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拂容本想著等謝祈安歸府後,再與他談及和離的的事的。


    雖說在書房外聽到的一番談話,確實令她意外,但她心中想要和離的想法卻沒有就此消散。


    既然日子過的不舒心,又何須再繼續糾纏呢?


    可她等了謝祈安許久,直至夜幕沉沉,謝祈安竟一直未曾歸府。


    而此時的謝祈安呢,竟少有的在外買醉。


    白日他慌不擇路從府中離開,直奔軍營,摒除一切,一頭紮進了軍務中。


    直到手頭上的事務處理完,踏上迴府的路時,本來刻意去忽略掉的東西卻越來越清晰,心口處很快被難捱的痛意裹挾。


    隨後,他便一頭紮進了街邊的酒館。


    濃烈的酒水一杯接一杯下肚,男子似是嫌用酒碗喝不夠勁兒,最後丟掉酒碗,直接抄起酒壇子猛的喝了起來。


    有言之,解酒可消愁,可烈酒下肚,醉意上湧,堆積在謝祈安心中的愁緒卻不減反增。


    似是又想起了什麽,謝祈安的雙眸赤紅,似有薄霧隱隱浮現。


    他喃喃自語了一聲:“容容,我們之間為何會這樣呢?到底為何?”


    白日裏,薑拂容找到謝祈安說有事找他時,謝祈安抬眸間卻剛好瞥到了妻子手中揣著的信紙。


    隻掃了一眼,他便立時認出了那張信紙:此前他分明在自己妻子房中見過那張信紙,而信紙上書寫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封和離書!


    意識到薑拂容來找他要談的事極有可能是……和離一事。


    謝祈安心口驟痛,整個人瞬間被茫然無措裹挾。


    不知該如何?他隻好找借口惶然逃離。


    而此刻在酒意的刺激下,他想逃避的事情卻源源湧向他,以往下了職最想迴去的將軍府,此刻卻成了他最不想踏足的地方。


    “容容,我們怎麽就走到了這般境地呢?”


    “容容,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容容……”


    好不容易將悄然放在心上的姑娘娶迴了家,可如今她卻要同他和離?


    謝祈安不敢想,若他們二人真的分開了,往後的日子他獨自一人該如何……


    “容容……”


    就在謝祈安再次猛的灌完自己一壇酒,隨手拿起另一壇酒再欲灌下時,一人抬手製止了他。


    謝啟明嘖嘖了兩聲:“喲,三哥,今兒個是怎麽了?你既然不急著迴府,還獨自在這兒買醉?”


    搶過自己三哥手裏的酒壇,又順勢喝了一口,謝啟明便皺起了眉頭:“喝這麽烈的酒,看來三哥是存心買醉啊。”


    “跟弟弟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謝祈安垂著眸子沒理他,奪過酒壇再次喝了起來。


    謝啟明還在發問:“怎麽?和三嫂鬧矛盾了。說說看到底怎麽了?弟弟給你出出主意。”


    謝祈安才終於抬眸睨他一眼,此時他早已被酒意裹挾,語氣帶上 幾分沙啞:“你與弟妹,近來如何?”


    謝啟明滿麵風光:“我和晚兒呀,自然好的很。”


    從軍營歸來,他本是要即刻迴府的,可想起妻子有時也挺嘴饞的,便折身幫妻子買了一份零嘴兒,故而才會撞見在酒館中買醉的謝祈安。


    他竟還不羞不躁的與謝祈安說:“晚兒總是嫌日子太過平淡,弟弟最近啊,正努力著呢。”


    謝祈安:“努力什麽?”


    謝啟明嘿嘿一笑,低聲開口:“努力要個小孩兒啊,若有了小孩兒,晚兒便不會覺得日子平淡無奇了呢。”


    話落,他又問起了謝祈安:“話說,你和三嫂成婚的比我們早,怎麽過了這麽久,三嫂怎麽還不見動靜兒呢?


    三哥,該不會是你不行吧。”


    謝啟明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囑咐自己三哥;若是身體有問題,得趕緊找名醫來看看才是。


    畢竟他們打了不少仗,也受過不少傷,若自己三哥因此落下了什麽隱疾,也不奇怪。


    謝祈安卻是苦澀一笑,她和容容確實已成婚兩載有餘,可他們夫妻二人的關係漸行漸遠,一直未曾圓房。


    如今看來,別說有孩子了,他們的關係似乎都要走到盡頭了,而他,卻不知該如何挽迴?


    挽迴?


    謝祈安自嘲一笑,若容容心裏沒有他,他根本連挽迴的機會都沒有。


    謝啟明問謝祈安發生了何事,謝祈安也不說,隻得勸謝祈安少飲些酒。


    見謝祈安即將被醉酒裹挾,謝啟明想到了什麽,便提出要送謝祈安迴將軍府。


    謝祈安擺了擺手:“我沒醉,不必管我,弟妹還在家中等你,你快些迴去吧。”


    見他還有幾分清醒,勸又勸不動,謝啟明也不管了:“那我先迴去了,三哥還是少喝些吧,若喝醉了,三嫂該擔心了。”


    說罷,便揣上此前買好的零嘴兒迴府了。


    聽聞‘三嫂該擔心了’的話,謝祈安果真擱下了酒壇,腳步踉蹌離開了酒館。


    可他卻沒有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


    翌日清早。


    薑拂容在用早膳時,才得知,謝祈安竟一夜未歸。


    但似乎沒能引起她太大的情緒波動,照常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她吩咐了聲:“春杏,夏芝,你們二人留意著些,若是謝祈安迴府了,記得與我說。”


    兩位婢女一一應下。


    在房間待著頗覺煩悶,薑拂容拿上一把團扇便往園子走去。


    園子裏,似乎有人正在交談。


    走近一看,原是蔣夢和陳肆。


    隻是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麽,薑拂容過去時,蔣夢正好走了出來,經過她身側時,才發現蔣夢麵色難看,眼眶也泛著紅。


    匆匆道了聲‘夫人’便離開了,隻是離開時,薑拂容好似覺得對方看向自己的眸子多了一絲怨懟。


    陳肆也走上前向薑拂容抱拳見了禮,簡單說明了自己是來找蔣夢的。


    薑拂容點點頭,徑自往園子裏的小竹林走去,他們的事情她懶得理會。


    陳肆卻在猶豫過後,還是叫住了她:“夫人可否留步?”


    薑拂容腳步頓住,轉頭以眼神詢問對方有何事?


    陳肆抿了抿唇,似是經過了一番掙紮,最後還是開口說:“夫人,蔣夢她隻是一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否請夫人莫要為難她。”


    薑拂容隻覺奇怪:“我何時為難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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