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節度,陛下的身體狀況堪憂,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具體的情況如何,我不得而知了。”


    王忠嗣說道:“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並沒有任何的敷衍。”


    杜希望點了點頭,“王都督這麽說了,我自然相信了。”


    王忠嗣善意的提醒,“對於我等武將來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考慮那麽多於事無補。”


    “也是,哈哈!”


    杜希望笑了起來,順勢轉移了話題,“聽說王都督的女兒及笄之後,就會嫁給太子當良娣,應該快了吧?”


    王忠嗣笑道:“也沒那麽快,還有一兩年的功夫。”


    杜希望緩緩說道:“一兩年的功夫眨眼即過,給女兒舉行笈禮,以及送女出嫁,這都是大事,希望到時候王都督有那個時間,可以迴到長安去。”


    “但願如此吧。”


    王忠嗣輕輕一笑,他也想迴到長安,把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但是長安情況複雜,他真的不想迴去。


    就算是現在,李亨對他示好的書信那也是不間斷的送來。


    涉足那樣的是非,並不是他所願。


    “河西節度使李適之,以及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都給我送來了書信,我也一一給他們迴信了。”


    杜希望展顏一笑,“我們的想法一模一樣,若是吐蕃膽敢來侵犯,我們各自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消滅吐蕃的有生力量,隻有打疼了吐蕃,才能讓吐蕃乖乖的聽話,往後也就不敢輕易的寇邊了。”


    “哈哈,這倒是個好消息,李適之和章仇兼瓊,都是精通戰陣的勇將,我們齊心協力,吐蕃就沒了囂張的底氣。”


    “崔希逸在河西節度使的任上,雖然有些政績,但對吐蕃的策略太柔和了,似這等野蠻異族,畏威而不懷德,與其為善那就是養寇為患,遲早會遭到反噬。”


    “張宥這等文人,慣會吟風弄月,擔任劍南節度使這是荒唐的任命。”


    “現在好了,與吐蕃為鄰的大唐邊塞,都有悍將駐守,定然不會給吐蕃可趁之機。”


    王忠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都督所言甚是,現在的情況對大唐極為有利。”


    杜希望說話間,表情沉了下來,“但是現在,我遇到了一個麻煩,牛仙童奉旨巡邊,竟然向我主動索要賄賂,我嚴詞拒絕了,但我擔心,這樣的小人當著陛下的麵告我一狀,以陛下現在的情況,肯定會把我一擼到底,也對接下來的戰事,恐怕有一定的影響。”


    “這個閹人,真的是好大的狗膽,仗著受寵竟然肆意妄為,他也就瞧著杜節度在朝中沒人,這才囂張的敲詐。”


    王忠嗣滿臉怒氣,“杜節度,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給牛仙童一個教訓,讓他不敢再冒犯你。”


    杜希望感激道:“那就有勞王都督了。”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杜節度別客氣。”


    王忠嗣辭別杜希望,徑直找上了牛仙童。


    “奴才叩見王都督。”


    牛仙童一看到王忠嗣,態度極其的諂媚,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王忠嗣與太子和忠王,都有著很深的關係,並且還是陛下的養子,這樣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狗奴才,給你臉了!”


    王忠嗣抬起就是一腳,踢在了牛仙童的腹部。


    牛仙童倒在了地上,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求饒道:“王都督,奴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你,王都督賞了我一腳,這是奴才的福氣,還請王都督寬宏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賤骨頭,你也太囂張了。”


    “杜節度是我的上官,又是大唐的名將,鎮守邊疆以來立功無數,豈能容你欺辱?”


    “要是再敢肆意妄為,我殺了你。”


    “邊塞之地危機重重,不缺的就是強盜和盜匪。”


    王忠嗣目光厭惡,就這麽盯著牛仙童。


    “王都督贖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牛仙童跪地哀求,“就請王都督饒了我這一次吧!”


    “狗仗人勢的東西,記住你說的話,否則自己掂量吧。”


    王忠嗣目光戲謔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牛仙童站了起來,惡狠狠嘀咕道:“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道理不懂嗎?哼,我們走著瞧!”


    …………


    李隆基的心中,確實萌生了大限將至的心思,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把他愁壞了。


    每次吃罷大補特補的秘藥之後,身體能好幾個時辰,可之後的虛弱感,讓他感到由衷的害怕。


    就怕下一次吐血昏迷之後,再也醒不過來。


    原來死亡距離他這麽近,他是滿腹的恐懼。


    高力士、陳玄禮和程伯獻三人一直伺候在身邊,就怕發生不好的事情。


    高力士是程伯獻的結拜大哥,現在與陳玄禮一起,負責著陛下的宿衛工作。


    他們清楚陛下的身體狀況,比外界議論的更加嚴重,所以那是相當的謹慎。


    萬一李隆基有個好歹,將會引起巨大的震動,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服侍,也怕宮外發生意料之外的變故。


    很快,高力士收到了一個消息,看著李隆基麵色猶豫,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隆基凝聲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迴稟陛下,虢國公病了好幾個月了,陛下也清楚,虢國公年事已高,已經快不行了。”


    高力士打好了預防針,這才說道:“陛下,奴才剛剛接到消息,虢國公走了。”


    “走了,走了嘛!”


    李隆基自言自語,他現在最見不得死亡,沒想到身邊的這個太監,還是死了。


    “厚葬吧!”


    李隆基的聲音飄蕩了開來。


    高力士躬身道:“是!”


    “以後,這樣的消息別讓我知道了。”


    李隆基無奈的說道:“朕沒有精力,再去聽這樣的消息。”


    高力士急忙道:“是!”


    李隆基目光一斂,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擢升一下安祿山的職位,除了營州都督和平盧兵馬使等職位之外,任命安祿山為兩蕃,渤海和黑水四府經略使,麾下所轄的羈縻諸州勢力,全部受安祿山的節製。”


    高力士大聲道:“是!”


    陳玄禮和程伯獻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驚駭,沒想到安祿山的勢力,一下子大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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