測估計是蘇羽兒順手把那個受傷的逸洪子也給救了。看蘇羽兒羞於開口,江餘擺了擺手道:“你們都起來吧,不是什麽大事。”


    “家師剛剛蘇醒不久,還不便行動……”紫岸還要說什麽,江餘示意他不必。這個時候蘇羽兒拿出一瓶藥來,在江餘耳側說了幾句,江餘將那藥遞給紫岸道:“這個藥你拿迴去,每天給你師父吃一顆,以無根水送服,七日內令師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江餘贈藥,這一下,紫岸等人又是千恩萬謝,謝什麽的都有,謝前輩,謝神醫的。江餘歎了口氣,而後道:“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前輩這就要走?”紫岸驚訝,而後又道:“前輩何不在我覆雲宗之內多留幾日,家師也很像見見您。”


    江餘一擺手,道:“來日方長,以後我說不定還會再來。一會兒我卻和故友告個別,就走了。”


    紫岸見挽留不住,便也隻能再謝過了。江餘帶著蘇羽兒禦風而起,直向後山,見到周衡,把自己解決事情的事說給了周衡聽,周衡聽的也是覺得有幾分驚奇。


    “江兄弟,果然已是非凡人。”周衡這般說著,咳嗽了一聲。


    江餘忽然想起了什麽,看著周衡,道:“周兄是否修行進入了瓶頸?”


    周衡微微搖頭,道:“不是瓶頸,是我根基太淺,而又有些老邁了,難免有些吃力。”周衡所說的根基淺薄,其實就是說他修行的太晚,他的前半生多數時間,都是在經商,相比之下,自然比從小就修煉的人差了不知道多少。


    “原來是這樣……”江餘想了想,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周兄一把,周兄你且先坐下。”江餘讓周衡打坐坐下,而後又道:“周兄,不管身體有何種感覺,你靜守心智,不可動用靈氣,一切讓我來做就是!”


    周衡不知道江餘要做什麽,但他知道江餘一定是要幫自己,便點點頭,闔目而坐。江餘手按周衡的後心,一股靈氣自後心竄入周衡的體內,江餘所要做的,便是用自己的靈氣,打通周衡的四肢百骸,將周衡因為練功還有靈石而產生的雜質,已經經脈閉塞之處,盡數打通。江餘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類似蘇羽兒等人,他都協助過,自然是輕車熟路。不過一刻鍾的功夫,靈氣已經遍走周衡全身,而周衡也已經大汗淋漓。


    “好了,周兄,你現在試著運氣遍走全身看看!”江餘收迴所有靈氣,周衡按照江餘的方法驅使靈氣,在身上走了一圈後,立即睜開眼眸,欣喜道:“江兄弟,太神奇了,你是怎麽做到的?”周衡心說自己運氣的時候,經常力不從心,如今被江餘打通經脈,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運氣也暢通無阻,十分的暢快。


    江餘一笑,道:“雕蟲小技而已。”江餘看著周衡,想了想,心說周衡這樣的身體還是不行,畢竟他老了,便對周衡道:“周兄,我看你不如別在這裏住了,跟我走吧,我那邊環境好很多,也適合修煉。”江餘所說的地方,不是八州九島,而是雲無仙境。周衡聽了江餘的話,半晌兒認真道:“江兄弟肯幫我,我已經十分高興和受用了,又豈敢再去叨擾江兄弟,再者……”他忽然一笑,看看四周,道:“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江兄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樣有,當然還有我那老朋友。少時我還要去看看他。”


    聽到這樣一番話,江餘心說周衡說的沒錯,自己主觀的認為周衡需要自己的幫助,卻忽略了周衡在這裏住了估計幾十年了,這裏一草一木,還有他的朋友,他都是有感情的,怎麽可能直接就走了。


    江餘想了想,道:“周兄,若有一天你改變了主意,記得讓周岩他們告訴我,我會再來接你。”


    江餘和周衡又說了許多關心的話,最後帶著蘇羽兒告辭,給周衡留下了一大堆的好東西,除了各種珍稀的靈石靈草靈丹以外,還有一本之前卓三賣給他的一本秘笈,這本秘笈其實並不適合在雪漫大陸修煉,可是有了那些靈石靈草的輔助,想練也不是不可能了。


    做完這一切,江餘帶著蘇羽兒禦風歸去,直向明玉壇。來到明玉壇腳下,江餘仰望天穹,看著那高聳入雲的淩霄峰,心中悵然。


    蘇羽兒知道江餘的心思,什麽也沒說,隻是倒在江餘的懷中,抱著江餘。


    “咱們走吧。”江餘摸了摸蘇羽兒的頭,而後順著明玉壇通往八州九島的挪移法陣,直向八州九島。


    江餘迴到雪仙教總壇的時候,正好玉冰塵也在,眼見江餘和蘇羽兒迴來,玉冰塵迎了出來,道:“夫君迴來的正好,出事了。”


    “出事?什麽事?”江餘問道。


    玉冰塵將江餘,還有蘇羽兒帶到她的房間,而後對江餘道:“之前夫君讓人去監視岐黃天的動向,剛剛有了迴報。”


    聽到這話,江餘眉頭一皺,道:“發現梁子梟了?”


    玉冰塵微微點頭,道:“正是。”


    江餘聞言,淡淡冷笑,道:“岐黃天果然跟我玩陽奉陰違的這一套。”江餘看了看玉冰塵,道:“你怎麽處理的?”江餘已經賦予了玉冰塵可以指揮那些大荒部族女子的權利。


    玉冰塵一攤手,道:“我也是才接到消息,還沒打算有動作,夫君你就迴來了。現在好了,夫君你來管吧,人就在前廳的小院休息呢。我正好和羽兒妹妹一起聊聊。”


    “你們聊什麽?”江餘好奇問道,玉冰塵坐在蘇羽兒身邊,摟著蘇羽兒對江餘道:“我們的悄悄話,不讓夫君知道。夫君快去吧!”


    “好!”江餘無奈一歎,便去前廳的小院,距離玉冰塵的房間差不多有近百步的地方。他剛打開房門,就見裏麵立即站起來兩個人來,都是大荒部族的女子。


    “見過主人!”那兩個女子都站了起來行禮齊聲說道。


    “你們確定那個人就是梁子梟了?”江餘問道。


    “確定。”那兩個女子十分確鑿幹脆的說道。


    “嗯……”江餘派出去的是四個人,如今在這裏兩個,顯然另外兩個還在盯著。雖然江餘給了他們臨機處置的權利,但事關重大,她們還是跑迴來請示。


    “主人,要不要去把他抓來”其中一人問道。江餘搖頭,道:“我放他出去,是去釣魚的,哪裏有空鉤迴來的道理,岐黃天雖然也算是釣上來的,可是太小了。”


    江餘想了想問道:“那梁子梟可與其他人有什麽來往?”江餘說了這話後,立即後悔,擺了擺手,示意剛才的話不算數。因為他隻派去四個人,岐黃天的人進進出出,怎麽可能每個人都跟蹤的上呢,若和外界勾連,怕是難以察覺的。


    江餘踱著步子,心說如果這個梁子梟要是就在岐黃天蹲下,蹲個十天半個月還好說,如果這家夥幹脆就不走了,一蹲幾年幾十年的話,那可就問題大了。不過現在能確定岐黃天不是善類,也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江餘想著想著,忽然問那兩個大荒部族的女子,道:“如果你們希望找到一些人,用什麽方法最好呢?”


    那兩個大荒部族的女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搖頭,她們勇於戰鬥,卻並不是什麽智囊人物。


    忽然之間,就聽門外有人道:“簡單啊,讓他們來找我啊。”一個聲音傳入,江餘側目,就見一個女子從窗戶翻進來,坐在江餘的麵前的桌子上,正是石嵐。她手裏拿著短刀,手擦拭著刀刃,看著江餘笑道。


    江餘看她的樣子,無奈一歎,而後道:“你剛才說什麽?”石嵐聞言一怔,因為剛才那話,她是信口說的,想了下,道:“讓他們來找我啊!是這句麽?”石嵐看著江餘道。


    “好主意!”江餘一擊掌。


    “什麽好主意?”石嵐完全不知道江餘在說什麽。江餘卻隻是笑而不語。


    次日清明,江餘讓雲清以盟主的身份,發號施令,隻說要檢查各個加盟的宗派執行盟約的成果,要派人去各宗各派檢查,並且去各宗各派檢查的人名單都已經公布出去了,而且名單之上,都簡要的介紹了去檢查的人的出身和修為。


    “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不像你的作風啊?”雲清照著江餘的要求做完了以後,滿腹的不明白。


    江餘一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現在就告訴我嘛。”雲清好奇問江餘道,連續問了幾次,江餘坳她不住,便在她耳邊說了。雲清聞言一歎,道:“真有你的,不過這樣會不會太危險?”江餘搖頭,道:“危險什麽的我倒是不在乎,我怕是他們不上鉤啊。”


    “不上鉤也有打草驚蛇的效果,也不錯啊。”雲清笑道。江餘聞言,點點頭。


    雲清以盟主身份發出這樣的號令出去,這是盟主的權利,各宗各派,雖然都不喜歡這種事情,可是卻又不能不接待。日期,人員什麽的都已經設定好。而過了差不多三天,江餘又讓人給岐黃天的人送了一封信過去,信中隻說之前岐黃天給自己送來了重禮,自己理當還禮才是,兩日後,自當帶著夫人,親自前往岐黃天答謝。


    江餘讓人送信過去,沒出一天功夫,送信的人就迴來了,還帶來了岐黃天的使者。使者隻道岐黃天上下,都十分歡迎江餘蒞臨。隻是岐黃天沒有招待過像江餘這樣大的貴賓,所以需要動動土木,希望江餘可以延緩一兩天。江餘當然滿口答應,心中卻暗笑,心說這魚還是咬鉤了。


    江餘的意圖,其實就是根據石嵐的那句,讓他們來找自己。江餘不相信梁子梟和長孫無怨,還有那票反對自己的人沒關係,隻是他們一直都潛伏著而已。與其這樣讓他們危險的埋伏著,倒不如自己製造一個破綻出來,給他們機會,讓他們來找自己。


    具體的就是江餘借檢查各宗各派的執行盟約情況,把自己屬下的那一百個大荒部族的女子都派了出去,因為大荒部族的女子戰力都驚人,光是看修為的介紹,就應該知道她們就是江餘屬下那恐怖的女子軍團之中的人。普通的宗派自然不會注意這個,而關心江餘動向的人,一定可以從中看出來。而江餘給對方的錯覺就是,他已經失去了這些人保護,而去岐黃天還禮,便是給這些人機會,讓這些人亡命一擊!也就是讓他們來找自己!而一切也如雲清所說,就算岐黃天的人沒膽子這麽幹,梁子梟也絕對不會再蹲在岐黃天不走了,這樣事情就還有轉機。


    很快的,四天過去了,江餘整理行裝,前往岐黃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世劍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傘並收藏絕世劍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