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和三妹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事情卻不能由咱們來主動提出……”


    柳湉姝的話還沒說完,侯氏就不悅道:“柳氏,你是想要幫著那對母女?”


    “老夫人,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柳湉姝歎了口氣。


    “老夫人,常家可有上門提親?可有納妾文書?若是什麽都沒有,咱們就主動將四妹妹送上門,人家會如何看待我侯府,如何看待我侯府的姑娘?”


    事關侯府所有姑娘的名聲,自然也和顧錦傾有關,侯氏態度軟和了一點點。


    “那你說這件事如何辦?”


    “老夫人,三妹妹以前和常家二公子並沒見過麵,他會認錯人,說錯話也算不得大事兒。


    如果常家那邊還懂得禮義廉恥,就該出麵給我侯府道歉。


    相反的,咱們若是主動將女兒送去常家給人做妾,隻會被人說咱們侯府的姑娘不值錢,到時候三妹妹嫁去常家也抬不起頭來。”


    “還不都怪這個喪門星。”


    侯氏氣道。


    “老夫人消消氣兒。”


    柳湉姝安慰道:“在場賓客都是聰明人,大家自然都聽得出常家二公子是認錯人了。至於四妹妹,京城這邊是不能嫁了,不如等來年會試,從那些寒門書生之中選一位,讓她遠離京城。”


    聽到女兒要嫁給一個寒門學子,從今以後說不定都不得再相見,劉姨娘眼中盡是不舍,卻也比嫁去常家,從此以後受顧錦傾磋磨的好。


    “老夫人,四小姐年輕不懂事,這才做錯了事,夫人說得對,讓她嫁的遠遠的,從此都不再迴京城。”


    “哼,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兒?”


    侯氏冷哼一聲。


    “常大人可是吏部侍郎,隻要那人還想在朝堂之中當官就不敢得罪常家,你以為你這好女兒除了常家還能嫁給別人?”


    侯氏這話一出,劉姨娘和顧錦玫同時臉色蒼白。


    他們母女在府中安安分分生活了十幾年,從沒想過要去與顧錦傾爭什麽。


    眼看著唯一的出路也沒了,顧錦玫咬牙道:“既然沒人敢娶,那我就一輩子不嫁,剪了頭發去做姑子……”


    顧錦傾冷笑道:“你覺得如果讓常家知道,你寧願去做姑子也不嫁給他們家的二公子,哪個庵堂敢收你?”


    左也不行,右也不成,顧錦玫這個小丫頭終於沒了主意,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三妹妹,既然這麽說,四妹妹還真隻剩下去給常家二公子做妾一條路可以走。”


    說完,柳湉姝看著劉姨娘和顧錦玫。


    “劉姨娘,四妹妹,既然如此,你們也不要傷心難過了,安安心心去常家做姨娘也挺好的。”


    “夫人……”


    劉姨娘錯愕的看著柳湉姝,她卻已經轉頭看向侯氏。


    “老夫人,就算咱們侯府上趕著送姑娘去給常家二公子做妾,也要講究規矩禮法,您是四妹妹的嫡母,這件事隻能由您出麵。”


    “我不去。”


    侯氏想也不想說道:“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三妹妹去?”


    柳湉姝再次將目光轉到顧錦傾身上。


    “我也不去。”


    顧錦傾說完,不悅地瞪著柳湉姝。


    “大嫂,你現在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這件事自然要有你去說。”


    “我並不讚同這件事,由我出麵,隻會讓兩家的關係越鬧越僵,三妹妹若是不在乎常家這門親事,我倒是可以去走動一下。”


    “你敢……”


    顧錦傾惡狠狠瞪著柳湉姝。


    “柳湉姝,我和常家二公子可是太後賜婚,你還想破壞了這樁婚事,將其讓給你家妹妹?”


    “三妹妹這話說的,我家三妹妹都已經嫁給侯爺做妾了,我還算計這些有什麽用?”


    這個黑鍋柳湉姝可不背。


    顧錦傾不服氣道:“誰不知道你家裏還有一個二妹妹柳湉嘉,在我和二公子定親之前,她還曾經肖想過二公子。”


    這還真讓柳湉姝無法反駁,不過她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反正在她看來,顧錦玫嫁不嫁常家二公子都和她無關。


    之所以留在這裏說了那麽多的廢話,不過是看個好戲,順便不著痕跡的刺激一下侯氏母女。


    “依三妹妹來說,這件事讓誰去辦?”


    說完,柳湉姝直接道:“別看我,我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哼!”


    侯氏冷哼一聲。


    “你們母女最近幾個月就在院子裏進組,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院子一步。”


    “是!”


    雖然事情還沒徹底解決,不用麵對侯氏那張冷臉,劉姨娘和顧錦玫還是很開心,恭敬行禮後就向門外行去。


    “老夫人,事情已經解決,我也先迴去了,我這裏還有很多賬沒看呢……”


    “你不說侯府公賬上就隻剩下五百兩銀子?這點小賬你都弄不明白?”


    聽著侯氏輕蔑的話,柳湉姝歎了口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有錢時隻要咱每一筆賬都記得一清二楚也就好了,這沒錢了還要精打細算,將每一筆賬都記清楚不說,還要千方百計的省出銀子來,畢竟這偌大的侯府,每天的花銷都很大。”


    說完,柳湉姝看著顧錦傾母女變了臉色,故作無奈道:“要到下個月中旬,鋪子裏的那些收益才能收上來,看來最近半個多月要節儉著過日子了,我要從哪裏才能省出銀子來呢?”


    “別看我……”


    眼看著柳湉姝,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侯氏快速躲開。


    “別看我……”


    顧錦傾說完,抬腳就向門外走去,


    笑話,最近侯府的生活水平剛剛提升上來一點點,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各種美食,可不想被削減用度。


    看著顧錦傾離開,侯氏也很想離開,奈何這裏是她的主院,她根本沒地方離開。


    輕咳兩聲,侯氏故作無奈道:“柳氏,侯府的一切都有跡可循,你可不能隨意克扣府中各個主子的用度。”


    “老夫人放心,咱們侯府還沒到揭不開鍋的那種地步,不過以後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大手大腳了。”


    說完,柳湉姝無奈地歎口氣。


    “以前侯府有侯爺的俸祿,還有宮中的賞賜,日子才能過得如此奢靡。如今咱們侯府一個在朝中當官的人都沒有,從此以後行事作風,也要低調再低調。”


    說完,柳湉姝看也不看侯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轉身向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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