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才用了琴魔的邪招,便是用挑釁一般的方式,向天下用劍的強者,發出挑戰。而很快就有了結果,此時此刻,江餘眼前的這七個人,就是第一批來的人。


    那幾個人打量了一番江餘後,道:“我們聽說,你竟然自稱劍魔二字,有這迴事麽?”


    江餘聽了這話,淡淡一笑,道:“好像有這麽一迴事,怎麽,你們有什麽意見麽?”


    江餘這話剛說完,就見其中一個胖子,將自己手中劍向下一頓,他手中的劍足夠寬大,便如鐵杵一樣,一下就將地麵給砸了個大坑。


    “臥槽!”江餘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這個小亭子,是他平時休息飲茶的地方,所以周圍的草木,以及石子路之類的,紅柔都沒讓別的下人插手,都是紅柔和她的小姐妹們親手鋪設的,這個不認識的一來就給砸了個大坑,迴頭紅柔他們有得忙了。


    “既是你提出來的,那你怎麽提的,就怎麽把它給我收迴去,再老老實實的給我們師尊獻茶道歉,我們就饒了你。若是不然……”說話的人正說著,發覺江餘似乎根本沒認真在聽,他哪裏知道,江餘是在心疼自己的石子路。


    江餘忽然意識到對麵在說著什麽,抬起頭,有點茫然道:“你剛才說什麽?”那人狠狠的瞪了江餘一眼,而後將剛才的話,又認真的說了一遍。


    “這樣啊……我為什麽要給你們師父道歉?莫名其妙!”江餘笑的無奈。那幾個人見此,均是怒上眉山,道:“泓天劍館你沒聽過麽?”


    “泓天劍館……”江餘仔細咀嚼這四個字,恍惚間似乎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就聽那幾個人又道:“我們師尊自稱泓天小劍魔,他老人家修為何等高深,也隻敢用小字而已,你何德何能,就敢自稱劍魔。識相的……”


    “我若不識相呢?”江餘笑問,江餘本來就是想找人打架練手的,怎麽可能會被對方一兩句話給唬住。


    “那就不要怪我們泓天劍館的人不客氣了!”說話間,俺幾個人便要拔劍。就見江餘一抬手,道:“慢!”


    “你想怎樣?”那幾個人看著江餘問道。


    江餘撓撓頭,道:“你們想和我交手可以,不過不能在這裏打,若是打壞了我可是心疼。還有就是,如果我輸了,任憑你們處置,可是如果你們輸了怎麽辦?我說好的是切磋,沒想和人結仇。”


    泓天劍館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想過他們會輸的事,便道:“我們也是一樣,若是輸給了你,任憑你處置!”


    “好!”江餘嗬嗬一笑,而後道:“這裏不太寬敞,不適合打鬥,海麵上地方大著呢,如何?敢麽?”最後兩個字,是江餘故意激將,那幾個人果然腦袋和核桃一樣是單核的,隻道誰怕誰,便一起禦風而起,向海麵而去。江餘則緊隨其後。


    沒用多一會兒,對麵七個人,全都懸在半空,就見七個人商量了一下,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漢子,提著劍走了出來,以劍指江餘,示意江餘可以上來了。江餘一笑,道:“一對一算我欺負你們,你們七個一起上吧,若能贏我,也算你們贏!”


    “贏了我再說!”那漢子手中提劍,過來江餘這邊,和江餘打在了一起,一交手,不足十合,江餘就已經差不多試探出對方的修為深淺了,眼前的這個人,若說修為,這個人應該比之前來的那些人質量都要高,但卻還是比不過聖武堂的鬼武的。江餘若想敗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江餘不想那麽快就把他修理掉。江餘的靈犀劍意,方才掌握,可以說是初窺門徑,還沒有大成。


    靈犀劍意,乃是一套掌握對手心智,從而判斷出對方意圖的劍意,但這一招江餘還沒辦法做到立即就掌握對手心智那麽強,而且對手不同,掌握的速度,也必然不同。畢竟核桃腦袋和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是完全不同的。


    麵前的這個對手,就智商而言,比戰魃高了不少,但心思沒那麽複雜,江餘和他打了十幾招後,基本就已經完全掌握了對方的心智,對方不管出什麽招,他總能提前預判,而讓對方的招式無法用出來,頓時對方有一種處處受製,自己不管用什麽,都被對方完克的錯覺。不過又過了十幾招而已,那人被迫一縱向後疾退百丈。


    “怎麽了,還沒輸啊,師兄,你怎麽撤了。”他身邊的那些人,哪裏懂得被人完全猜透心思,完全被克製的痛苦。


    “讓我來!”又有一人跳了出來,和江餘交手,江餘如法炮製,和剛才一樣,巧用靈犀劍意,將對方逼入絕境。


    “我的每一招,他似乎都知道,我想用什麽的招式,關鍵之處,總會被他搶先破解,這……”第二個迷惘的人,也出現了。


    眼見兩個人連番失利,剩下的那五個人,一擁而上,劍技一同招唿了過來。江餘起初還想用方才的辦法,使用靈犀劍意,卻發覺目標一旦變多後,需要考慮的預判就太多了。麵對一個人,自己就要一心兩用,不僅僅要考慮自己的應對,也要考慮對方的應對,而麵對五個人,則要一心六用,如此江餘隻是試驗了一下,就已經覺得有點頭暈腦脹了,實在做不到。江餘索性深吸一口氣,使用出自己的真本事,雙極劍心的劍招,唿嘯而出。這些人的劍技,在八州九島的人裏麵,算是高強的,可是在江餘麵前根本不夠看,不過十幾招而已,江餘依照淩霄劍破,將那五人全數逼退,同時將他們一邊的袍袖直接全都切了下來,卻沒有傷到他們的胳膊,畢竟對江餘而言,他隻是想找切磋的對手,並不是和誰有血海深仇。


    那幾個人眼見輸了,互相看看,江餘看著他們,道:“怎麽,輸了就想跑了麽?”


    那幾人看了江餘一眼,道:“姓江的,算你厲害,我們泓天劍館的人,說話算話,輸了就是糊了,是殺是剮,你看著來吧!”


    江餘一笑,道:“有骨氣,我也不殺你們,也不剮你們。你們幾個把我後花園的石子路給弄壞了,現在你們就迴去,給我原樣鋪好。”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以為聽錯了,江餘看了看,道:“怎麽?覺得不過癮的話,我們牧雲城的礦山有的是,你們去給我當幾個月的曠工,我也不反對啊。”


    那七個人之中,最早和江餘交手的那個,站出來,道:“江餘,你的本事,我們佩服,我們也是輸給你了,隻是我們覺得,你叫這個名號,實在不妥。即便我們贏不了你,天下間的高手,總有能贏你的。”


    “那我求之不得!”江餘哈哈一笑,眾皆愕然,心說竟然還有這樣給自己找麻煩的人,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江餘看著他們,擺擺手道:“快點去吧,今天太陽落山之前,給我弄好。”


    “多謝江城主了!”那七個人和江餘一起,返迴江餘的後花園,江餘繼續飲茶,順便做監工,指揮那七個人,把剛才他們破壞的地方,一一給修好。


    江餘也算和氣,偶爾也和他們聊幾句,第一個和江餘交手的人,名叫泓義,乃是泓天劍館這一代的大弟子。也是另外六個人的師兄。江餘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邊還沒修好呢,就見紅柔的一個小姐妹,跑到後院來,他看到那被破壞的石子路,也是眉頭一皺。眼見她慌慌張張的,江餘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就聽那侍女道:“前院來了個老頭,點名要見主人,看樣子挺兇的,紅柔姐讓我過來通知主人去看看。”


    “挺兇的?自報家門了沒?”


    “聽說是和劍門的長老,好像姓白,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那侍女一番話,江餘聽的迷糊,而那幾個還在鋪路的泓天劍館的,騰地一下,全都站起來了。


    江餘見他們如此反應,心知這幾個人或許知道些什麽,便問那個叫泓義的道:“你們認識?”


    泓義點點頭,道:“和劍門在八州九島之中,若說聲望,幾乎沒有多少。現任的掌門,也沒什麽本事。而上一代的白長老,那可是名震一時的劍道名宿,傳說昔年挑戰魏劍刑,也隻是一招憾敗而已。他已經歸隱很久了,想不到他也會來。”


    “來的好啊!”江餘哈哈一笑,站起身,對那侍女道:“領我去見他!”


    江餘說著話,就離開了後花園,隻剩下那七個人在這裏。


    “師兄,你覺得那白長老來了,江餘能贏麽?”泓義的二師弟泓孝問著泓義,泓義聞言,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以前,有人問這個問題,泓義可能想都不想,直接就說江餘如何和一個劍道名宿相比,如今他卻不這麽想,和江餘交手後,他甚至對的劍道產生了迷惘,因為他發覺,自己任何的招式,在江餘麵前,都是無用的。


    “真想去看看,這樣的比試,可是千載難逢啊。”泓孝一邊說話,一邊修補石子路。他們都是玩劍的,讓他們修補石子路這種小事,他們反而做的還不如一般的下人快。


    “是啊……”泓義點點頭,他心裏癢癢的,而其他的人,也都如此想。用劍之人,看高手過招,能學到一招半式,那都是天大的福分。


    “都怪老六,切磋就切磋,沒事你砸人家石子路做什麽,害我們幾個人要在這裏一直修。”其中一人抱怨道。


    “就是,若不是有這事,咱們也能去看看熱鬧了。”


    ……


    一直被指責的那個胖子,聽了幾聲抱怨後,不滿道:“你們說的輕鬆,若不是我砸了這裏,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是殺是剮隨便人家,說不定已經被人殺了也說不定。我知道你們就是想去看熱鬧麽,算了,禍是我闖的,我自己來弄,你們想看就去看吧!”


    胖子說的自然是氣話,可就見那幾個人都在他肩膀上拍拍,而後竟然都去前院了,而最後一個走的是泓義,他拍拍那胖子的肩膀,道:“六師弟,你不著急,我們少時就迴,太陽落山之前,一定幫你弄好。”


    “我靠!沒義氣!”那胖子見那幾個人都走了,自己一個人弄也弄不好,索性也丟下活計,去前麵看熱鬧。


    且道江餘,江餘跟著那侍女來到前廳,就見紅柔等人,早就躲在月亮門後了,就見大廳裏麵的桌椅,茶幾,都被砸了個粉碎,就見在正坐上,坐著一個吹胡子瞪眼的老頭。


    江餘看著這一幕,眉頭一皺。這時,就聽身後有人道:“這老頭脾氣比我大多了,砸了這麽多東西,你說萬一他要是輸了,光是要他修這些東西,估計就夠累死他的。”江餘不用迴頭,也知道說話的是泓天劍館惹禍的那個胖子。


    泓義示意那胖子不要講話,他們七個人,隻是站在一旁,觀看著。


    江餘慢步走進正廳,看著那老者,恭敬一拱手,道:“前輩是誰,怎麽脾氣如此的大。”


    那老者看著江餘,冷哼一聲,道:“我脾氣大,也比你這後輩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好。”


    江餘和那老者一番對話,對話的內容,和那七個人來的時候,差不多,便是老者不滿江餘自稱劍魔,要江餘道歉之類的,江餘才不管那些,怎麽難聽怎麽說,反正不失禮數就是。那老者最後一怒之下,一掌將麵前的桌子拍碎了,江府的大廳,整個都在搖晃之中,儼然都要快塌了一樣。


    “想打就打吧。”江餘一攤手,無奈道,和之前一樣,海上約戰。那老者率先禦風而出,而江餘出來的時候,正打算禦風而走,卻想起了什麽,迴頭對紅柔道:“房子你先不用找人修,迴頭自然有人來負責!”


    紅柔點點頭,但還是有點愕然,她還不知道江餘讓泓天劍館的七個人去修花園的事。江餘和白長老禦風而起,直向海上,泓天劍館的七個人,眼見如此,也立即禦風而起,緊隨其後。斷然不肯放棄這樣的大熱鬧不看。


    兩者海上對峙,兩相對敵。


    “出劍吧!”白長老一聲低喝,拔劍而出,直奔江餘,兩個人打在了一起。白長老的修為,若說比較的話,比鴻天劍館的七個人加在一起都厲害。可是麵對這樣的強者,江餘一點都不慌,劍招如泓,與白長老對拆起來,起初圍觀的七個人並不覺得有多精妙,而後麵兩個人速度都快了起來的時候,那圍觀的七個人,都不免發出驚歎之聲。對他們而言,這樣的劍技,可以堪稱絕世少有。


    狂瀾揮灑,劍技如潮,兩個人飛上飛下,海浪滾滾之中,分不清楚兩個人是在天上,還是在水離,亦或者是子啊浪中,奔騰而走的劍技,卷起陣陣狂風怒浪。竟是對決,看的泓天劍館的七個人,幾乎都呆住了。


    “他……真的是……真的……”泓義發出喃喃之聲,目光一刻也不能離開江餘和白長老分好。看他都呆了,一旁的泓孝問道:“師兄,你想說什麽?”七個人之中,泓義的修為最高,此時此刻,還能看明白的,隻有他一個了,另外六個,已經完全看不懂,也看不清了。


    “他的確當得上劍魔二字!這是如何做到的!”泓義不可思議的搖著頭,而他的師弟們,卻完全不懂了。泓義看的出來,江餘又進入了之前和他打的那種境界,那種幾乎可以完全預料到對手要出什麽招的狀態。先不說料定對手的意圖有多難,就說你知道對方的心思,可是對方的招式,你卻未必能掌握。光是這一點,你就要擁有無數招式的儲備庫,也就是說,你要精通無數種劍招才行。這一點,非常人所能辦到。也正是因為如此,泓義才覺得,江餘劍魔二字實至名歸,而白長老這一次,怕是自取其辱了。


    泓義這般想著,而那邊就聽一聲刀劍撞擊之聲,而後就聽嗖的一聲,一把利劍穿雲而去,劃破了雲端,被擊飛手中劍的人,是江餘。可是白長老打飛了江餘的劍,可江餘的劍指卻已經頂在了他的額前一寸,稍微催動靈氣,便是致命的殺招,如此,勝負已分了。


    “老規矩,修房子!”江餘撓撓頭說道。他和白長老開打之前,也說的清楚了,如果白長老輸了,就要親手給他修葺房子。如今白長老輸了,自然要履行承諾。


    閑言少敘,不過是三五天功夫,江餘就和人打了不下二十場,全勝戰績,也因為如此,他的府上,就多了很多家丁,修房子的修房子,整理花園的整理花園。以至於後來許多的高手,都是吹胡子瞪眼進來的,卻發覺了一道別處看不到的奇景,給江餘修房子的人是自己的師叔輩,給江餘掃地的人,也是自己的長輩。立即也就沒了底氣敢和江餘叫板了。他們多半選擇溜走,或者和泓天劍館的七個人一樣,留下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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