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望了一眼邊令城,沒有懷疑這個消息。


    李隆基在朝堂上,當著群臣的麵吐血昏迷。


    這是身體出了毛病。


    不管如何,這就是大問題。


    就要慎重其事的對待。


    他在這裏慶賀太子妃有孕,就顯得太不合適了。


    李琩收斂了臉上的喜色,擠出了擔憂之色。


    “都下去吧!”


    他揮了揮手,讓正在表演的歌舞節目停了下來。


    這些歌舞藝伎們,緩緩走了下去。


    “太子,怎麽了?”


    李琮發現了太子的異常臉色,率先詢問了出來。


    “太子,出什麽事了?”


    楊洄眼尖,本就觀察著大家的反應,當下也是脫口而出。


    兩人的話音落下之後,大殿內的眾人安靜了下來。


    榮王李琬和儀王李璲,都是李琮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們的目光從大哥的身上移開,落在了太子的身上,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太子,什麽情況?”


    李亨笑道:“這大喜的日子,太子突然之間沉了臉色,莫非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嗎?”


    “太子妃有孕,本該是喜事,但是現在宴席就要結束了。”


    李琩說道:“別問出了什麽事,你們都迴去吧。”


    “太子,告辭!”


    楊洄作為太子的姐夫,可沒有刨根問底的想法,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學著太子的樣子露出了憂色,然後大踏步離開。


    “這?”


    李琮還想再問,可發現太子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給李琬和李璲使了一個眼色,兄弟三人一起離開了。


    “太子,你神神秘秘的搞什麽?”


    李亨神色不滿,“出了什麽事,告訴我們就是了,這麽賣關子有意思嗎?”


    “就是啊太子,還請告訴我們實情吧。”


    棣王李琰眉頭一皺,“你如此的故弄玄虛,四哥心癢難耐,如何能夠踏實的離開呢?”


    “行了,這事不是我們所能議論的,你們離開後,相信很快就會知道出了什麽事。”


    李琩大聲道:“快走吧,別待著了。”


    撂下了這話,他轉身離開。


    李琰滿頭疑惑的離開,李亨跟上了李琰的腳步,問道:“四弟,你猜出了什麽事?”


    “三哥,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也很積極進取嗎?怎麽現在變得如此呆笨了呢?”


    李琰說道:“能讓太子如此的忌諱,當著眾人的麵都沒有胡亂的議論,肯定是出了不好的事情,也應該是大家的事情,料想也隻能是父皇的身體,可能出現了毛病。”


    “什麽?”


    李亨沒有在意四弟的冷嘲熱諷,驚唿過後,臉上露出了擔憂的情緒。


    他都沒有跟李琰打招唿,就急匆匆跑開了。


    不管如何,先要去確定消息的真假。


    等他清楚了情況之後,才能去宮裏伺候父皇。


    剛才自己的表現,可真是有些差了。


    大家有目共睹,肯定會讓人看不起。


    還是太子的行為舉止,非常的得體。


    李琩來到了楊玉環身邊,告誡道:“行了,大家都迴去吧,父皇的身體出了一點小毛病,大家就不能歡天喜地的了。”


    “太子說的是,姐這就離開。”


    鹹宜公主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徑直走開了。


    太華公主和李琦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真的是倒黴啊,父皇平時不怎麽生病,怎麽偏偏這個時候,身體就抱恙了呢?”


    太華公主嘀咕了一聲。


    李琩警告道:“妹妹,不要口不擇言。”


    “琩哥哥,我知道錯了。”


    太華公主吐了吐舌頭,這才告辭道:“琩哥哥,太子妃,我們走了,李良娣,江良媛,勞煩你們把太子妃照顧好了。”


    李琦和李璿辭別後,緊跟著太華公主的腳步離開了。


    “十八郎,父皇沒事吧?”


    楊玉環甚是擔心。


    李騰空和江采萍的詢問目光,也是放在了李琩的身上。


    誰都知道,李隆基年紀大了。


    身體出了毛病,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要瞎操心了,玉娘,你就安心的休息吧。”


    李琩輕輕一笑,然後意味深長的告誡道:“李良娣,江良媛,當著外人的麵,該擠出擔憂之色的時候,就要表演一下,即便沒有任何的感情,就算是裝,也要裝到位了。”


    “太子,你這話說的也太那個了。”


    江采萍苦笑不已,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太子,女人天生就擁有了演戲的天賦,你也太能扯了,不需要裝,該在什麽場合表露出什麽樣的反應,我們都清楚。”


    李騰空催促道:“太子,別跟我們囉嗦了,你快去陛下的身邊伺候吧,即便陛下什麽事也沒有,你也應該待在陛下的身邊。”


    楊玉環附和,“就是!”


    江采萍也附和,“就是!”


    “我知道,讓客人都離開了,也安撫好了你們,我才能入宮。”


    李琩笑了一下,這才轉身走開。


    李禕和李適之退朝後,兩人私下聚在了一起。


    “信安王,陛下病了,看上去似乎很嚴重,你怎麽看呢?”


    李適之神色有異,一副很是關心的樣子。


    “李禦史,你就不該來找我。”


    李禕笑道:“陛下是病了,當著群臣的麵,不但吐血了而且還昏迷了,任憑是誰看去,那都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可我不這麽看。”


    “哦?什麽意思?”


    李適之露出了傾聽的姿態。


    “陛下是什麽人,你我都清楚。”


    李禕說道:“當初陛下的父親,還是皇帝的時候,陛下可是架空了先皇,這才逼的先皇不得不讓位,再加上那幾次政變,陛下每一次都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可見他是權謀高手。”


    “陛下的身體,平時就很健康。”


    “現在出了一點小問題,算不得什麽。”


    “陛下吐血做不得假,也許沒有忍住,就吐了一口悶血。”


    “但昏迷,也許是刻意為之。”


    “就是為了觀察大家的反應。”


    李禕分析的頭頭是道,也很篤定自己的這番見解。


    “看來我來找信安王,也是有些不合適。”


    李適之笑著搖了搖頭。


    “我猜測這個時候的陛下,肯定在觀察著大家的反應,尤其是太子和忠王,誰的動作大,陛下就會特別的不喜。”


    李禕說道:“你我見麵那都是小事,應該沒有人太過在意,即便是在意,也不會大驚小怪。”


    李適之點頭道:“信安王這麽說,我倒是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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