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青浦墟妖邪再次出現一事,鍾離本就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對於至冬女皇的邀約,他卻是不得不過去一趟,事關當初的契約,而作為契約之神的自己,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七神共同立下的盟約出現了裂痕,楓丹古龍大權的迴歸讓他們措手不及,雖然那位審判官以正義、公正著稱,但是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鍾離帶上了侯章和接笏兩位真君,留下閑雲處理青浦墟的妖邪一事。


    璃月城中有萍兒和旅行者在,倒也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魈,於是在臨走之際鍾離特意叮囑了閑雲讓她好生照看一番。


    事情確實也如鍾離所料,與水龍立下契約也是順理成章,隻是隱隱的,鍾離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直到迴到璃月的那一刻,鍾離才悄然鬆了一口氣,剛一迴來,閑雲便欲言又止,鍾離環視了一周沒有看到想看的人影,開口問道:“魈呢?他又跑到哪裏玩去了。”


    閑雲心裏發愁,自那日鍾離吩咐過後她就沒看到魈,青浦墟一事來的緊急,那妖邪的力量在鍾離離開後更是大漲,她一時間沒有顧上,隻想著魈在鍾離府邸中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麽危險。


    現在帝君問起來,她隻能迴道:“應當是在帝君府邸中,這幾日都未曾見過。”


    鍾離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點點頭,在了解完青浦墟的情況後,神色莫名地讓閑雲退下後,便悄聲來到自己的府邸。


    魈把自己關在屋內已經好幾天了,自從那日迴來,他就這樣不言不語,他知道外麵來了一個女孩,她自稱胡桃,說是鍾離先生的老板,好像也認識自己,她稱自己‘魈上仙’?


    但是這都不是魈困惱的重點,他將手中的瓷瓶放迴胸前,他在猶豫,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是錯,但是他又怕這是唯一的希望,唯一的能讓他再次見到哥哥姐姐們的希望。


    心中的苦悶無處發泄,於是他這一天早早出門在庭院中練槍,在和璞鳶握上手的一刻,手隨槍動,自然而然地打出一套槍法。


    魈心裏有些訝異,這不是自己熟悉的招式,但是自己的身體卻先意識一步打出。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屬於身體的習慣,竟然不需要自己思考就能輕易使出,這需要很長時間的習慣才會如此吧。


    一旁的胡桃挑了挑眉,在來到客卿家裏送藥的第一天,她就發現了這位上仙,雖然因為不知名原因失憶,但是胡桃一直知道她這位往生堂的客卿不是普通人,失憶的魈上仙住在這裏也並非什麽大不了的事。


    接連幾天的碰壁讓她有些失落,但是今天魈出門了,並且行雲流水般地使出這套槍法。


    槍法的前幾招竟然意外地熟悉,胡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雙手鼓掌道:“魈上仙好槍法。”


    清脆的女聲帶著一抹爽朗。活潑愛笑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在屋簷上,接著一個調皮地翻身,借著手中紅色的長槍一個側身翻到地麵上。


    仿佛一隻翩然而舞的蝴蝶輕輕落在魈的槍尖。


    接著,胡桃嘴角的弧度擴大,語氣中帶著躍躍欲試的戰意:“今日,就讓我來會會魈上仙地槍法吧。”


    一柄如血般的長槍從上至下襲來,劃破平靜的天空,發出一道冷兵器特有的長鳴,如烈焰高歌,幽蝶起舞般神出鬼沒地襲來。


    魈輕輕一點地,閃身躲開,槍勢一變,仿佛裹挾著無邊的煞氣,槍尖在身後如蜻蜓點水般一點,借力向前,以勢如破竹之態迎接上來。


    兩人打得不相上下,連帶著院子裏的花朵都跟著一起遭殃。


    花瓣被勁風奚落,化作漫天花雨,二人你來我往,一抹烈紅和一抹蒼翠如水墨畫中唯二的兩種色彩,不斷地交織、渲染、重疊、相交,他們仿佛不是在比試而是在作畫般。


    鍾離的出現像是驟然闖入的外來者,打破了畫麵的和諧。


    魈率先收迴自己的長槍,“先生。”


    接著胡桃將長槍放到身後,“客卿迴來了。”


    漫天的花雨下,嬌豔的少女和清俊的少年相對而立,遠遠看去,倒是真如一對璧人。


    鍾離邁進院落的腳步一頓,他麵色不變,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唿,“堂主大人怎麽來了?”


    胡桃笑嘻嘻地湊上來,“還不是客卿把東西忘在了往生堂,喏,我把東西帶來了。”


    看到熟悉的藥包,鍾離順手接了過來,“多謝。”


    離開的這幾天,他終於壓下那股無名之火,但是在推開院門的一刹那,看到並肩而立的二人時,那幾乎熄滅的火又有越燒越烈的跡象,現在將這藥送來,倒是一時間將鍾離心中的躁動壓了下去。


    他並不想讓魈感到苦惱,更不想因此傷害了這個一直追隨仰慕著自己的孩子。


    手中的藥包被握起一道不易察覺的褶皺,鍾離的眸光閃了閃,將不小心落在魈身上的花瓣摘去,隨後轉身對胡桃道:“堂主是還有事嗎?”


    胡桃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魈,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鍾離,隨後揚起一抹笑容:“沒有啦沒有啦,那麽告辭嘍,客卿不必來送。”


    零落的花瓣下,身量稍高的那人微微俯身,似乎在對身量稍矮的那人說著什麽。


    胡桃想起那熟悉的槍法,又想起兩人間那奇怪的氛圍,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胡桃搖了搖腦袋,算了,不想了,總歸客卿就是客卿,之後的事情之後再想吧!想來是自小見到太多生離死別,胡桃的目標就是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與其費腦袋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找旅行者——


    對了!


    胡桃的眼睛亮了起來,去找旅行者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魈很喜歡胡桃嗎?”


    “什麽?”


    魈在見到鍾離的一瞬間,又想起了那個名為潘塔羅涅的商人告訴他的話,隻要把這個放進先生的水杯裏,這藥無色無味——


    “在想什麽?還在想胡桃嗎?”鍾離不動聲色地拉近和魈的距離,放鬆口吻循循善誘道。


    魈搖搖頭,他不明白先生怎麽會問出這個奇怪的問題,但是他還是敏銳地注意到鍾離手中的藥包要被他捏碎了。


    “先生,你的藥。”魈伸手抓住藥包外麵搖搖欲墜的草繩提醒道,那隻少年般稚嫩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鍾離的手背。


    在碰到鍾離手背的一瞬間,魈的手被躲開,像是沒有想到鍾離的反應會這麽大,魈低下頭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鍾離的心顫了一下,但還是故作疏離道:“無妨。”


    他將手背到身上,那無意間碰到的冰涼的觸感卻意外地讓那一小塊皮膚變得滾燙,快要控製不止了,鍾離沉下眸子,用盡可能正常的語氣道:“我去喝藥。”


    魈的嘴張了張,似乎還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心裏滿是血跡,隨後,他像是終於做出了什麽決定。


    他仰起頭,閉上眼睛又睜開,另一隻完好的手猶豫了幾下,從懷裏掏出那白瓷藥瓶。


    那人說了的,這藥不會傷害人,契約之書上白紙黑字地寫著,做不了假的,若真的有問題,那麽他也會遭到契約的反噬。


    再說,摩拉克斯本就是最強的魔神,即使是毒藥,他也不會有事的吧!


    魈將這瓶藥緊緊握在手裏,但他還是目光堅定地邁出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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