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這兩日城外聚集的災民已經越來越多了,孫兒已經按您的吩咐,在準備施粥事宜了。”


    薑拂容剛到柳家第二日,便聽柳家的人已經在開始商議向災民施粥一事了,此時負責施粥的柳家長孫正在與柳源才稟明情況。


    柳源才點點頭:“柳家向來會做一些義舉,此時災民和其他富戶都在觀望著柳家。柳家是時候打這個頭了。”


    做了一輩子商人的柳源才向來信奉‘有出有進’,這麽多年才會致力於做善事。聽聞災民被官兵攔在了城外不讓進城,柳源才便想著連災民的住處也解決了。


    開始吩咐長孫:“雲生啊,城外的災民如今連個暫時的棲息之處也沒有,這樣,你親自往幾個莊子上跑一趟,收拾收拾,讓那些個災民先到莊子上去避避雨水吧。”


    柳家長孫剛要應下,剛好走至門口的薑拂容開口了:“大表兄且等等。”


    “外祖,容容知道您是大善人,一直以來也做了不少善事,但你剛剛說的事,不妥?”


    祖孫兩個皆疑惑開口:“為何不妥?”


    柳家長孫柳雲生再問:“江南一帶連日下雨,各地經水患影響,越來越多的百姓流離失所,大片的災民湧向臨安城。


    官府卻連城門都不讓百姓進,知府還說很多事情都要等京城派來的治理水患的官員到了才好展開。


    可受苦的都是那些災民啊,外祖有意出錢出力,為何表妹說不妥啊。”


    薑拂容走到柳源才身後,開始幫外祖按捏肩膀,娓娓開口解釋起來:“開棚施粥的事多年來柳家做了不少,這次也一樣,柳家依然可以向災民施粥,不過,安置災民住處的事兒就交給官府吧。


    柳家隻是一介商人,並非什麽皇天貴胄,朝廷也有相應的一眾官員處理水患災民。若柳家又是施粥又是安置災民的,將大半的功勞搶了去,祖父以為,柳家會不會遭人記恨呢?


    別到時候,柳家出錢出力了,事後還要遭人記恨,可就得不償失了。”


    柳源才隻稍稍一思索,便覺得自己外孫女所言有理:“那依容容看,我們該怎麽做啊。”


    薑拂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此次水患嚴重,災民很多,柳家就和以往一樣開倉賑糧,至於安置災民的事就留給官府好了。


    還有,容容建議開倉施粥一事,柳家可以和官府知會一聲,有官府加持,想必很多事情都能順利些。”


    ——


    聽了外孫女兒的話,柳源才決定自己親自跑一趟。


    到了知府府上,柳源才才得知,臨安來了兩位幹實事的年輕大官兒。


    其中那位文官一來到臨安城,便以知府玩忽職守,不顧水患、不顧災民,隻知玩樂和推卸責任,還欲殘害同僚為由,卸了臨安知府的權力,還一紙奏書快馬告到了京城。


    蘇硯作為天子派遣的欽差大臣,一來不是先處理水患,而是先對知府動起了刀。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知府自然不依,便有了隨便給蘇硯安一個罪名除去的惡念。蘇硯一行人便被知府尋了由頭下了牢房。


    令知府措手不及的是,另一位武將竟然和蘇硯是一夥的,待蘇硯神情平靜套出了知府的惡念,對方欲對他下殺手時,謝祈安帶人衝破牢房製住了知府。


    蘇硯拿起認罪書,捏起臨安知府的手指按下了手印,隨即抬眸看向按住知府的謝祈安一眼:“此番多謝謝將軍願意與我打配合。


    此前我便收到了密信,臨安知府賈於群熱衷於斂財,借著臨安這片富庶之地斂了不少錢財,卻又不肯為百姓們做點實事。


    南方一帶入夏多雨,朝廷本就嚴明當地官員在每年雨季來臨前都要疏通河道、溝渠等必要的地方,以防水患。”


    說到一半,他幽幽睨了賈於群一眼:“為何臨安水患最為嚴重?為何護城河水位暴漲,賈大人可是功不可沒啊?”


    賈於群朝倆人淬了一口:“兩個黃毛小兒,一來就敢拿地方官員,未免太猖狂了些,本官倒要……”


    噗……謝祈安猛的一腳踹在賈於群背後,人立馬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謝祈安不欲再廢話,再揣上一腳將人踹到了角落,抬眸看向蘇硯:“我跟蘇少卿打配合並非為了蘇少卿,隻是為了盡快處理好水患一事罷了。


    如今妨礙你的人也已經拿下,蘇少卿與其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盡快想辦法處理水患,也安置一下城外那些災民。”


    蘇硯也收斂起了神色,先是命人收押賈於群,而後又朝謝祈安開口:“既然謝將軍是特意來助我的,那疏通河道溝渠的事就有勞謝將軍了,我先解決城外流民的事。”


    兩人一道離開了牢房,謝祈安帶人去疏通河道溝渠,他將帶來的烈封軍將士分成了幾個小隊。有的負責疏通城鎮周邊的,有的則是要趕赴城外散落的村莊。


    蘇硯則是召集了城內其餘的官員,出了知府賈於群一事,眾人自不敢再在這位年輕人麵前擺譜,一番商議,城外災民很快有了去處。


    城外往西有一片跑馬場,官府的人加急趕工,很快便搭建出了臨時的庇護所。不過災民有了臨時庇護所,還得要吃飯,眼下這種情況,也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就在蘇硯還在為災民吃食一事煩惱時,以柳家為首的幾家富戶找了過來。聽聞幾家富戶都願意開倉賑糧向災民施粥,懸在蘇硯頭上的重擔才稍稍消散。


    柳源才一迴到家中,就急忙吩咐家裏人:“快,今日開始開倉放糧向災民施粥,吩咐府裏的人都動起來,那位蘇大人說了,今日速度要快,要趕快讓災民們吃上一口熱粥。”


    見自己外祖有條不紊吩咐著府裏人施粥事宜,每日每頓施粥多少,都有一定的定量。


    薑拂人心下好奇,便問了句:“外祖計算的如此清楚,是知道城外有多少災民嗎?”


    柳源才搖搖頭:“具體有多少災民外祖也不清楚,我們都隻是按那位蘇大人的吩咐決定每日每家的施粥量。”


    說起這個,柳源才又想起了什麽,朝外孫女問了句:“容容啊,那位蘇大人就是你說的朋友嗎?”


    薑拂人點點頭:“對啊,外祖覺得他是位為民的好官嗎?”


    柳元才感慨了句:“那位蘇大人啊,目前看起來確實是位好官。”


    說到一半又哼了聲:“總比那個兇神惡煞的將軍好多了。”


    薑拂容狐疑:“兇神惡煞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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