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澗不花品茗潤聲之後,開始了一大段的論述,他說:


    “隨著戰局一麵倒的形式的展開,歸降月白的部隊越來越多。雖然聲勢是逐漸浩大,但月白養兵也成了問題。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得不斷的發動南下的戰爭,而戰爭的主要目的,就是掠奪物資。這幾乎已經成了月白眾一種慣性的思維習慣。


    目前來說,虹顏晶確實大部分都已被月白打服了,但月暝晟並沒有把打怕了的眾、惢、品給實際控製起來,他們還是燒殺搶掠為主。而虹顏晶最富饒的眾,莫過於密陀眾與帝黃眾,帝黃眾又因為黃蘇煆的那個偽朝廷而不得不維係著巨大的開銷。所以,可以講,天下財貨之脊就是密陀眾。


    另外,武備方麵。整個虹顏晶除月白外,最是武德充沛的,就屬酡紅眾了。酡紅眾現在的確是比較亂,可是在座的兩位,”小澗不花看了看盧凜瑰光與花姿煙聲,尊敬的頷首繼而又講到,“分明是以晶體興亡為己任,置個人得失於度外的大忠大勇的義士。有盧凜品與椒房惢的匡扶,相信其他惢也必定會紛紛響應。”


    丹霄露非常認可的道:


    “對,起碼‘丹’惢必然會支持。”雖然對於在座的人來說,這幾乎是一句廢話,因為虹顏晶沒人不知道丹惢的忠誠。可丹惢卻又是一個可以被忽略的‘忠誠’。倒不是它不強大,而是的確丹惢的情況比較複雜。不過丹霄露的發言,無疑也是有積極作用的。大家也都肯定的點點頭。


    縱使黃裳覺得剛剛小澗不花對於兩方軍霸的刻意描繪有那麽一絲附會、牽強,但接下來小澗不花實實在在的說了一個好消息,他那薄薄的嘴唇講到:


    “嗯,我覺得丹副尉說得很對,我們甚至可以再大膽的想象一下‘炎’惢的參與。不過眼下就有一股力量正趕往金茶惢。我們再修整幾日,然後就得換地方會和。盾構這個地方可容納不下這支軍隊。”


    烏重問:


    “喔?敢問是哪支部隊?”


    “來自千歲眾由碧城緒總兵帶領的三萬兵!”


    “這可真是太有價值的消息了,保真嗎?”寤寐佑真搶先在興奮的眾人前問到。


    “出家人怎麽能撒謊呢?”


    寤寐佑真一拍小澗不花的肩膀,道


    “我就知道你行,表哥。”


    寤寐佑真這一叫,又把烏重給叫糊塗了,他詫異的問:


    “佑真,你管他叫什麽?”


    “哦,他弟子石士無淚把我救迴來後,我就一直昏迷嘛。醒來一眼看到他這張臉,你以為我會有什麽反應?後來我倒是知道了他確實不是三哥,但我覺得他兩肯定是雙胞胎。可小澗掌門又不承認,你說這事。不明擺著的嗎?肯定是三哥那野爹……”


    寤寐佑真正要起嗓門,烏重狠他一眼,然後寤寐佑真把話生吞進肚子裏後繼續道,“嗨~反正我就覺得他兩真就是一體兩麵,那個高傲的三哥應該是‘裏’,而這個三哥應該就是‘表’,所以我就叫他表三哥咯。”


    烏重點點頭,又仔細看了一眼小澗不花,“他簡直就是另一個版本的赫希德。”烏重這樣想著的同時眼睛還是盯著小澗不花——那如烈日下水麵反射出來耀眼光芒一般的金發,整整齊齊的向後背在頭頂。前額一咫發絲垂懸在劍鋒一般的眉尖。臉削膚白、窄額朗目、鼻挺口薄確實與赫希德一般無二。除了赫希德那彩虹菊一樣花俏的瞳孔外,確實無法分辨二人有何差異。當然,一定是在他們不說話的情況下。因為隻要赫希德一開口,早晚氣死你。


    “但,老三,你現在又在哪裏呢?”烏重睹‘麵’思人,懷念起兄弟來。雖然知道對麵這個人不是赫希德,可他也覺得怎麽也得有些什麽關係,認為老六的猜測很有道理。沒法沒有道理,確實是太像了!“而且赫希德那個爹,也確實……能幹出這些荒唐事來。”


    小澗不花這時說道:


    “其實對於稱唿,大抵都無所謂了。隻是我並不見得比寤寐佑真你大,你叫我哥,總是感覺不妥。而且,我知道,赫希德目前應該是還沒有消息,你們又說我如此像他。如果是這樣,就更不好如此稱唿了。”


    烏重明白小澗不花有一份好意是——不想總讓昔日的好友們想起那個失蹤了的赫希德。


    “赫希德這東西肯定死不了,這些年多少還能不時有點他的傳聞。但為什麽二爺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連二姐竟然也一點蹤影也摸不著。八位皇盾,犧牲了四個,哎……”烏重心內暗自神傷,心及此,便想到一個問題,他問到:


    “小澗門主,貴派有掌弓四姹,我們已見識過三位高鳳。敢問這第四位是否在府上,能否請她一展仙姿?”


    小澗不花似乎期待著這個問題一般,立馬爽利的迴答道:


    “哦,掌弓四姹還有一位叫不瞬倩單,是各位高士沒有見到過的。不瞬門的這掌弓人曆來都是各守一方,”小澗不花忽然笑了一下,“像這樣三方聚首的情況,還真是不多。”小澗不花看了看星空,“不過也是由於天垣盤轉,本值西方的白虎卻挪到了北方。情況殊異,所以不瞬倩單便轉據北方了。而且由她執掌的神弓‘甘蠅’所搭載的‘紀昌箭’失落了,也必須要找迴。”


    寤寐佑真有些感到驚訝,石士無淚的弓術他是見過的,而從她口中得知,“四姹裏,絕妙者,倩單而已。”所以他不無好奇的問,“被偷了?誰這麽大本事?”


    聽問,小澗不花抿嘴含笑,這樣子看在寤寐佑真眼中,讓他嘴巴圓成了個‘0’形,多種情緒交疊出來。一念感歎,“老天,這人好俊啊。”一想認為,“他,絕不可能是三哥!”一思疑惑,“這人真的有武藝?”


    小澗不花帶著笑意,饒有興致的盯著桌台上香爐縷縷騰起的青煙看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說道: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這麽一首歌謠,”小澗不花拿起銀質紺藍水晶柄的香粉匙,輕輕打起節奏哼唱了起來:


    “道香,盜香,到悼香


    一生一世一炷香


    華綸豔粉飾富貴


    惡臭淤髒羅內藏


    多貪積厭逞驕奢


    到底墳頭全燒光”小澗不花的嗓音是不錯,但這個歌真不適合他唱。


    聽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背後的一個名字,花姿煙聲除外。於是寤寐佑真問到,“這麽說是白小沏偷的咯?”


    “如果是白小沏,那,合理。”


    花姿煙聲溜著個大眼睛問烏重:


    “白小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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