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斬殺了大炎國的特使,而麻煩也緊隨其後,那就是如此的做法,就等同於讓阿纖那邊的行動,進入了倒計時。因為這特使迴不去,大炎國必然會派人過來調查,如此,想不暴露空婁關已經被自己掌握,是不可能的。


    江餘估算了一下,大炎國從發現再到派人來這裏,估計隻要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阿纖那邊最遲明天黃昏時分,要到達空婁關城下,否則就一個都跑不掉了。


    江餘將冷十三叫過來,吩咐道:“將這裏的情況告訴阿纖,讓她臨機處置,加快行動速度,若是到不了這裏,便不要來這裏了。以明日入夜前為最後期限。”


    “是,聖主大人!”冷十三如今對江餘是言出法隨,接了江餘的命令,便帶著另外一名禦守,返迴阿纖那邊去傳令去了。


    江餘就在這邊焦急的等待著,話不多敘,直到次日午後,江餘遠遠看到遠處有煙塵起,仔細看去,就見有一大群的人向這邊走來,在這群人的最前麵,有數十輛馬車。馬車之上載著的都是老弱病殘,而馬車後麵跟著的,都是一些還算健壯青年。人群左右,有雪仙教的教眾護持,一路煙塵滾滾,開向空婁關。


    “終於來了。”江餘看到他們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心說若是大炎國的人先到,那可就慘了。


    空婁關此時門戶大開,眾人開進空婁關,休息、分發水糧。而阿纖也第一時間就到了江餘的麵前。


    看到阿纖到來,江餘欣慰一笑,道:“做的不錯。”


    “謝聖主誇讚。”阿纖微微一禮,十分鄭重。


    “沒有外人,你不必如此。”江餘一擺手道。


    阿纖掩口一笑道:“我可不敢,若是被副教主知道了,我怎麽吃罪的起?”


    “好吧……”江餘扶額,心說看來雲清說的沒錯,所謂八卦,是最難守的秘密,自己和玉冰塵的那點事,他們這些人怕是門清了。


    江餘想了想,道:“阿纖,你們一刻也不能在這裏停留,大炎國的人隨時都可能過來,你立即帶上你的人,帶領這些人一路向北,去牧雲城吧。”


    “這……”阿纖有點為難。


    “怎麽,有困難麽?”江餘問道。


    阿纖道:“有一些,聖主大概不清楚我教內部的規矩,我雖是教內聖女,可是不能管轄空婁關以北的教眾。且我身在此間,是不能擅離職守的,若是教主他們怪罪下來……”阿纖想了想,道:“這樣吧,您幫我寫一張條子,最好再有一件東西做憑證,這樣沿途的教內聖女,我都能快速的聯係他們,並且讓她們幫助我。教主和副教主要是責怪我的話,我也能說的過去。”


    “嗯……”江餘點點頭,心說阿纖說的對,如果自己一路護送的話,估計也要一路打通關節才行,那樣太麻煩了,如果阿纖願意代勞的話,自己自然是樂見其成。


    江餘隨手寫了一張條子,可當拿什麽做憑證的時候,江餘卻有點犯難了,心說自己這一路走來,若說憑證的話,一顆牧雲城的城主印算是憑證,可是自己不可能出門帶著它啊。


    江餘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一件東西來,那就是鮫綃龍紗。自己的鮫綃龍紗雖然都送給了魅兒,但之前送給神武宗慕容悔的那半匹鮫綃龍紗,如今還在自己的如意袋裏,因為送過慕容悔,魅兒覺得那半匹鮫綃龍紗有了晦氣,不願意要。便由江餘繼續收著。


    江餘想了想,將那半匹鮫綃龍紗取了出來。放在了阿纖麵前,阿纖看到那鮫綃龍紗的時候,驚的目瞪口呆,如今的阿纖,執掌一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各種寶物什麽的,也都見過不少。可是鮫綃龍紗的魅力,她依舊抵禦不了,畢竟鮫綃龍紗除了自身無法估量的價值外,對女人的殺傷力可是滿點的,哪個女人不喜歡漂亮衣服?


    江餘有鮫綃龍紗的事,雪仙教的聖女們幾乎都知道,他們也都夢想著,能有一身的鮫綃龍紗作為衣服穿,可是那畢竟隻是奢望。因為魅兒的鮫綃龍紗,做的大多數衣服,不是江餘的,便是江餘的妻妾的,不可能勻給她們的。她們也隻能看著他們的教主,和副教主穿著那華麗無比的鮫綃龍紗羨慕而不得了。


    江餘想了想,道:“這東西,就算是信物吧,你帶著它,一路到牧雲城,沿途幫得上忙的人,你就分她一部分。”


    “什麽?”阿纖愣了一下,美眸一閃,她看到鮫綃龍紗,雖然喜歡,但絕對不敢想江餘會將這稀世之寶送給她,但仔細迴想,江餘的確這樣說了。阿纖看著那鮫綃龍紗,心裏盤算,這一路迴去,怕是要經過教內十幾個人的地盤,也就是說半匹鮫綃龍紗要與十幾個人分。半匹鮫綃龍紗,如果是做全套的衣服,隻夠四五個人的。阿纖不傻,心說做成套的衣服肯定不夠,但隻做上衣或者下裳的話,一人一件肯定還是夠的,再一人配一條手絹,也足夠了。這樣想著,她應下江餘的話,滿心歡喜的將那些鮫綃龍紗盡數收起來。


    江餘想了想,又問道:“十三將空婁關之內搜來的那些財富的表單,交給你了麽?”阿纖聞言,點點頭,道:“我已經讓人去裝車了,聖主覺得,怎麽分配比較好?”


    江餘一笑,道:“我不是說了麽,你喜歡怎樣分配就怎樣分配。不必來問我。”


    阿纖想了想,道:“那這樣吧,拿出一半兒來,犒賞這次有功的人,其餘的一半兒,留下來,當做在空婁關以南發展之用。”


    “就這樣吧。”江餘允諾。


    江餘叮囑了阿纖一些事情後,阿纖下去辦事,沒過多一會兒,空婁關北門大開,車隊駛出北門。這一迴,阿纖等人用上了空婁關之內的馬車,便不會有人再步行了,速度自然也就比之前快許多。這邊的人剛剛出了北門,站在南麵城樓上的江餘,一下就發現了遠處煙塵滾滾,地麵與空中,幾乎是一同開過來的,天空之中,有數百人,而地麵,則有數千人之多,直向空婁關而來。


    “糟了!”江餘心說大炎國比預期的來的還要早一點。


    “聖主大人,這……”阿纖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江餘拍拍阿纖的肩膀道:“不必怕,你帶著人趕快走,這邊我守著就行了。你們跑的越快,我這邊就越安全。”


    阿纖看看江餘,她清楚這位聖主大人的實力,心說的確如江餘所說,她帶著自己的人,便要下關去時,忽然阿纖想起了什麽,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大張帛卷,交到江餘手上,道:“這東西,是聖主大人救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老丈交給我的,他說受聖主大恩,沒什麽報答您的,願意將這份天裂穀的地圖交給您。”


    “哦?”江餘接過那地圖,想了想,心說受過自己大恩的人呢,應該就是之前自己碰到的那個老者。江餘看看帛卷,心中有點納悶,心說這帛卷是對自己來說,不算稀罕物,但對普通百姓來說,一卷帛卷就算什麽都不寫,也是價值不菲的,況且看這帛卷的質地不錯,試問尋常人家,怎麽可能有質地這麽好的帛卷。江餘此時,已經沒什麽時間去考慮之前自己碰到的那老者和那老太太的不凡,隻能吩咐阿纖帶著他的人快走。阿纖領命,下關向北疾行。


    大炎國的人,來到空婁關南,直接擺開陣勢,如臨大敵一般。


    江餘一個人禦風而起,淩空飛舞,在空中站穩,一邊是千軍萬馬,一邊是江餘一個人,兩相對比,可以說也算是相映成趣。


    隻有一個人出來,南麵的這些大炎國的人,也是頗為意外。陣腳有點騷動。


    “你是什麽人,報上名姓來!”大炎國這邊飛出一個年輕人來,以劍指著江餘問道。


    聽到這樣的質問,江餘輕輕一笑,道:“大炎國的人,越來越沒禮貌了呢,問別人之前,不知道自報家門麽?”


    那年輕的人一聽這話,冷笑一聲,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姓石!”


    “你姓石?沒名字麽?”江餘納悶道。


    那年輕人聽聞這話,不由得不悅,道:“聽不懂麽?”


    江餘搖搖頭,那年輕人氣憤不已,道:“那你就給我聽清楚了,我乃是如今大炎國國主親侄子,我叫石興,也是如今天威候!”


    江餘搖搖頭,道:“天威候,沒聽說過,不過似你這樣狂妄的人,在我手下死的,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石興聽到這話,有些惱怒,便道:“憑你區區一人,也敢阻擋我!”


    “小侯爺,你若小看了他,可是要吃大虧的。”一個聲音,從大炎國的陣中傳了出來,同時一個人飛到了陣的前麵,那人江餘也認識,正是歐陽麟,如今的綏平候,也是大炎國國主的首席軍師。


    如今的綏平候歐陽麟,可不比當初投降十星番的那會兒,如今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綏平候,光是侯爺沒什麽稀罕的,重點是現在的大炎國國主對他言聽計從,是萬眾矚目的紅人。可以說在大炎國裏,差不多也是說一不二的人了。他如今的威勢,就算是有王親的石興,也不敢拂他的麵子。


    “軍師大人,你怎麽……”石興立即變了一張嘴臉,有點納悶的看著歐陽麟。歐陽麟微微點點頭,道:“我是怕小侯爺你吃虧啊,你知道你對麵的那個人是誰麽?”


    “誰?”石興有點不解,心說不管是誰,我這邊這麽多人,一哄而上,也就把他直接給大卸八塊了。


    歐陽麟笑笑,道:“他就是江餘啊。”


    “江餘?哪個江餘?”石興有點猛住了。就聽歐陽麟道:“這世間還有哪個江餘,自然是牧雲城城主江餘啊。”


    “是……是他?”石興倒吸一口冷氣。


    “小侯爺是不是要感謝我呢?”歐陽麟得意的笑笑。而石興也是後怕不已,心說還好歐陽麟把自己叫住了,江餘有多厲害,他早就聽人說過了,那是個曾經打敗過嶽無人的強者。他石興雖然狂妄,但自知之明還是有一點的,他曾經和嶽無人的徒弟切磋過,尚且被完敗,更別說眼前這個連嶽無人都打得過的強者。


    “還真的看不出來。”石興悄悄的打量江餘,心頭暗暗吃驚。


    歐陽麟這邊沒再和小侯爺石興說什麽,而是禦風來到了江餘的麵前。道:“江城主竟然沒有帶千軍萬馬前來,當真讓人欣喜。”


    “難道你還期待著我帶來幾千幾萬人麽?”江餘冷笑道。


    歐陽麟搖搖頭,道:“非也。”想到這裏,歐陽麟頓了頓,道:“初時,有人報告這裏的異常,我還以為神武宗從北麵殺了過來,可是沿海的結界並沒有遭到破壞,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城主你帶著他們來了。可是我看江城主你隻是孤身一人,並沒有帶著自己人過來,也沒神武宗的人,如此,不值得欣喜麽?”


    江餘聽到這話,微微點頭,心說歐陽麟的心思,果然還算是縝密的,見麵之後,首先分析的是局勢。畢竟對他而言,如今最怕的,就是神武宗背刺了。


    “江城主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呢?仗劍行俠麽?”歐陽麟笑了笑,笑中帶著嘲諷,讓人覺得厭惡。


    江餘沉吟,並未說話。歐陽麟想了想,道:“我看江城主你,也沒破壞咱們約定的意思,那江城主你……就當是我們大炎國的貴賓,與我同去天裂穀,去那邊看看好戲如何?”其實歐陽麟自己也清楚,自己這邊的人雖然多,但是真的動手打起來,結果多半就是死了很多人,然後江餘跑了,更慘的可能是,都被江餘給殺了。畢竟他眼前的這個家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這點人,未必夠喂他的劍的。


    江餘聽到這樣的邀請,道:“我若不允呢?”


    歐陽麟聽到這話,哈哈一笑,道:“江城主若不願意去,在下當然也不能強拉著江城主前往。”說到這裏,歐陽麟一歎,道:“隻是我不曾想過,江城主你竟然真的和雪仙教有關係,不過這些事情,現在都不算事。嗯……江城主和我同去的話,你大可以放心,我是不會派人去追擊那些雪仙教的教眾的,畢竟江城主你的麵子,足夠救他們的命了。”


    一份邀請,也算是一筆交易。江餘很清楚,如果歐陽麟那邊的人,想要阻止阿纖他們離開的話,方法太多了,畢竟如今地盤都是大炎國的,若是歐陽麟和自己撕破了臉,那歐陽麟讓自己這邊人分兵多路向北包抄的話,就算自己本事通天,恐怕也難攔住他們全部,這樣難免就會造成沒必要的傷亡。


    江餘也是藝高人膽大,對他而言,現在這個階段,沒什麽好怕的。他現在擔心的不是歐陽麟會有什麽把戲,而是在想,歐陽麟請自己過去,到底是想幹什麽。


    “與其藏著去試探,且不如和他一起去,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麽。”江餘心裏打定了主意,道:“綏平候既有如此美意,那我也就不推辭了。”


    “痛快!”歐陽麟這樣說了,哈哈一笑。手中扇子一合,向後擺了擺,就見空中陣勢一邊,左右分開,如同列隊一樣。


    “請!”歐陽麟向前一指,禦風向前。江餘緊隨其後。左右兩側的人,看著江餘從他們麵前經過,都是低頭竊竊私語。對他們而言,江餘幾乎是一個神話一般的人物,先後打敗魏劍刑、嶽無人這樣的劍道高手,並且年紀輕輕就執掌一城,如此的修為,如此的機遇,如何不讓人羨慕。


    “江城主,再請!”歐陽麟說話的時候,已經停在了一輛雲車之上。所謂雲車,實際上就是用仙術加持的普通車輛,由會飛的妖獸所拉著。就速度而言,並不比普通人禦風快多少,隻是一種身份象征,說白了,就是排場而已。


    歐陽麟的意思,自然就是讓江餘上車,江餘看看那雲車,心說這東西自己的屬下也曾建議自己弄一個,隻是自己懶得弄這東西,因為一點都不實用。江餘坐了上去後,歐陽麟也上了車,就坐在江餘的身邊。自有人牽著妖獸,禦風乘雲而行,身後左右,皆是大炎國的人。


    歐陽麟手中搖著扇子,看著左右天上的雲朵,對江餘道:“江城主,昔年你我皆是城主,都是神武宗麾下的人,說是人,其實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螞蟻而已。遙想當初,江城主,你可曾想過有今天麽?”


    江餘搖搖頭,道:“自是沒有,綏平候你如今風光無兩,我怎麽好和你比較。”


    歐陽麟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道:“假話,其實江城主你,才是讓世人羨慕的,我現在雖然大炎國權柄在手,可終究不如江城主你過的快活。”


    “綏平候說笑了,小小城主,有什麽誇讚的。”江餘道。


    歐陽麟聞言,哈哈一笑,道:“江城主若覺得城主不如意,那來我大炎國如何,我相信君上,給你一個郡王爵,他都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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