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檢查完畢,走到了李隆基麵前,如實迴稟道:“陛下,太子妃屬於自殺,沒有他殺的跡象,壽王殿下還在昏迷。”


    武惠妃大聲嗤笑,“我兒昏迷不醒,如何奸汙了太子妃?誰能給我一個交代?”


    “太子,鄂王,光王,你們怎麽說?”


    武惠妃的目光,相當的富有色彩。


    “父皇饒命啊!”


    李琚身軀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膽小鬼,哼!”


    李瑤審視了一眼,目露輕蔑之色。


    “把鄂王打入大牢,皇甫德儀教子無方,打入冷宮。”


    李隆基看了一眼陳玄禮,輕飄飄的一句話,已經決定了李瑤母子的命運。


    “是!”


    陳玄禮躬身應答,揮了揮手,幾個禁軍上前,把鄂王帶了下去。


    “太子,你有何話說?”


    李隆基目光冷漠。


    “兒臣,兒臣無話可說!”


    李瑛身軀一顫,神色憤恨指責,“父皇捫心自問,我這個太子,可有半點實權?父皇靠著政變,才有了現在的一切,可你把自己的兄弟還有兒子,猶如防賊,視作囚徒一般集中圈養,這與武則天的做法,又有何區別?”


    “逆子,你個逆子。”


    李隆基氣得嘴唇發抖,眼中暴戾之色蠕動。


    “我當了二十來年的太子,父皇可曾,真正的親近過我?”


    李瑛大聲高唿,“我是太子,又不是囚徒,父皇對我的態度,也太讓人心寒了,父皇就不反省反省自己嗎?”


    李隆基怒不可遏,急聲道:“打入大牢,給朕立馬打入大牢,立刻傳旨,把這個逆子的太子之位,給朕廢了。”


    “是!”


    陳玄禮招唿著禁軍,把太子帶了下去。


    “諾!”


    高力士輕聲答應,傳旨廢太子的命令,這是給他下達的,心中大罵,太子就是個蠢貨,陛下正在氣頭上,還把陛下與武皇視作了一類人,真的是找死。


    “光王,說說吧,說說你們的惡事。”


    李隆基冷笑,“朕對你,已經夠客氣了,不要逼朕動怒。”


    “父皇容稟!”


    李琚就把設局陷害壽王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無法隱瞞了。


    即便他不說,真相也已經很明顯了。


    “你們真是用心險惡,煞費苦心。”


    李隆基氣不打一處來,“可憐了太子妃,硬生生被你們逼死了。”


    “兒臣一時糊塗,還請父皇開恩。”


    李琚跪地磕頭,臉上滿是惶恐。


    “打入大牢,聽候發落,劉才人教子無方,同樣打入冷宮。”


    李隆基神色冷峻,再次決定了李琚母子的命運。


    “父皇,請您大發慈悲!”


    李琚泣聲哀求,“莫要這麽絕情!”


    李隆基暴喝,“閉嘴!”


    李琚麵龐一抽,滿眼死寂沉默了下去。


    陳玄禮又讓人,把李琚架了下去。


    “陛下息怒!”


    武惠妃壓低了聲音勸慰。


    “息怒不了,朕很生氣。”


    李隆基看向了邊令城,神色驟冷,“滾過來,為何壽王被陷害,朕一無所知?”


    “陛下明鑒,太子每次謀劃大事,都是避著奴才,所以奴才,沒有掌握全部的內情。”


    邊令城顫聲道:“但是鄂王和光王,奉了太子的命令,暗中與薛絛聯絡,奴才倒是一清二楚,也全部稟報了。”


    “這些情況,朕都清楚。”


    李隆基神色不滿,邊令城的失責,讓他有些動怒。


    “陛下,太子與鄂王和光王,時常私下相聚,每一次,都會把奴才打發走,有些事情,奴才真的無法獲知。”


    邊令城哀聲道:“還請陛下體諒,並不是奴才不盡力,實在是有些時候,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隆基心裏理解,邊令城負責盯著太子,隻要不出大事,那就不算失責,也可不能,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言一行,這不現實。


    他也沒有興趣,了解那麽多的詳情。


    “陛下,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要責怪旁人了,妾身知道,陛下這是關心琩兒,重要的是琩兒沒事,這比什麽都重要。”


    武惠妃插了一句話,轉移了話題,隨即質問道:“樸狗兒那個奴才呢?他平常很是機靈,伺候我兒也很周到,為何到了現在,還不見他的身影?”


    “啟奏陛下,惠妃娘娘。”


    邊令城說道:“太子擔心樸狗兒壞事,就命奴才把他灌醉了,當然了,樸狗兒不敢貪杯,隻是喝的酒裏,被太子下了迷藥。”


    “哼!”


    李隆基怒容不減,也沒功夫去責怪邊令城和樸狗兒。


    因為這個時候,太子妃的屍體被抬走了。


    他目光一軟,“愛妃,我們去看看十八郎。”


    武惠妃道:“好!”


    李隆基和武惠妃,來到了李琩的麵前,看著昏迷的李琩,神色有些複雜。


    此刻的李琩,唿吸均勻,對於外界的事情毫無感應。


    “我的琩兒受苦了。”


    武惠妃眼中垂淚,“太子邀請赴宴,本該是兄弟團聚的好事,誰能夠想到,太子用心如此險惡。”


    “十八郎心思單純,不知道防備人,這才上當了,要不是我們來得及時,太子的奸計,也許就得逞了,到時候十八郎就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就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李隆基目光柔和,告誡道:“愛妃,太子已經被廢了,大唐沒有太子了,不要再以太子,稱唿那個逆子,他不配。”


    武惠妃急忙道:“是,妾身失言了。”


    李隆基問道:“十八郎什麽時候醒?”


    高力士迴答道:“啟稟陛下,還得小半天吧。”


    “讓十八郎,在這裏好好的休息,不要打擾,我們也走吧。”


    李隆基走了出去,臉色依舊很沉。


    高力士目光一轉,讓壽王繼續在太子別院休息,真的是不合適。


    “薛絛、薛崇一和薛鏽,都是廢太子的黨羽,全部打入大牢。”


    李隆基繼續下達著命令。


    李瑛與薛絛私下來往,次數不少了。


    以前,沒機會一網打盡。


    現在既然要出手,就要全部收拾了。


    一個人都跑不掉。


    “諾!”


    陳玄禮躬身領命,眼底深處閃過了一絲凝重,他清楚,陛下這是準備要大開殺戒了。


    “迴宮吧!”


    李隆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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