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葉雪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三殿下解惑。」


    「哦?葉將軍請講。」


    「三殿下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又是如何找到這些證據的?」


    華辭墨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葉將軍,你難道忘了,本宮是誰了嗎?」


    葉雪纓一怔,是啊,她怎麽忘了,眼前這位可是當朝三皇子,未來的儲君,他想要查清一件事情,又有什麽難的?


    「葉將軍,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本宮之所以會幫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是我的……」


    華辭墨說到這裏,突然頓住,目光灼灼地看著葉雪纓,眼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葉雪纓被他看得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他的目光,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葉雪纓,你看著我。」華辭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葉雪纓被迫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


    「你,可曾想過,本宮對你的心意?」


    華辭墨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葉雪纓耳邊炸響,震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葉雪纓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放心,本宮不會逼你,本宮可以等,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華辭墨說著,鬆開了她的手腕,轉身朝殿外走去。


    「等等!」葉雪纓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華辭墨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期待。


    「我想知道,我母親的屍身,究竟是在哪裏找到的?」


    葉雪纓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想象,如果母親的屍身真的落入了葉嬌兒手中,將會遭受怎樣的對待。


    華辭墨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是在城郊的一處亂葬崗裏找到的。」


    「什麽?!」葉雪纓臉色一變,「怎麽會……」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母親的屍身,怎麽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是誰?是誰做的?!」葉雪纓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和恨意。


    「葉雪纓,你冷靜點,這件事……」


    「冷靜?你叫我怎麽冷靜?!」葉雪纓一把抓住華辭墨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的母親被人害死,屍骨無存,如今你卻告訴我,她的屍身是被丟棄在亂葬崗裏,你叫我怎麽冷靜?!」


    「葉雪纓……」


    「告訴我,是誰做的!究竟是誰做的?!」


    葉雪纓的情緒徹底崩潰,她緊緊地抓住華辭墨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華辭墨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無奈,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從殿外傳來:


    「大膽葉雪纓,你竟敢對三殿下無禮!」


    葉雪纓和華辭墨同時轉頭,隻見一個身穿華服,頭戴鳳冠的女子,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參見皇後娘娘。」


    宮女們紛紛跪下行禮。


    「母後。」


    華辭墨也微微躬身行禮。


    葉雪纓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抓住華辭墨衣襟的手,單膝跪地,低頭行禮:「末將參見皇後娘娘。」


    「大膽葉雪纓,見到本宮,為何不跪?」皇後娘娘居高臨下地看著葉雪纓,眼中滿是厭惡和 disdain 。


    葉雪纓眉頭微蹙,心中有些不悅,但她還是忍了下來,低頭說道:「迴皇後娘娘,末將身負皇命,身披戰甲,不便跪拜,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放肆!」皇後娘娘厲聲嗬斥道,「本宮看你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裏!」


    「母後,您誤會了,雪纓她並非有意冒犯……」華辭墨想要解釋,卻被皇後娘娘打斷。


    「墨兒,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皇後娘娘怒視著華辭墨,眼中滿是警告。


    華辭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擔憂地看了一眼葉雪纓。


    葉雪纓心中冷笑,這皇後娘娘一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看來,今日這宴會,是鴻門宴啊……


    葉雪纓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直衝喉嚨。她身形不穩,險些跌倒,幸好旁邊的華辭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怎麽了?」華辭墨眉頭緊鎖,擔憂地看著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葉雪纓搖了搖頭,強忍著不適,指著那箱子,聲音顫抖:「那裏麵……是什麽?」


    華辭墨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箱子打開。


    箱子打開的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味撲麵而來,饒是葉雪纓久經沙場,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箱子裏裝著的,赫然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女屍。即使已經麵目全非,但葉雪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身上的衣服,那是她娘親最喜歡穿的一件淡粉色衣裙。


    「啊——!」葉雪纓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眼前不斷浮現出娘親溫柔的笑臉,耳邊仿佛還迴蕩著娘親慈愛的聲音。


    葉嬌兒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得意地笑了起來:「哈哈,葉雪纓,看到你痛苦的樣子,我真是太開心了!你知道嗎?你娘親就是我親手殺死的!我把她推下井裏,活活淹死的!哈哈哈……」


    葉雪纓猛地抬起頭,雙眼赤紅地瞪著葉嬌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母狼,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將她撕成碎片。


    「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葉雪纓咬牙切齒地吼道,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華辭墨死死地按住。


    「雪纓,冷靜點!」華辭墨沉聲說道,「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候!」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我要為我娘親報仇!」葉雪纓瘋狂地掙紮著,卻無法掙脫華辭墨的鉗製。


    「葉雪纓,你冷靜一點!」華辭墨怒吼一聲,猛地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你還有孩子!你想讓孩子也失去母親嗎?!」


    孩子……


    葉雪纓的身體猛地一僵,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是啊,她不能衝動,她還要為孩子報仇,還要保護好孩子!


    「華辭墨,我要葉嬌兒生不如死!」葉雪纓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盯著葉嬌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讓她為我娘親償命!」


    「好,我答應你!」華辭墨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葉雪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看向華辭墨,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娘親的屍體會在這裏?」


    華辭墨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原來,當年葉雪纓的母親白惜柔,並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謀害的。而兇手,正是葉嬌兒和她的母親,葉家大夫人。


    當年,白惜柔因為出身卑微,一直不受葉家待見。葉嬌兒母女更是對她百般欺淩,甚至想要將她趕出葉家。


    白惜柔為了保護葉雪纓,一直默默忍受著這一切。直到有一天,葉嬌兒母女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白惜柔的嫁妝裏,藏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為了得到這件寶物,葉嬌兒母女對白惜柔痛下殺手,將她推下井裏活活淹死。


    事後,她們對外宣稱白惜柔是失足落水而亡,並草草將她埋葬。


    而白惜柔的嫁妝,也被葉嬌兒母女霸占。


    葉雪纓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直敬愛的姐姐,竟然會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


    「葉嬌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葉雪纓怒吼道,「我娘親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哼,她哪裏都對不起我!」葉嬌兒冷笑道,「就因為她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恨不得她去死!」


    葉雪纓氣得渾身發抖,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葉嬌兒,為母親報仇!


    「葉嬌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地死去!」葉雪纓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會讓你嚐盡世間所有的痛苦,讓你為我娘親陪葬!」


    說完,葉雪纓猛地站起身,轉身就走。


    「雪纓,你要去哪裏?」華辭墨連忙追了上去。


    「我要去報仇!」葉雪纓頭也不迴地說道,「我要讓葉嬌兒血債血償!」


    華辭墨一把拉住她的手,沉聲說道:「你現在不能去!你現在是將軍,不能意氣用事!」


    「放開我!」葉雪纓甩開他的手,怒吼道,「這件事,我管不了那麽多!我一定要殺了葉嬌兒!」


    華辭墨看著她,眼中滿是心疼和無奈。他知道,葉雪纓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說。


    「好,我陪你去!」華辭墨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但你要答應我,不能衝動!」


    葉雪纓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華辭墨的幫助。


    兩人走出破敗的宮殿,外麵夜色已深,繁星點點,卻照不亮葉雪纓心中的陰霾。她抬頭望向星空,目光冰冷而堅定,仿佛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我要讓那些傷害過我和娘親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直衝葉雪纓的鼻腔。她強忍著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定睛看向那木箱之中。隻見裏麵一團模糊的血肉之中,隱約可見一隻纖細的手,手上還帶著一隻白玉鐲子。那鐲子葉雪纓認得,正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戴的那隻。


    「啊——!」葉嬌兒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擺脫束縛,卻隻是徒勞地扭動著身子。


    葉雪纓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暈厥過去。她一把抓住華辭墨的胳膊,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華辭墨扶住葉雪纓搖搖欲墜的身體,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憐惜,但語氣依舊冰冷:「葉將軍,你自己看看清楚,這箱子裏裝著的,可是你那‘好姐姐’親手為你準備的‘禮物’?」


    葉雪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一步步走到那箱子前,顫抖著手,慢慢地撥開那團血肉。隨著她的動作,一股比之前更加濃烈的腐臭味散發出來,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終於,那團血肉被完全撥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那是一顆女人的頭顱,雖然已經腐爛不堪,但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正是葉雪纓的母親,白惜柔!


    「嘔——」葉雪纓再也忍不住,彎腰幹嘔起來。她從小習武,見過無數血腥場麵,卻從未像現在這般,感到如此惡心和恐懼。


    「姐姐,你怎麽能……」葉雪纓直起身子,死死地盯著葉嬌兒,一字一句地問道,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你怎麽能如此狠毒?!」


    葉嬌兒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她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不是我……不是我……我隻是想……」


    「你想什麽?想殺了我的母親,然後取而代之,成為這葉府最尊貴的小姐嗎?!」葉雪纓怒吼道,她雙目赤紅,仿佛一頭被激怒的母獅,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將葉嬌兒撕成碎片。


    「我沒有!我沒有想殺她!我隻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這葉府,誰才是真正的主母!」葉嬌兒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吼起來,她猛地抬起頭,看向葉雪纓,眼中滿是怨毒,「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母親怎麽會不喜歡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葉雪纓冷笑一聲,她一步步逼近葉嬌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嘲諷:「事到如今,你還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卸到別人身上嗎?葉嬌兒,你真是可憐又可悲!」


    葉雪纓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紮進了葉嬌兒的心髒。葉嬌兒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葉將軍息怒。」華辭墨走到葉雪纓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明,你也不要太過激動。」


    葉雪纓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她轉頭看向華辭墨,沉聲道:「三皇子,我知道你一向足智多謀,還請你幫我查明真相,還我母親一個公道!」


    華辭墨微微頷首,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葉將軍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他轉頭看向那兩個侍衛,冷聲下令,「將葉嬌兒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是!」兩個侍衛領命,上前架起癱軟在地上的葉嬌兒,拖了下去。


    葉雪纓看著葉嬌兒被拖走,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痛和絕望。她緩緩地蹲下身子,顫抖著手,輕輕地撫摸著那顆已經腐爛的頭顱,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母親……」


    就在這時,葉雪纓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從那顆頭顱上傳來。那是一種淡淡的、清香的藥草味,與她母親生前常用的香囊味道一模一樣!


    葉雪纓猛地抬起頭,看向華辭墨,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這……這香味……」


    華辭墨看著葉雪纓的表情,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葉將軍已經發現了什麽?」


    箱子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葉雪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臭?」


    「這是……」華辭墨看著箱子裏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是你母親的……」


    「啊——!!!」


    華辭墨的話還沒說完,葉嬌兒就突然尖叫起來,那聲音淒厲而又絕望,仿佛是從地獄裏傳來的哀嚎一般。


    葉雪纓看著箱子裏的東西,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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