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銘小心翼翼的緩緩後退,直到退了有段距離,對方也沒有動手的跡象。他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忽然,丁銘停下了腳步,嘴裏嘀咕了一句,“不對勁!”


    他眉頭緊鎖站在原地,目光看向灰袍人,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精通醫術的他,很快便發現了對方身上異常的地方。


    對方的麵部表情略顯僵硬,身體也不時地微微顫抖。丁銘原以為是被他氣的,現在看來會不會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他心裏很清楚,此前灰袍人想殺他的決心有多堅定,沒理由突然就願意放他離開,除非對方有不得已的苦衷。


    丁銘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暗自思量要不要再幹上一場。這一路被對方壓著打,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呢,有機會這仇當然得報迴來。


    “可是...萬一猜錯了呢?”丁銘不由得又有些猶豫了起來。畢竟隻是猜測,萬一錯了,自己又主動招惹,再鬥起來自己手上可沒有丹藥可用了。


    丁銘在動手與不動手兩難之間選擇,最後咬了咬牙,“幹了,有仇不報非君子。”


    有了決定,他也就不再糾結後果的問題。不過,該做的準備不能少,畢竟小命隻有一條。


    灰袍人見丁銘遲遲沒有離去,內心也在嘀咕,“莫不是被這小子看出了點什麽?”


    想到這,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但其表麵依舊一副從容的樣子。


    丁銘看著灰袍人,突然開口說道:“前輩,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否哪不舒服?小子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給你把把脈如何?”


    灰袍人聽後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這小子真當我是傻子嗎?這種蹩腳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


    雖然他心中憤然,但表麵上卻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似笑非笑地迴道:“好啊,求之不得。”


    見對方的神情不似作偽,以他的經曆還不足以分辯,這讓丁銘又有些躊躇了。不過,決定了的事情他不打算退縮。


    丁銘咬了咬牙,背在身後的雙手暗中扣住數張爆炸符和護盾符以防萬一,邁起腳一步一步的緩緩接近。


    灰袍人見丁銘真的上前,內心一緊:難道對方當真看出了自己的虛弱?這小子眼睛怎的如此毒辣。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雖然處於虛弱期,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心中打定主意,隻要這小子膽敢上前,他就來個先發製人。


    丁銘心中忐忑,但步子並沒有停頓,他默數著步數,二十、十九、十八…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一分。


    隨著腳步的移動,兩人的距離漸漸縮短,灰袍人的表情始終不變,就好似等著丁銘送上門來。


    丁銘雙眼緊盯著對方,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虛汗。十步、九步、八步...


    突然,一縷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灰袍人身前的地麵竄出,迅猛的刺向丁銘的小腹,其速度之快,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不為過。


    丁銘吃了一驚,他一直盯著灰袍人,卻不知對方何時已經將飛劍悄然掩埋在地下。


    好在自己也有準備,幾乎同一時間,手上早已準備好的爆炸符甩了出去。迅速後退之時,他不忘給自己貼上護盾符。


    飛劍刺在護盾上,被阻擋了下來。


    而隨著靈符的爆炸,對方的飛劍歪歪扭扭飛了迴去。原來灰袍人與他一樣也在後退,隻不過速度相比此前慢了許多,而且動作有些不自然。受爆炸符的影響,操控飛劍也變得不那麽利索,且相比此前,攻擊力弱上許多。


    丁銘見狀立馬反應過來,對方的實力似乎下降了,此前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他心中大喜,心念一動,又是數張爆炸符瞬間引爆開來。雖然不知道對方身體出了什麽狀況,但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這麽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灰袍人及時撐起了靈氣護盾,然在數張爆炸符齊齊引爆之下,即便是全盛時期的他也得躲避,何況是現在虛弱期?


    護盾連一息時間也沒撐住,就被爆炸符的威能擊碎,灰袍人被轟飛了十數米之遠。


    “咳~咳~”,“小子,莫要欺人太甚了。”灰袍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若不是身上還穿著一件護身軟甲,他這迴可真是栽了。


    即便如此,數張爆炸符的威力之強,使得軟甲表麵靈性大失,若再來一次這樣的攻擊恐怕就廢了。


    “哈哈…你身體果然出了問題!”丁銘見狀不由得大笑起來,“如今風水輪流轉,說什麽欺你?怎麽不想想此前你對我做了什麽?”


    說到最後,更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灰袍人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此刻狀態確實堪憂。受凝煞訣的影響,經脈似乎受到了損傷,法力運轉不暢,實力不足巔峰時期的五成,下滑十分嚴重。


    “即便我身體出了問題,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欺辱的,識相的速速離開,別逼我魚死網破。”說到最後一句,灰袍人麵目猙獰,大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丁銘收起了臉上的不屑之色,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沒錯,對方身體雖然出了問題,但焉知他就沒有後手呢?如果自己小覷了對方的話,那麽找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當然,雙方的恩怨已經產生,他可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句威脅就放過此人。


    他警惕的觀察著對方,暗自猜測,“難道此人之前實力的提升是有代價的?是了,一定是這樣。”


    他很快想通了關鍵,如此...丁銘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借助靈蛇身法迅速接近灰袍人,同時手中骨劍不斷揮舞,揮出一道道劍芒擊向對方。無名劍訣詭異刁鑽,灰袍人應付起來沒有了此前的輕鬆。


    如今他的身法速度不及丁銘,無法拉開距離操控飛劍傷敵,這種近身的打法使得他被動不已。


    反觀丁銘卻是得心應手,越戰越勇,漸漸地信心十足了起來。隨著丁銘的攻擊越來越密集,灰袍人疲於應對,心中逐漸焦慮,照這樣下去遲早要栽在這小子手上。


    他加大靈力的輸出,飛劍朝著丁銘直劈而下。丁銘看出這招威力不俗,及時躲避鋒芒。


    “轟”,地麵被劈開一道兩丈多長的裂痕。


    趁此機會,灰袍人看都不看轉身就逃,他深知這招是無法傷到那個滑溜的小子。


    “想逃,哪有這麽容易。”見灰袍人逃跑,丁銘毫不猶豫的就追了上去。


    此刻的一幕是多麽相似,隻不過角色卻是調換了過來,換成丁銘追,灰袍人逃。


    盡管灰袍人操控飛劍想方設法阻撓,卻始終沒能撇開丁銘。沒一會兒就被丁銘給追了上來,二人又是一場激烈的較量。


    如此反複多次,丁銘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粘住對方不讓他逃脫。見實在逃不掉,灰袍人火氣也上來,索性就不逃了。


    “小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糾纏於我,我可真與你同歸於盡了。”灰袍人停下身形,咬牙切齒的說道。


    丁銘見對方眼神堅定,似乎做了重要決定一樣,不由有些忌憚,不敢過於逼迫。萬一灰袍人真有壓箱底的拚命神通,鬥個兩敗俱傷不是他想要的。


    於是,他想了想,說道:“要我放你走也行,不過你得補償我,因為你的無理截殺,導致我損失慘重,不補足我的損失,我是不會答應的。”


    “你想要什麽補償?”灰袍人內心鬆了口氣,隻要肯談就好辦。


    “好說,靈石2000塊,恢複法力和療傷的丹藥各5瓶,法器10件。哦,高級的功法也要,還有...”丁銘掰著手指一樣一樣的念了出來。


    丁銘每說一句,灰袍人眼皮跳一次,臉色是越來越黑。終於,他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夠了,你是在開玩笑?老子要是有這些東西,還用得著在這裏劫道?”


    正說得起勁的丁銘被灰袍人這一聲怒吼打斷,他很是不滿意,“你倒是說說你能補償我些什麽?”


    “我...我隻能給你100塊靈石,一瓶恢複法力的丹藥,一件法器。”灰袍人黑著臉說道。


    “沒了?”丁銘眉頭越皺越深,這離他的目標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灰袍人眼角一跳,表情十分的不情願的說道:“最多再加一瓶治療傷勢的丹藥。”


    “靠,感情你在拿我開涮呢。你確定就這麽些啦?”丁銘強忍著怒氣說道。


    “小子,不是老子不想多給,實在是囊中羞澀,你要的東西太多了。”灰袍人難得服了個軟,擔心刺激到丁銘。


    散修的日子不好過,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為了丁點資源,有時候打生打死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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