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車上,厲寒凜沒看紀梔一眼,紀梔也把頭瞥向窗外,兩人又是一路相顧無言。


    到達禦水灣後,厲寒凜先下了車,紀梔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這似牢籠一般的別墅,心下堅定,就在今晚吧,把一切都說清楚,把一切,都解決。準備好後,才踏著堅定的步子走向別墅內。


    進門,不見厲寒凜的身影,保姆薑姨走了過來,接過紀梔的衣服和手裏的包。薑姨很照顧她,她也視薑姨為尊敬的長輩,便微笑著,“薑姨,您還沒睡。”


    “這會兒還早,先生說過今晚你們要迴來,我就等你們了。”薑姨也笑著。看她眼神似在尋找著什麽,薑姨欣慰地笑著說“先生去樓上臥室了。”


    被薑姨看破,紀梔也不閃躲逃避,道了句謝便往樓上主臥方向走去。看著她向厲寒凜奔赴而去的背影,薑姨心下高興,小梔終於願意關注先生了,她家先生要苦盡甘來了。


    恐怕,此時的薑姨還是會失望的。


    紀梔在門口站立許久,才如釋重負般敲響門。“進。”簡短的一個字,紀梔明白,他向來不多說什麽,和她待在一起,多數時間都隻是做。


    進到主臥,這裏,紀梔來的次數不少。這段關係剛開始時,本來厲寒凜要她和他一起睡在主臥,她不願這段本就不明不白的關係牽扯過多,在她的堅持下,厲寒凜才同意她睡客臥。不過,大部分時間,他都強行將她帶到主臥。


    她就那樣站在門口,他坐在沙發上,右手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雙腿交疊,雙手指尖夾著一本財經雜誌正在看著,微敞的灰色浴袍下,是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發梢微濕,隨意散落在額前,遮去了少許淩厲。


    見她半天不動,厲寒凜才抬眸看向她,出聲,“去洗。”紀梔知道接下來他想做什麽,可,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不然,她會對不起厲家給她的幫助和恩情,也對不住厲家奶奶對她的好。


    她走到厲寒凜麵前,氣吐蘭言:“寒凜哥,我們,談談吧。”


    厲寒凜聽到,眼睛仍是繼續看著雜誌,然而,手指卻微微用力捏著雜誌紙,好半天,才問:“談什麽?”


    緩了一會兒,她才說,“厲寒凜,我們……我們結束吧。”她說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點。


    可厲寒凜手中的雜誌此時已被捏得褶皺,手背青筋暴起,眼眸染上猩紅。卻還用平靜的語氣說:“結束?”


    她點頭,撲閃的眼睫因緊張和害怕而顫動著,她知道,他生氣了,雖然她不理解他為什麽這麽生氣,但她仍然直視著他。


    “嗬。”似是氣笑了,男人冷笑一聲,還是隱忍著怒氣,問道:“理由?”


    “因為我們之間本就不明不白,我們之間也從來沒有愛,我們這樣,隻會繼續錯下去。我會對不起厲家,對不起奶奶。”她坦然說道,這也是她第一次對他如此坦白,說完,她垂下眼睫,蓋住眼底的情緒。


    隨之,厲寒凜再也忍不住,手裏的雜誌被砸向灰白的牆壁,站起身,用虎口控製住紀梔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嘴裏說著沒有溫度的話語,“覺得對不起?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待在我身邊,好好報答我厲家才是,別妄想離開。”


    說完,也不等她有所反應,便甩開她的下巴,走向門外,臨門,他側頭說道:“我們之間,隻準我說結束,你,沒資格。”


    還沒等他邁出步子,紀梔轉過身,在他身後顫抖著聲音問,“那你什麽時候會說結束?”


    “等我膩了。”丟下這一句,他頭也不迴地出了門。


    紀梔再也支撐不住,坐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厲寒凜,你到底還要我怎麽做?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你知不知道,這一年來,我過得有多心驚膽戰,有多累?


    聽著屋內的哭聲,厲寒凜靠在牆邊,緊閉雙眼,遮蓋住眼底的痛色,右手緊握成拳。片刻後,鬆開手,再睜開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多了一絲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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