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頭,追捕嫌犯的征途上,京格羅少校拖著疲憊不堪的腿在長滿荊棘的亂石堆中緩緩挪動步子。跟在身後的士兵們也氣喘籲籲步履艱難。他們在森林轉了一大圈,既沒有發現追蹤對象,也沒有碰見另一支隊伍。京格羅覺得十分詫異,是方向弄錯了?他攤開七十七號專用地圖(軍用地圖)、核對了指南針。又觀察了四周山巒以測定自己的所處位置。他明白這裏離邊界已經不遠。前方是一條深穀,國界以前方山頭劃分,這裏山穀兩邊都是懸崖,除了鳥兒能飛過之外,恐怕任何野生動物都休想過界。他記得自己每經過一條岔道口都留下聯絡記號,難道赫格上尉一點都察覺不到?兩支人馬,彼此都在兜著圈子亂轉?如果赫格上尉已經追過邊界,那麽一定有一條通道藏在某個地方,但是這條通道究竟在哪裏?更讓少校不解的是,無線電中斷已經兩天了,上尉除帶著高精密的特工電台,還有備用機,為何不斷唿叫也沒有迴應?


    少校稍稍休息一下,根據他的推斷,他決定把小組一分為二,一組由自己帶領順山穀走,另一組指派一名上士領隊順著深穀岩邊朝上行,他命令兩組電台 每隔二十分鍾聯絡一次,緊急情況隨時唿叫。


    大約走了三個小時的光景,負責報務的士兵停了下來,他聽到了對方的唿叫,少校搶過話筒“我是京格羅,有事請講。


    “報告少校,離分手處二十公裏有索橋,橋已經被炸。附近發現士兵的屍體,請馬上朝索橋靠攏,我們先派人用繩索吊下崖去查看,詳細情況,見麵報告。完畢!”


    京格羅振作起來,命令朝目標返迴,此時他不願做任何遐想。發現線索及時查明真相是他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中途他們稍作休息,喝點水、吃些東西,眼見太陽已經偏西,少校不敢耽擱,天黑以前他們必須趕到目的地。


    天漸漸黑了,四周的樹林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陰森可怕,林間的小鳥兒聽見人的走動聲,撲打翅膀飛開去,有時鳥兒驚飛起來發出的響聲反而把人嚇倒,士兵們機警地把食指扣在槍機上,然後一翻身匍匐在樹根或土坡後,預防突然受人襲擊,虛驚過後,一切又恢複安靜;他們前後輪流替換著小心翼翼地摸索前進。


    “不許動!再動就開槍啦!”一聲吆喝在夜裏格外清楚。


    少校閃身躲在一棵大樹後,其餘士兵各自散開戒備起來。


    “少校,我們是自己人!千萬別誤會!”對方聲調平和唱道:“我們正等著您來呢。”黑暗中隱約瞧見對方放下了武器。


    少校如釋重負,自從通過電台聽到山崖下有屍體,他心中感到一種危險,危險來自何方?他很迷茫,危險肯定不是出自奔逃的男女,他們沒有武器!情報裏已經注明。


    樹叢中鑽出一組士兵,雙方熱情擁抱,互問平安,一位上士給少校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少校,現在已經查明索橋已被炸斷,殘餘橋體已懸空吊在岩石這邊。我已派士兵用繩索吊下崖底去,共搜索到十一具士兵的屍體!還有摔碎的電台殘骸。”上士把一對破耳機遞給京格羅少校。


    “赫格上尉呢?”


    “已經四處搜尋,不見蹤影。”


    京格羅少校一下子醒悟過來,他不便聲張隻吩咐一句:“留四個人放哨,其餘人抓緊時間就地休息。”


    一夜難眠,當東方已經升起太陽的時候,京格羅正站在從山穀底部收集攏的士兵屍體旁,仔細地查看屍體槍傷。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推斷了。隊伍從崖頭吊下澗底,然後沿穀底淌過一條小溪,側身走過懸岩陡壁,少校命令士兵嚐試著攀登山崖,但終究不能成功;少校隻好改變主意,帶領隊伍重新吊上山崖,並朝橋頭走去,準備另想辦法。


    少校用望遠鏡對對麵懸崖仔細觀察,不久他就露出了微笑。


    他立馬命令有特技的士兵用帶著錨頭鐵爪的繩子甩到對岸,掛住對岸橋頭上的樹樁,一個瘦小體輕的士兵腰間牽著粗繩像小猴一樣,用倒掛金鉤方式先爬到對岸。把粗繩捆緊一棵大樹樹杆上,這一邊栓在另一大樹上,做成一道爬行索道;少校和其餘士兵小心翼翼爬過去。


    在這片荒山野嶺中,少校根本找不到人煙。憑著特工的眼力,他辨認出有人經過留下的痕跡,帶領隊伍一路追去;從高坡觀望遠方,前麵一片森林,士兵們稍微休整後,急速穿過森林進入一個村莊。。


    京格羅叫隨行翻譯向村民們購買了一些食物和水,並打聽是否有外人路過。


    一位老頭收了錢滿心喜歡,用手邊比劃邊講當地語言,翻譯說:“大概五天前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從這裏經過,他們顯然受了傷。在村裏買了些食物,村醫給他們簡單包紮了傷口,他們付了錢就離開了。”


    老頭又用手指著南方,示意三人朝南走了。京格羅少校馬上命令隊伍向南急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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