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銘心中暗罵灰袍人真是陰魂不散,又沒有深仇大恨,至於一直緊追不放,非要鬥個你死我活?


    灰袍人可不管丁銘怎麽想,仇恨已經結下,自然將危機的苗頭給掐死才是正理。這也是他為什麽寧願折壽也要使用禁術將丁銘置於死地的原因。


    此時的丁銘陷入了苦戰,幾種符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他心中焦慮且憤怒,不斷嚐試突破對方的阻攔。


    他很清楚,自己符籙的數量有限,一旦用完,必將成為灰袍人的劍下亡魂。


    他強行令自己保持冷靜,心中快速思索著對策。


    眼下符籙無法成功傷到對方,儲物袋裏隻有一把骨劍、一把普通的飛劍法器,還有一件拘魂鏡。這三樣東西以他初期的修為尚無法像對方一樣操控對敵,除此之外再無有用的東西了。


    想了想,最後取出了骨劍,用它抵擋對方的飛劍,再結合靈蛇身法,巧妙地躲避著對方的攻擊。這一招果然奏效,他的符籙消耗速度明顯減緩了許多,這讓他的壓力也減輕了一些。


    灰袍人其實並不比丁銘輕鬆,他看似大占上風,頻頻壓著丁銘攻擊,實則隻有他心裏清楚。戰鬥到現在,自己消耗的法力遠比對方多得多。


    靈符的使用對法力的損耗微乎其微,反觀自己,一直操縱飛劍對敵,間中還使用了其它術法。


    而且,不知為何,飛劍每次與對方手上的奇怪小劍相碰,他總覺得操控飛劍就會有一絲不暢。這個感覺很微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但不管怎樣,他要盡快拿下對麵的小子。施展了凝煞訣,若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解決掉對手,那到時想辦法逃離的可就變成他自己了。


    奈何對方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符籙層出不窮,身法比他的還要高明,每每就要傷到這小子的時候,對方總能靈活騰挪躲閃避開,氣得他心肝都在疼。


    “這位前輩,你我無冤無仇,何必生死相搏。不如就此打住,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丁銘試探的說道。


    “哈哈...小子,你在搞笑嗎,若是從一開始你們乖乖聽話,交上儲物袋,又何來相鬥之事?現在嘛,哼!隻能將你斬殺以絕後患了。”灰袍人陰冷的看向丁銘,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丁銘的提議。


    丁銘見對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浪費口舌了,竭盡全力應對灰袍人的攻擊。


    兩人你來我往,大多數時候都是灰袍人主攻,丁銘則竭盡所能閃躲規避,偶然抓住機會就反攻一招半式。


    雙方從戰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若不是他期間服食了一顆迴氣丹補充了法力,此刻已然無法支撐。


    灰袍人同樣也沒有好到哪去,而且他隱隱感覺到凝煞訣有了失效的跡象,這讓他心中一緊。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作留手,打定主意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在術法失效前解決戰鬥。


    灰袍人迅速掐訣輕念咒語,打算施展土刺術和落石術這兩個土係術法。一個是群體攻擊,一個是單體攻擊。至於“千劍術”雖然威力更強,但施術時間長,他沒再考慮這招。


    他是三靈根資質,主修卻是土靈根,他的術法多與土係有關,而這兩個是他最為倚重擅長的術法。作為殺手鐧,這些年助他滅殺了不少敵手。


    接連施展兩個術法,對他負擔極大,體內的法力像是開了閘一般,沿著經脈不斷的湧入術法中。


    丁銘見狀,毫不猶豫的給自己貼上了四張護盾符。上次的術法給他造成的傷害還曆曆在目,肩上的疼痛提醒著他不能有絲毫大意。


    感覺還不保險,他接著又對著外層的護盾施展了增幅術。


    隨著增幅術的加持,外層的護盾立馬變得更加的凝實起來。才剛完成,地麵突然冒出無數尖銳的土刺,每一根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向丁銘激射而去。


    丁銘見狀,不敢怠慢,施展身法竭力躲避。尖銳的土刺不斷射向他的位置,由於數量太多,避無可避之下隻能選擇硬抗。尖刺被外層凝實的護盾一一擋下,直到擋下最後一波尖刺才耗盡能量消失在天地中。


    然而,未等他緩口氣,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帶著驚人的威壓,仿佛要將丁銘徹底壓垮掩埋。


    丁銘甩出一張爆炸符,以極快的速度再次完成增幅術的加持。瞬間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差點兒被抽幹,一口氣險些沒接上,腳下一個踉蹌,好險沒有跌倒。


    術法與靈符的碰撞在空中引爆。氣浪和灰塵將兩人淹沒。正當丁銘慶幸又挺過一關之時,一個黑影快速籠罩而下。


    原來,灰袍人為了一次建功,覺得兩個術法不一定能拿下丁銘,在釋放兩個術法之後,忍著經脈的疼痛,再次施展一個“落石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丁銘瞪大雙眼,完全沒有料到,根本來不及閃躲。


    落石術的巨大石塊壓得護盾不斷顫抖,“嘭”,一層護盾消散,未過幾息,“嘭”,又一層護盾消失,直到最後一層才堪堪抵住了下落的石塊。不過這最後一層護盾也仿佛隨時破裂一般,這讓丁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灰袍人見狀,心中一喜,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控製著飛劍繞過護盾直取丁銘的後脖頸。在千鈞一發之際,丁銘憑借著靈蛇身法敏銳的感知力和反應能力,揮動骨劍向後劈去。


    “當~”,兩劍相撞發出輕脆的聲音,強弩之末的丁銘,幸運的擋下了灰袍人的致命一擊。


    “他娘的,這個小子真能抗。”灰袍人心中無語之極。


    鬥到現在,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小子這麽棘手,說什麽他也不會主動招惹。現在好了,殺,殺不死;放,又不能放,真是騎虎難下。


    丁銘迅速一拍儲物袋,從裏麵拿出僅剩的迴氣丹,忍著肉疼吞下,心裏把灰袍人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丹藥入口,力竭之感刹時消失不見,體內法力恢複如初。萬幸有這兩顆丹藥的支持,否則,他活不到現在。


    丁銘用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剛才對方的術法雖然沒有直接傷到他,強大的衝擊力卻震傷了他。


    灰袍人眼角扯了扯,心中直罵娘。好不容易逼得這小子力竭,如今還有丹藥服食,這還打個什麽勁?他首次萌生了退走的打算。


    正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身體傳來強烈的虛弱感。他不受控的晃動了一下。


    “糟糕!這是凝煞訣失效的後遺症,日他娘的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試著運轉功法,發現法力流動的速度比平時要遲滯許多。


    灰袍人手拍儲物袋,從裏麵掏出了個藥瓶,倒出一顆迴氣丹吞下,丹效瞬間發揮,丹田有了充盈之感,他再次嚐試運轉功法。


    “無效?”灰袍人額頭冷汗直冒,心中苦澀且驚慌。但他畢竟是經驗豐富之人,很快控製了不安的情緒,表麵一副若無其事。


    “小子,老子算是服你了。”灰袍人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承認今日拿你沒辦法,也不想再鬥下去了。你走吧!”說完,他揮了揮手,像是驅趕討厭的蟲子一般。


    丁銘沒有立即迴應,他眼神警惕地看著灰袍人,心中飛快地推敲著對方的動機。前一秒還生死相搏,下一秒卻說放他走,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你確定要放我走?”丁銘緊盯著對方的雙目,試圖從中看出些許端倪。


    灰袍人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麽?還想要老子留下你喝茶不成?”


    “那倒不是,你要是早些說不就好了嘛,浪費小爺一顆丹藥。”說到後麵,丁銘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麽?”灰袍人眼角扯得厲害,若非不宜再動手,以免暴露身體情況,他真想再次提劍殺上去。


    “額!沒什麽。”丁銘尷尬一笑。


    “滾!”灰袍人怒喝一聲。


    “我去,用得著這麽大火氣嘛,小心傷身!”


    灰袍人兩眼一瞪,丁銘及時閉上了嘴巴,生怕再說下去會刺激到對方,萬一對方反悔就輪到他坐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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