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太後如果真的查到我的頭上這該如何是好?”


    顧錦傾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不安地看向侯氏。


    侯氏安撫道:“沒事的,你做的那些事最多隻能算是無心之失,在柳姨娘認識那位公子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你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侯氏的話,顧錦傾沒了一開始的害怕。


    “娘說得對,這一切全都是柳姨娘的錯,女兒最多就是因為年紀小,受了她的蠱惑,這才跟著她一起出門買東西,而她卻還因此壞了侯府的名聲,咱們沒找她麻煩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為了安全起見,你這些日子還是老實待在府中,不要再出去了。”


    “好。”


    上一次在首飾鋪裏丟盡了臉麵,顧錦傾這會兒也沒臉出門。


    “娘,過些日子就是常家老夫人的壽辰,我要送點什麽禮物過去比較好?”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送不起貴重的物品也很正常,你這孩子女紅還不錯,就給常家老夫人繡個抹額吧……”


    聽到侯氏的話,顧錦傾皺眉道:“隻送一個抹額,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你一個小孩子還要送多貴重的壽禮。”


    知道顧錦傾在擔心什麽,侯氏安慰道:“抹額隻代表你自己,等常家老夫人壽宴那天,咱們侯府也要送去一份大禮。”


    聽到侯氏這麽說,顧錦傾這才喜笑顏開。


    她已經和常家定親,還是太後賜婚,這樁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男女雙方都不可以反悔。


    侯氏給常家老夫人送重禮,也是在給她爭麵子,等以後她嫁入常家,也能挺起腰杆過日子。


    越想越開心,顧錦傾伸手摟住侯氏的脖子。


    “娘,你對女兒太好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


    顧錦傾喜笑顏開的離開了,侯氏卻在房間裏深深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從柳湉妡進入侯府,所有的事都不順心,現在好了,她自己作死不算,還害了顧錦蘊半死不活。


    她若是真有本事將那個顧錦蘊害死,還算她有些本事,如今這樣半死不活,還要站著侯爺的位置,真是晦氣。


    想到此,侯氏伸了個懶腰,任由羅媽媽扶著她去臥室休息。


    “羅媽媽,告訴手下人,讓他們時刻盯著皇宮那邊的情況,一有狀況就立刻報告。”


    “是!”


    羅媽媽恭敬應下。


    侯氏卻再次打了個哈欠……


    柳湉妡和柳嵐崎在皇宮門口跪了一夜,第二天辰時,太後才傳他們進宮說話。


    經過過去幾個月的罰跪,柳湉妡的雙膝也算鍛煉出來了,就算在宮門口的大石板上跪了一夜,在起身的那一刻,也隻雙膝不穩的晃動了一下,很快就恢複正常。


    相比之下,同樣跪了一夜的柳嵐崎在起身的那一刻,雙腿都在打顫。


    “柳大人,您可還能行走?”


    聽到小太監的詢問,柳嵐崎從衣袖裏摸出一張銀票,悄悄遞過去。


    “多謝公公關心,莫要讓太後久等,咱們快走吧……”


    “好嘞。”


    收了銀票,小太監陪笑道:“柳大人,請和奴才往這邊來……”


    “多謝。”


    柳嵐崎瞪了柳湉妡一眼,警告她等下不要胡亂說話,就低著頭跟在小太監身後向皇宮內行去。


    長這麽大,柳湉妡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近皇宮,雙眼下意識向周圍看去,被柳嵐崎用力拉了一把。


    “不許亂看,小心因此丟了小命。”


    “好。”


    柳湉妡應下,跟在柳嵐崎身後,隻看著腳下不停往前走著。


    現在是十一月份,天氣也已經很冷了,可是柳湉妡卻跟在那小太監身後走出了一身熱汗,依然沒有到慈寧宮。


    “爹,這皇宮到底有多大?怎麽走了這麽久還沒到目的地?”


    柳嵐崎也不能隨便進入後宮,對去慈寧宮的路也不熟。


    再加上他在皇宮門口跪了一夜,走了這麽半天,雙腿都在顫抖,簡直是舉步維艱。


    若不是知道在這皇宮之中,不能隨意行動,隻恨不得直接坐在地上不起來。


    柳湉妡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讓柳嵐崎和給他們領路的小太監聽到了。


    “柳姨娘,皇宮之內不準喧嘩。”


    “是!”


    聽到小太監的警告,柳嵐崎到了嘴邊的話都不敢說出來,隻能默默跟在小太監身後繼續往前走著。


    皇宮真的很大,柳湉妡一直走的雙腿發軟,一步都邁不動,這才來到慈寧宮門口,在邁門口的那一刻,雙腿都是軟的,要用兩隻手扳著大腿才能邁過去,隻不過她的體力也隻堅持到這裏,在進門後就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沒規矩的東西,拖出去罰跪一個時辰再帶進來迴話。”


    “太後開恩……”


    自己還一句話沒說,就被拖出去罰跪,柳湉妡整個人都嚇傻了,掙紮著爬起來,就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太後,小女無狀,衝撞了太後還請太後恕罪。”


    “柳嵐崎,你也是朝中老臣,宮中的規矩你也知道,你女兒做錯了事,隻讓罰跪一個時辰,已經是法外開恩,再敢多說一句,多加一個時辰。”


    太後這話一出,柳湉妡和柳嵐崎都不敢再開口。


    花嬤嬤和容嬤嬤走過來,一左一右駕著柳湉妡來到大殿之外,讓她跪在院子中間。


    柳湉妡隻覺得雙腿都不是她自己的,跪在地上都沒有任何感覺,不過她什麽都不敢說,隻默默跪在那裏。


    怕了,在這一刻,她真的害怕了,也知道柳嵐崎並不是萬能的。


    虛弱地轉頭看向大殿門口,看到柳嵐崎筆挺跪在大殿之中,看到了一個妝容華貴的老婦人端坐在大殿中間,柳湉妡的眼眶濕潤了。


    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柳湉妡大聲道:“太後,妾知錯了,請太後放過妾,放過柳家……”


    柳湉妡的聲音很大,直接傳到大殿之中太後的耳中。


    “聒噪,掌嘴二十。”


    “是!”


    貌嬤嬤從太後背後走出來,麵無表情行禮後,直接來到大殿外。


    知道太後心裏不痛快,貌嬤嬤抓著柳湉妡的頭發,讓她抬起頭。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巴掌又一巴掌的重重打在她的臉上,隻打的她口吐鮮血,口中所有牙齒都脫落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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