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謝將軍來府上了,說是來接將軍夫人迴府的。”


    薑汀蘭正在房中陪薑拂容,便聽外頭有人來報。


    她看了眼薑拂容,見她毫無波瀾,便對外頭的人吩咐道:“你去告訴謝將軍,今夜三妹就在我這兒歇下了,請他不必憂心,明日我自會差人送三妹迴府的。”


    不成想沒過多久,喬鶴到了後院,問聲道:“蘭兒,謝將軍他來接三妹了,這會兒正在我書房呢,他擔心三妹……”


    “夫君。”薑汀蘭打開房門走了出來,開口道:“三妹她遇著事兒了,又找不到人傾訴,才找到我這兒來了。


    今夜不想迴去就由著她吧,你去告訴妹夫,三妹的手傷沒事兒,將他打發了吧。”


    喬鶴麵上略顯無奈:”可是蘭兒,謝將軍聽說三妹手受了傷又不願迴府,看起來頗為著急,我們這般插手他們夫妻間的事,是否不合適?”


    薑汀蘭麵上有些不耐了:“喬少卿?如今我隻讓你打發個人,你都不願意了是嗎?


    我三妹和謝祈安是夫妻沒錯,可薑拂容也是我親姐妹,我們親姐妹想要一同歇一晚都不可以了,是嗎?”


    喬鶴清楚薑汀蘭的脾氣,見她有炸毛的趨勢,很識趣的開口:“蘭兒說的對,我這就去將人打發走。”


    說完,火速離開了後院。


    屋裏,薑拂容坐在床上,雙手環著雙膝,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問:“我強行留在喬府,是不是給你和姐夫帶來困擾了?”


    薑汀蘭踢掉鞋子,轉身上了榻:“多大的事兒啊?放心吧,今晚你就安心在我這兒歇下吧。若謝祈安執意不肯走,我去與他說。”


    另一邊,喬鶴書房裏的謝祈安,聽聞薑拂容不願迴府,甚至都不願出來親自與他說。


    心中竟莫名湧起一股不安。


    直覺告訴他,薑拂容一定有事兒,可到底是什麽事兒呢?


    難道還是因為此前雨夜裏的事? ?


    懷揣著重重心事,謝祈安失魂落魄迴了府。


    這夜,有人注定無眠。


    屋中點著明亮的燭火,卻照的榻上的佳人雙眼越發無神。


    而薑汀蘭在聽薑拂容說完白日的所見時,她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此事許是你想多了。”


    薑拂容茫然抬頭看向她。


    薑汀蘭繼續開口:“有句話說‘眼見不一定為實’,那個女子不太可能是謝祈安外室?”


    薑拂容:“為何?”


    薑汀蘭認真的分析起來:“謝祈安:靖遠侯之子,年少有為的昭遠大將軍,昔日靖遠侯領兵打服了北邊的拓跋部落,而他謝祈安,則是領兵打降了南蠻十三部。


    別的不說,就憑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她若對一個女子有意?難道還會讓那女子毫無名分,在外吃苦?


    我們薑家,可不是皇家,若他謝祈安真想,不至於娶了你,就連納妾都不敢了吧?”


    這一番分析,不牽雜感情,卻是有理有據的。


    薑拂容不得不承認:是啊,像謝祈安這般年少有為的男子,就算兩年前他們二人成婚有什麽隱情,或是有什麽不得已。


    但謝祈安若是真的對那‘謝宅’裏頭的女子有意,怎麽可能眼看著她即將臨盆還讓她獨自住在外頭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而有時候撥開迷霧也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破口。


    薑汀蘭分析了兩句,薑拂容心中原本難捱的悲傷,似乎都有所緩解了。


    自己和謝祈安也算相識多年,以往的謝祈安雖然作弄起人來,似乎有些討厭,但認真想想,他確實不像那些地痞紈絝,身上還是扛得起責任的。


    這次,應當是自己太過武斷,誤會他了。


    不過,想起那滿院的八仙花和月季,薑拂容心中還是難掩悲傷。


    落水失憶以來,她試圖弄清楚謝祈安到底對自己有無情意,若沒有,那封和離書終究是要派上用場的。


    可過了這麽些時日,薑拂容還是沒有弄清楚,反而自己不斷被氣到、傷到、不斷的心緒難平……


    見她眉眼舒展了不少,薑汀蘭也鬆了口氣。


    今日一來到她府上,眉頭皺的死緊,哭個沒完沒了的,眼睛都哭腫了,這會兒終於舒緩了不少。


    薑汀蘭:“好了,不要多想了,先休息吧,既然事情真相不明,明日你找到謝祈安問一問不就好了嗎,總比你胡思亂想的好吧 。”


    薑拂容弱弱應了聲,翻身躺下:“要不你去姐夫那兒吧,我好多了。”


    “不用,今晚我就與你擠一張床了,從小到大,你就隻知道與我鬥嘴,還從來沒有今日這般小鳥依人的時候呢?


    怎麽著我也得多感受會兒,誰知道下次見麵你是不是又要懟我了。”


    薑拂容輕哼一聲:“還不是你老使心眼子,就知道讓母親向著你,我才要針對你的。”


    如今的薑母其實是薑熹仁的繼室,薑汀蘭親生母親難產而亡,自她一歲起,就是由如今的薑母柳氏帶大的。


    柳氏是江南水鄉商戶之女,柳家做糧草生意起家,後來生意上涉獵頗廣,柳氏雖是商戶之女,但卻喜好讀書,薑熹仁外出遊學至江南地界,意外與柳氏相識。


    柳氏一族生意做的頗大,但卻是十裏八鄉人盡皆知的大善人,他們建善堂、資助學堂……甚至有幾年鬧饑荒,更是傾盡大半資產攬下了許多難民的吃食。


    此善舉還曾驚動了皇上,不僅得皇上讚賞,還得了聖上親筆所書的‘仁善牌匾’,因此,柳氏一族的生意又是越發紅火。


    薑熹仁也興起,寫詩稱讚柳氏一族善舉,柳氏和他就那般相識,後來又情投意合,無奈薑熹仁歸京後,才得知家裏人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


    後來薑汀蘭生母去世,薑熹仁才得知柳氏一直未婚配,才頂著壓力,在前妻去世一年後,娶了商戶之女。二人成婚後,柳氏依然不遺餘力做著善事。


    漸漸的,薑熹仁繼室善名遠揚,又加上薑熹仁實力護妻,倒也沒有人再以商戶之女詬病柳氏。


    薑平川,薑熹仁長子,不太與柳氏親近,但疏離中不乏該有的尊敬,而薑汀蘭,從小便挺喜歡柳氏的。


    薑汀蘭和薑拂容發生爭執時,柳氏大多向著薑汀蘭,對柳氏,她更是沒什麽不滿意的了。


    薑汀蘭:“母親不是向著我,是你自己要無理取鬧的。”


    薑拂容:“哼……誰讓你老是欺負我來著。”


    “薑拂容你還講不講道理了,從小到大,你仗著父親疼你,欺負我欺負的還少嗎?”


    “你欺負我的也不少……”


    “你還不是一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青梅難哄,木頭將軍哭唧唧求複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城北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城北北並收藏青梅難哄,木頭將軍哭唧唧求複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