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之後,江逸剛剛迴到大理寺,還不等歇息片刻,宮裏的旨意便傳出來了。


    聖旨上大概的意思是說,雲子炎及其手下隨從草菅人命,並威脅他人意圖下毒殘害手足,以至於連累刑部侍郎之子喪命。


    此案現已查明,人證物證俱在,罪不容誅。


    特判其秋後處斬,以平民怨,以慰人心。


    此外,鴻臚寺少卿雲齊軒教子無方,縱子行兇。特將其降為從六品鴻臚寺左丞,以儆效尤。


    除了這道明旨之外,江逸還得知,自從他與景王,齊國侯三人離開禦書房後,陛下又狠狠痛斥了端王一番。


    當然了,具體說什麽已經無從知曉。


    不過之後,皇帝便下旨令端王在府中閉門思過,禁足半年,同時罰奉一年,以觀後效。


    不僅如此,後宮的佟妃也被牽連降為了嬪位,禁足於衍慶宮內,無旨不得外出……


    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向大大咧咧的陳少廷也忍不住輕聲感歎道:


    “再怎麽說這也是人命啊!


    三條人命,最後換來了什麽?


    嗬,沒想到,陛下就這麽輕輕鬆鬆的罰了端王個禁足就算了事,還真是可悲啊……”


    聽到這話,江逸的臉上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平靜的有些可怕。


    隻見他抬頭看了陳少廷一眼,語氣冰涼:


    “你是第一天認識咱們這位陛下的嗎?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都是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不過是再次印證了一次而已……”


    “誰說不是呢?


    有時候我真是替這些百姓不值,卻又無能為力。


    這人啊,還真是天生就分三六九等呢……”此刻,陳少廷雖有些不甘心,卻也有些慶幸道,“不過幸好啊,幸好那個雲子炎是伏法了。


    再怎麽說,他也是直接害死小泉子母親的兇手。


    也就等於是間接害死了呂家小公子和小泉子,好歹也算是對百姓有個交代了。


    更何況,世子這迴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膽,阿凝也可以放心了……”


    “是啊,若不是雲姑娘,這件事情可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去了。


    等到那時,別說是端王了,就是雲子炎這個兇手也依舊還在逍遙法外。


    那才是最可悲的……


    現在這麽看來,雖然端王沒有被嚴懲,可是雲子炎能伏法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


    而雲婉凝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在同琥珀學習一套新的劍法。


    雖然如今她的體內並沒有內力,不過對付一些不會武功之人還算是綽綽有餘。


    不管怎麽樣,也算是習得了一門防身之法。


    就在這時,春草急急忙忙跑進了院子,將她剛剛在街上探聽到的消息說與了雲婉凝。


    可聽到消息後,雲婉凝卻並沒有立即開口說什麽,而是按照之前琥珀的吩咐,將這套劍法又練習了兩遍,這才停下來休息。


    “小姐,照這麽說來,二少爺這迴是必死無疑了?”春草站在樹下,一邊給雲婉凝扇著扇子,一邊問道。


    “陛下都下旨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還有誰能救的了他。”琥珀聽到後在一旁插嘴道,“不過啊,要奴婢說他也不算被冤枉。


    誰讓他總是賊心不死,想要害咱們世子呢?


    若是他沒有害人之心,自然也就不會遭此大禍了……”


    “琥珀姐姐,這才幾日啊,你現在說話怎麽和咱們小姐一樣有學問了?”


    聽了春草這話,琥珀有些不好意思道:


    “哪裏是我有學問,這就是小姐之前說過的話。”說到這裏,琥珀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有些擔心地問道,“小姐,這次二房那麵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不會怪到小姐頭上吧?”


    “是啊小姐,”春草此刻也是一臉擔憂,“這一次,怕是那邊府裏要鬧個天翻地覆了吧……”


    見這二人都是一副擔心的模樣,雲婉凝笑著安慰她們道:


    “不用擔心,這是陛下下的旨意,他們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能怎麽樣。


    再說了,此事我又沒出麵,他們怪不到我頭上的。


    更何況……”說到這裏,雲婉凝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更何況,我早就警告過她們了。


    警告他們不要再打珩兒的主意,否則就休要怪我不講親戚情麵不客氣了。


    或許她們並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以為我在嚇唬她們。


    哼,好啊。那這一次,就叫她們知道知道。


    你們小姐我可向來是說一不二,又護短的人。


    既然敢動我的人,就要趁但這份後果。


    如今這局麵……也隻能怪她們自找了。


    這件事,就當是我送給她們的第一份大禮吧。


    一個雲子炎還遠遠不夠。


    我說過,我要把她們從咱們大房搶走的一切都奪迴來。


    下一次,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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