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璿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直到趙宜良忍受不住,低頭垂眸。


    她依然不想輕易放過他。


    “趙宜良,差不多折騰夠了,就哪來迴哪去吧。”


    “我說過你我聯手,你不是最好選擇,果然如此。”


    原本她隻以為他難纏,卻沒想到僅僅一日,他便惹來麻煩。


    若是他在王府逗留過久,沈靜璿擔心自己不用做其他事情,還要整日為他收拾爛攤子。


    趙宜良雙眸赤紅,大吼道:“我會證明的。”


    話落他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淩辰淩雨疾步上前,在他倒地的瞬間,將他扶起。


    沈靜璿讓淩辰給趙宜良簡單包紮,一行人趁著月色迴到攝政王府。


    想到今日發生的事,她輕揉額角,垂眸沉思。


    趙宜良做事太過隨心所欲,這樣的性子,並不適合留在攝政王府。


    可以他難纏的性子,絕不會輕易離開。


    沈靜璿隻希望,經過今日之事,能讓趙宜良得一些教訓,也讓他以後做事不要那麽衝動。


    如今的她,行事絕不能有差。


    一晃幾日,沈靜璿待在王府不出,各處的消息不斷傳迴。


    赤焰神殿已經將各處糧草截獲,此時正在運往約定好的地方。


    雲青陌以及落楓神殿同樣按照沈靜璿的吩咐,不斷收購糧草。


    一切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遠赴邊關的謝淩霄,如他離開時所言,日日給沈靜璿報平安。


    沈靜璿看著熟悉的字跡,終於放心下來。


    淩瓊道:“王妃,按照時間推算,王爺此時應該到達邊關了吧?”


    沈靜璿秀眉微挑:“你算的倒是準確。”


    她將手裏的信遞給淩瓊:“昨日就到了。”


    開始幾日,謝淩霄的書信隻簡短幾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心中時不時提起身邊的事,讓沈靜璿安心許多。


    “王妃,離洛傳消息說,大部分糧草已經送達邊關最近的城池。”


    “讓他派人收好,不能有任何閃身。”


    沈靜璿看向窗外,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可多做些準備也是好的。


    “皇上還是沒有動作?”


    “沒有,陸忠與皇後搜查皇宮後,皇宮這一日異常平靜。”


    “趙宜良呢?他這幾日一直沒有說話?”


    “沒說,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見到誰都不說話。”


    聽聞淩瓊的話,沈靜璿麵色有些難看。


    自從那日迴府,她沒有見過趙宜良,甚至連他何時清醒都不曾詢問。


    得知他不說話,還是前兩日,淩辰實在擔心,才會告訴與她。


    “走吧,去看看他。”


    如今趙宜良住在王府,她總要知道他接下來的打算。


    若是放任他不管,又擔心他做出前幾日那樣的事,到那時受累的還是自己。


    沈靜璿來到趙宜良的房間,他靠在床榻邊緣,靜靜出神。


    即便看到沈靜璿,也隻是輕輕一瞥,繼續看著窗戶想事情。


    沈靜璿見此,挑眉道:“怎麽?裝了幾日的啞巴,難不成還習慣了?”


    趙宜良看向她,聲音沙啞:“好像真的不習慣。”


    他不是不想說話,隻是經曆過那日的事,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日迴府清醒時,已經是第二日,淩辰已經給他包紮好傷口,身體的溫度也已經恢複正常。


    看著淩辰赤紅的雙眸,趙宜良竟有些後怕。


    也正因此,更讓他知道,那日的自己有多麽衝動。


    若不是淩辰尋到他,若不是沈靜璿求助忠勇侯,此時的他怕是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吧?


    想到那時與淩辰的處境,他更怕因為自己的舉動,讓淩辰跟著受到牽連。


    沈靜璿說的沒有錯,做事向來隨心所欲的他,當真不適合與她聯手。


    即便是聯手,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聽從任何吩咐。


    沈靜璿勾起唇角:“怎麽?那日險些用命換來個不重要的消息,讓你受打擊了?”


    “堂堂血煞盟盟主,應不會因這些小事受挫吧?”


    趙宜良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在想皇後那日說的話。”


    見沈靜璿看著自己,趙宜良將那日陸忠與皇後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講述一遍。


    沈靜璿道:“他們果然做好了打算。”


    “不過,這樣我們也知道,西陵國攻打北陵國與他們無關。”


    想等到謝淩霄退敵,再對他動手嗎?


    陸忠與皇後想的也太美了。


    趙宜良不解:“還是不對,他們要對謝淩霄動手,那皇上呢?”


    沈靜璿道:“他們不是還有其他準備嗎?”


    “他們說的那件事,有可能才是最大的底牌。”


    趙宜良靜靜地看著沈靜璿,看著她分析的頭頭是道,心中不免誇讚。


    他作為血煞盟盟主,處理了不知多少事,卻依然沒有練就出這樣的頭腦。


    也正是沒有她那般的頭腦,便養成了做事隨心所欲。


    “你想怎麽做?”


    “當然是給他們找些事做,讓他們抽不開身,也就沒有時間對謝淩霄動手了。”


    趙宜良唇角微勾:“這件事我來做。”


    皇後害他兩次險些丟了性命,給她尋麻煩這樣的事,他願意做。‘’


    沈靜璿瞥他一眼:“不急,至少在擊退西陵國以前,謝淩霄還是安全的。”


    “在那之前,可以想想到時候該如何做。”


    “好,我來想。”趙宜良道。


    見沈靜璿沒有提起讓他離開的事,趙宜良微微鬆了一口氣。


    讓他走是不可能的,可讓他主動提起此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兩人好似心知對方的想法般,均沒有在提起那日的事。


    靜默良久,淩瓊的來到,打破房間內短暫寂靜。


    “王妃,陸忠怒氣衝衝的去了太子府。”


    沈靜璿道:“可知發生了何事?”


    “殿裏的人說,應是關於糧草的事。”


    糧草?


    她驀的看向淩瓊:“陸忠今日才知道糧草被截?”


    離洛收到成功截獲糧草的消息,已經是兩日前,為何陸忠的消息遲了這麽久。


    “是,收到消息就出府了,此時應是到了太子府。”


    沈靜璿杏眸微眯,秀眉漸漸緊皺。


    陸忠的舉動,無疑是對此事毫不知情,而他第一時間去了太子府,想來是得知此事與謝子寒有關。


    而此時的太子府,謝子寒正捂著半邊臉,憤恨的看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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