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迴到東山別院,遠遠地,便看見秋月和煊煊在別院大門外翹首以盼!


    看見張仙玉迴來了,煊煊連忙跑了過來,姚雷趕緊跑了過去,扶住煊煊:“我的小姑奶奶,你慢點兒!”


    煊煊眼中噙著淚水,拉起張仙玉的雙手:“你嚇死我了!這一天一夜的,你跑哪兒去了?”


    張仙玉一臉悲戚,低頭不語!


    姚雷說道:“煊煊,玉兒和六哥遭遇了蒙麵殺手,掉進了山中的峽穀之中!”


    “什麽人如此大膽,敢追殺你和六哥?”煊煊看著張仙玉,一臉不可置信。


    “咱們今日就迴宮吧!”姚雷一臉嚴肅:“咱們得將此事稟報父皇,請父皇查一查,究竟是誰要對玉兒下毒手!”


    眾人收拾完畢,便啟程迴宮了!


    好好的一座東山別院,好好的一趟春遊,就這樣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刺殺,便打道迴府,踏上了返程!


    張仙玉也無心騎馬了,一聲不吭地坐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今天一早,她便隨著赫連城從峽穀之中走上崖頂,後又被赫連城氣得夠嗆!此時,她早已疲憊不堪!


    迴到皇宮,苗青青陪著張仙玉徑直迴了寶華宮,赫連城帶著鄭江前去向皇帝稟報。


    皇帝一聽說有人刺殺張仙玉,頓時大驚失色,焦急地說道:“玉兒怎麽樣?她沒事吧?”


    鄭江說道:“迴皇上,公主無恙!幸虧六王爺及時出手,救了跌落深穀的公主!”


    皇帝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城兒,你沒事吧?”


    “謝父皇關心,兒臣沒事!”赫連城躬身道。


    “真是豈有此理!”皇帝一臉憤慨:“曹德全,馬上通知刑部一眾官員,速來禦書房見朕!朕要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是!”曹德全應聲而去。


    大興宮內,赫連鋒正向皇後說起張仙玉遇刺一事。


    “什麽?你說那丫頭掉下懸崖了?”皇後倏地站起,一臉驚訝之中似閃著一絲興奮:“她死了沒有?”


    赫連鋒被皇後的反應嚇了一跳:“玉兒無恙,六弟跟著跳下了峽穀,救了玉兒!”


    皇後一掌拍在桌上:“又是赫連城!”


    赫連鋒看著皇後,滿臉地不可置信:“母後,那些殺手,是您派去的?”


    皇後閉上眼睛!


    片刻,皇後看著赫連鋒,一臉慎重:“鋒兒,這玉丫頭既然不能為你所用,她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否則,若她將來成了赫連城的人,對你來說,就是災難!”


    赫連鋒看著皇後,眼淚奪眶而出:“母後,您怎可如此狠心?您明明知道兒臣對玉兒……”


    “本宮知道又怎樣?”皇後打斷赫連鋒的話:“鋒兒,母後早就看出來了,你根本沒辦法得到那丫頭的心!母後若不狠心一點,等她站到了你的對立麵,等你的太子之位成了泡影,你讓母後情何以堪?”


    赫連鋒怔怔地看著皇後!


    片刻,赫連鋒奔了出去!


    夜幕下的大王府中,赫連鋒抱著一壺酒,坐在園中獨飲!


    秋月站在迴廊上,默默地看著赫連鋒。


    她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她知道,赫連鋒的失意,定然與張仙玉有關!


    看著赫連鋒滿臉愁苦的樣子,秋月心中實在是心疼!


    她緩緩走到赫連鋒身旁坐下,拉著他的手,溫柔地說道:“鋒哥,你怎麽了,能和秋月說說嗎?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赫連鋒看了看秋月,抽迴自己的手,說道:“你幫不了我的,誰也幫不了我!”


    說罷,拿起酒壺,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酒!


    秋月見狀,心疼得不行!


    她倏地站起身,將赫連鋒擁入懷中,動情地說道:“鋒哥,這麽多年以來,你在我的心裏早已生了根,讓我和你同甘共苦好不好?我願意和你共同麵對一切!”


    赫連鋒坐在石凳上,麵對秋月撲麵而來的愛意,卻隻說了冷冷的一個字:“滾!”


    秋月聞言,淚水脫眶而出!


    她緩緩放開赫連鋒,眼中閃著絕望!


    一個“滾”字,讓一顆滿懷熱烈的少女之心,瞬間變涼!


    秋月轉過身,眼神漸漸變得有些猙獰!


    原來,自己的滿腔真心,在他麵前什麽都不是!


    她不甘心,她想要的,必須得到!


    赫連鋒心中苦悶至極,一連喝了好幾壺酒,漸漸有些神誌模糊!


    他站起身,踉踉蹌蹌地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走進房中,他關上房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赫連鋒躺在地上,閉上雙眼,眼淚卻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一個是他深愛的人,一個是願為他付出所有的人,他太無助了!


    倏地,臥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赫連鋒閉著眼睛怒吼道:“都給本王滾出去!”


    “大哥!”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赫連鋒耳旁響起!


    赫連鋒睜開眼睛,卻見張仙玉正站在自己身前,一臉笑意!


    他倏地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沒錯,確實是張仙玉!


    赫連鋒踉蹌著站起身,張仙玉連忙上前扶住!


    “玉兒,你怎麽來了?”赫連鋒一臉詫異。


    張仙玉伸出手,溫柔地抹了抹赫連鋒眼角的淚痕:“讓大哥擔心了!這次雖然死裏逃生,但我這不是沒事嗎?”


    赫連鋒有些茫然,張仙玉怎麽忽然對自己如此親近?


    “大哥,我算是看透了,六哥他就是一個偽君子!”張仙玉一臉認真地說道:“還是大哥對我最好了,玉兒願意留在東嶽,一輩子陪著大哥!”


    赫連鋒聞言,腦中有些嗡嗡作響,他有些不敢相信張仙玉剛才說過的話:“玉兒,你…剛才說什麽?”


    張仙玉微微一笑:“大哥,我說,我願意一輩子陪著大哥!”


    說罷,張仙玉踮起腳尖,在赫連鋒的臉上輕輕印下一枚香吻!


    赫連鋒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柔情似水的張仙玉!


    倏地,赫連鋒一把將張仙玉擁入懷中,熱淚滾滾而下!


    良久,赫連鋒鬆開張仙玉,雙手捧起她的臉龐,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張仙玉雙手環住赫連鋒的腰身,動情地迴應著赫連鋒的熱吻!


    赫連鋒情難自已,攔腰抱起張仙玉,往他的床榻走去……


    一陣酣暢淋漓的雲雨之後,赫連鋒沉沉睡去!


    張仙玉坐起身,雙手伸到耳後,自後向前,從自己臉上撕下了一片薄如蟬翼的膚色膠質麵具!


    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麵具之下的臉龐竟然是秋月郡主!


    原來,秋月這兩年在樓蘭學藝,除了琴棋書畫和劍術,她還學會了一項鮮為人知的本領,那就是利用動物皮脂熬化成膠,然後做成人皮麵具!


    事實證明,秋月的人皮麵具做得惟妙惟肖,赫連鋒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眼前的張仙玉其實是秋月假扮的!


    秋月一臉心滿意足!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赫連鋒的臉龐,心中感慨萬分,他終於是她的了!


    翌日一早,赫連鋒醒來的時候,直感覺頭腦昏疼,他欲抬手按揉一下頭部,卻驚覺自己的胳膊上壓著一個人!


    他倏地轉過頭,卻見枕著自己胳膊而睡的竟然是秋月!


    赫連鋒頓時嚇了一跳,他倏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猛地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他慌忙扯過被子遮羞,卻倏地看見秋月身上僅著一個肚兜!


    赫連鋒頓時滿臉慌張、不知所措!


    這時,秋月也醒了!


    她看著赫連鋒,微微一笑:“鋒哥,你醒了?”


    赫連鋒一臉震驚:“這是怎麽迴事?”


    秋月滿臉嬌羞:“鋒哥,雖然我們還未成親,但是,我不會怪你的!”


    赫連城眼中乍起怒氣:“迴答我,這是怎麽迴事?”


    秋月見狀,低著頭說道:“昨天晚上,鋒哥喝醉了,我來送醒酒湯,鋒哥你就…將我抱到你房中來了!”


    赫連鋒一臉疑惑,他努力地迴想著昨晚的一切!


    他記得,張仙玉似乎來到了他這裏,後來就發生了……


    可是他想不通,今早醒來,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為什麽變成了秋月?


    “玉兒呢?”赫連鋒憤恨地問道。


    “玉公主?”秋月一臉驚訝:“玉公主遇刺受了驚嚇,昨日迴到寶華宮,一直由太醫照顧著,不曾出宮!”


    赫連鋒聞言,滿臉震驚,眼中的怒氣陡增!


    昨晚,他雖然喝多了,但他明明記得,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分明就是張仙玉!


    赫連鋒猛地伸手,掐住了秋月的脖頸:“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本王要聽實話!”


    秋月脖頸被掐,臉龐頓時憋得通紅,她哽咽著用力說道:“鋒哥,你…要了我的身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赫連鋒一臉憤慨地放開秋月,怒喝道:“你,轉過去!”


    秋月捂著脖頸,一臉委屈,轉過身去。


    赫連鋒站起身,撿起地上的衣物穿戴好,倏地打開房門,卻見門口站著兩排丫鬟小斯!


    眼見赫連鋒一臉怒氣,丫鬟小廝們紛紛低下頭!


    赫連鋒憤憤而去,丫鬟小斯們不由伸長了脖子,向赫連鋒房內張望!


    秋月裹著被子,坐在赫連鋒床上,臉上泛起如願以償的微笑!


    隻是,這微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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