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春桃意外的是,她不但沒有得到沈靜璿的誇讚,反而被她用力彈了一下額頭。


    她的眼圈瞬間紅了起來。


    “好痛... ...”春桃沒想到沈靜璿竟下這麽重的手,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瞧著她的模樣,沈靜璿心虛:“又不是不去,哭什麽?趕快收拾妥當,我們出府。”


    春桃委屈道:“小姐,我是被... ...”


    “好了好了,快一些收拾。”沈靜璿打斷她的話。


    看著春桃額頭上泛紅的印記,沈靜璿便知道下手重了。


    她本就沒有睡醒,沒想到迷迷糊糊間,竟忘記收著些力道,難怪春桃會痛唿出聲。


    沈靜璿收拾妥當後,與春桃吃過早飯,便一同出了鎮國公府。


    街上人來人往,此時卻不及茶樓半數的人多。


    沈靜璿與春桃在人群中連個落腳的位置都沒有,春桃的眸中卻滿含興奮之色。


    二樓一處雅間,陳怡站在窗前,盯著大廳裏的人眼前一亮。


    “瑩兒,你看阿璿也來了。”陳怡迴身看著薑紹瑩。


    薑紹瑩疾步來到窗前,剛要開口讓沈靜璿過來,便被陳怡攔下。


    “如此多的人,不要大聲唿喊,吩咐丫鬟將她們帶過來便是。”


    這麽多人,什麽身份地位的人都有,若是大聲唿喊,被有心人聽到,定然免不了麻煩。


    而陳怡考慮的一點都沒有錯,沈靜璿最怕的便是麻煩。


    陳怡打開房門,吩咐好她的丫鬟後,折返迴房間。


    “怡兒,還是你想的周到。”薑紹瑩誇讚道。


    卻不想,陳怡看都不看她一眼,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薑紹瑩暗暗磨牙,昨日的事她還記在心裏,沒有與陳怡討要迴來。


    今日便又不理會她,徒留一個背影給她,這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裏嗎?


    薑紹瑩越想越氣憤,她起身輕移腳步,悄悄來到陳怡身後。


    “啪... ...”薑紹瑩一巴掌拍在陳怡的後腦上,疾步迴到原來的位置。


    “啊... ...”劇烈的疼痛讓陳怡濕了眼眶。


    她轉過身憤怒的看著始作俑者,卻見薑紹瑩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般,靜靜的坐在那裏喝茶。


    陳怡氣憤道:“瑩兒,你太過分了。”


    她不就是沒有理會她嗎?至於讓她下如此重手?


    薑紹瑩漫不經心:“這是你昨日欠我的。”


    陳怡瞪大雙眼看著她。


    昨日的事,今日薑紹瑩竟然還記得?果然是她大意了。


    若是她知道薑紹瑩會如此,定不會輕易給她報複的機會。


    陳怡暗惱,她昨日那麽用力的打了薑紹瑩,開心的迴府睡了個好覺。


    今日才將昨日的事拋之腦後。


    果然,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兩人打鬧間,沈靜璿與春桃終於越過人群,與陳怡的丫鬟匯合,一同來到雅間。


    薑紹瑩剛剛把昨日的賬找迴,心情格外的好。


    “阿璿,你今日怎麽舍得出府?”


    沈靜璿哀怨的看著春桃:“我們家桃兒說有熱鬧看,一早便把我拉了起來。”


    春桃被沈靜璿盯著,臉色有些微紅,可此時有外人在,她要守好做丫鬟的本分。


    陳怡驚訝的看了眼春桃,快速收迴她的視線。


    她從未見過誰家的主子與丫鬟如沈靜璿這樣,竟為了丫鬟的喜好,陪著丫鬟出府看熱鬧。


    若是其他官家小姐,發生這樣的事,丫鬟也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個了吧?


    薑紹瑩與沈靜璿認識的時間最久,也知道她與春桃幾人的關係非尋常主子與丫鬟,並沒有太過驚訝。


    “春桃的消息倒是靈通,我與怡兒也是剛剛來到街上才得知的。”薑紹瑩說道。


    沈靜璿看向下麵的人群:“可知是發生了何事?”


    他們也來過幾次茶樓,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


    陳怡來到沈靜璿的身邊:“說是丞相府的事,可我們來了許久,下麵說書的人也沒有開始講。”


    沈靜璿緊緊盯著陳怡,等著她接著說下去,卻被樓下的聲音打斷。


    樓下熱鬧非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上說書的位置。


    “大家安靜,今日老夫要講的便是高門大院裏的事。”


    薑紹瑩急切道::“誰要聽你說高門大院了,講丞相府啊。”


    白白等了一個時辰,講的竟不是她想聽的。


    沈靜璿無奈:“瑩兒,你耐心聽著便好,無論如何,他們為了自身安全,也不會直言講的是哪府哪院的事。”


    薑紹瑩被沈靜璿提醒,恍然道:“確實如此,倒是我心急了。”


    陳怡斜了薑紹瑩一眼,便繼續聽樓下老者講。


    可整整一個時辰過去,老者講的認真,累的汗流浹背,有用的消息卻沒有多少。


    薑紹瑩有些失望的看著下方:“白白浪費那麽久的時間了。”


    陳怡古怪的看著薑紹瑩:“你的腦子就不能用一用嗎?再不用就笨死了。”


    雖然老者不能提是哪個府門,也不能說出具體人的名字,可若仔細聽,也能聽出是丞相府的事。


    偏偏陳怡也隻能聽出這些,她不由好奇道:“阿璿,你可知老者講的是何事?”


    沈靜璿依然盯著老者:“陸瑾萱與謝子寒的賜婚聖旨宣了嗎?”她不答反問。


    陳怡心中不解,依然迴答:“宣了,一早便宣了。”


    宣了?聽聞陳怡的話,沈靜璿心中的疑惑豁然開朗。


    難怪一早便這麽熱鬧,定是丞相府鬧的過於嚴重,被有心之人傳了出來。


    瞧著兩人好奇的眼神,沈靜璿暗暗搖頭:“陸瑾萱被賜婚,陸振宇不同意,在丞相府發瘋了。”


    “丞相見宣旨的公公未離去陸振宇便如此,怒打陸振宇。”


    兩人雙眸越瞪越大,陳怡疑惑:“阿璿,老者並未說這些啊,你怎麽知道的?”


    陳怡努力迴想老者剛剛的話,也隻記得他說女子定了婚約,家裏的長子不同意,便被他們的爹打了。


    可她們如何想都與丞相府聯係不到一起去。


    若是以往,沈靜璿也不會想到這麽多,可發生了昨夜的事,將所有的事連在一起,便容易多了。


    事實也的確如沈靜璿所說,此時的丞相府依然持續著聖旨風波,仿佛陸瑾萱不退婚,這件事便永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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