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巨大的具有寄生和感染能力的怪物,絕對不能讓它感染到人的身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沈裕果斷迴道:“帶著雷火技能,看見了直接燒死。”


    那邊人應了一聲,掛斷了通訊。


    一時間,整個地下通道裏隻有靜悄悄幾滴水滴落的聲音。


    黃嘉平說:“我們呢?”


    他們幾人的技能,與這種元素攻擊無關,要真一刀刀砍過去,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沈裕抖了抖肩膀,說:“都閃開。”


    夜鶯和黃嘉平迅速後退,鍾杳長手一伸,把還不明所以的劉旺拉了迴來。


    沈裕一個人站在最前麵,麵前的通道已經被密密麻麻地白色卵子堵得水泄不通。如果此時讓一個聽覺靈敏的人過來,他或許能聽到隱藏在城市轟鳴下、數以萬計的心髒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


    從這些白色的卵裏發出,通過看不見的線連接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共振,它們有著相同的心跳頻率,通過一根線,與藏在地底深處的母體共同起伏著。


    沈裕抖了抖手腕,靠近手腕內側的地方一道金光一閃而逝,手背上飛速地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圖騰,轉瞬即逝。


    下一秒,那柄神器長天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裏。


    長天是一把唐刀,刀柄是黑色的,刀身銀白雪亮,反射著冰冷的光芒。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在雪白的刀身上,刻著一條龍,龍身栩栩如生,靈動的仿佛能從刀上麵活過來一樣。如果將刀細細端詳,龍身上的每一片鱗片都清晰可見。


    沈裕舉刀,一股淡金色的能量淺淺流淌過刀身,他反手就是一個十字斬,霎時間一股暴虐的能量朝著前麵摧枯拉朽而去,所經之地,所有的卵盡數被這一刀的能量焚滅殆盡。


    “走吧,”沈裕握刀的手一鬆,長天驟然散成一捧月光,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劉旺目瞪口呆,看著沈裕半天說不出話來。


    劉旺:“你你你……你難道是修仙的?”


    沈裕走在前麵開路,嘴裏沒個正形:“是啊,改日我便飛升作神仙去。”


    劉旺震驚、感歎:“真的假的?能教教我嗎?”


    沈裕:“當然是假的,你少看點小說吧,把腦子都看壞了。”


    劉旺:……


    因著外麵的變化,幾人不再拖延,決定直接推到那母體的老巢去。夜鶯說這些小怪物與母體氣脈相連,如果怪物出了什麽事,母體定會察覺並且有所行動。


    也許是選擇催生所有的卵,也許……


    不過,那得需要他們把母體暴打才行。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了個岔路口,三條路明晃晃地出現在幾人麵前,意思也很清晰了,他們得分頭行動。


    沈裕掃了眾人一圈,說:“鍾杳你帶著劉旺走左邊,夜鶯和小黃走右邊,我去中間。”


    夜鶯和黃嘉平沒有異議,當即就進了右邊的通道。


    劉旺“哎”了兩聲,指指自己和鍾杳:“不是,這位……警官先生,我們兩個也要單獨去嗎?”


    沈裕的視線在鍾杳身上轉了一圈,挑眉:“你問他。”


    劉旺看向鍾杳:“哥?你說句話啊,咱們兩個普通人,真的也要去打怪嗎?我,我不會法術啊?”


    鍾杳單手鉗住他的後脖頸,把人往左邊的通道推去:“走吧,我們不是有槍。”


    劉旺的尖叫聲在通道裏形成了迴音:“這麽多怪物,咱們沒有那麽多子彈啊喂!”


    然後是鍾杳淡淡的聲音:“沒事,你覺得自己要死了,就往我身後躲。”


    劉旺:“我是這種人嗎,算了,我也當一次拯救世界的英雄吧……”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走遠,沈裕重新召喚出長天,挑眉挑了挑,然後飛速地衝進中間幽深的通道裏。


    他這樣分配不是沒有原因的。


    首先,中間通道裏的怪物氣息最強,母體很可能藏在通道的盡頭,右邊通道的氣息最弱,所以放黃嘉平和夜鶯去,他們兩個配合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剩下的就給鍾杳好了,鍾杳要帶一個普通人,可能束手束腳,不適合去正麵對boss。


    當然,鍾杳不是還要做他的普通人嗎,既然想做,就隨他吧。


    沈裕的動作很快,他幾乎是一路殺穿了這條通道,然後麵色發黑地在盡頭停下了。


    麵前是一堵牆。


    地上是一灘粘稠的綠色液體,很顯然,母體曾經在這裏留存過,但是現在,它離開了。


    柿子專挑軟的捏,在麵臨兩隊明顯帶有不尋常氣息的玩家時,母體會選擇哪裏作為突破口呢?


    看著空無一物的地方,沈裕緩緩笑了。


    跑吧。


    跑去最危險的地方吧。


    另一邊,夜鶯跟黃嘉平並排走著,黃嘉平的技能是移動速度,在這裏沒有太大的作用,好在在遊戲裏這些年體魄足夠強大,一柄匕首在他手裏玩出了花樣來。


    夜鶯的技能比較特殊,她行走的一路上,腳印都是紫色的,凡是沾染上了紫色液體的卵,通通瞬間萎縮成了一灘膿水。


    夜鶯說:“母體很大概率不會在我們這邊,等處理完了這些卵,我們要轉到地麵支援。母體很可能會驅使已經孵化的怪物襲擊居民,據我所知,地麵上的這片城區,居住了大概有……三萬人。”


    黃嘉平點點頭,活動了下手腕,說:“你覺得母體會去哪裏?”


    夜鶯笑了一下,右手上的印記一直亮著,有紫色的霧氣飄飄嫋嫋落下。她說:“一邊是兩個玩家組隊,一邊是一個肉眼可見得強大的沈裕,你覺得她會跑去哪裏?”


    黃嘉平撓頭:“所以,鍾堯就是鍾杳對吧。”


    夜鶯:“笨死了。”怎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沒看見沈裕都不問了嗎?沒看見鍾杳都不解釋了嗎?大家都是朝夕相處了兩年的隊友,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啊。


    黃嘉平說:“我知道他默認了,但他之前為什麽騙我?”


    夜鶯:“他可能有需要自己才能做的事吧,我們幫不上忙,就別添亂了。”


    黃嘉平點頭,突然說:“也不知道他跟老大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當初在遊戲裏的時候,老大還對我說,要是有天他跟鍾哥結婚了,請我做伴郎呢。”


    夜鶯眼睛一亮:“我也要做伴娘……不行,我不做伴娘,我要做親友,我要坐主桌!”


    黃嘉平瞪大了眼睛:“那我也要坐主桌。”


    兩個人嘀咕了半天,連在鍾杳和沈裕的婚禮上吃席的時候點什麽菜都想好了。


    左邊通道。


    鍾杳鬆開鉗住劉旺脖子的手,一個黑色的印記在劉旺後脖頸的皮膚上閃了一下,然後沒入肌膚之中。


    如果劉旺受到致命危險,這個東西能保他一命。


    鍾杳知道,母體一定會來找他,然後通過他這個薄弱點衝出去。


    左手指尖處的傀線顫抖起來,壓抑不住的興奮,鍾杳蜷起手指摩挲了 兩下,以示安慰。


    “啪嗒啪嗒——”


    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裏很是清晰,劉旺不禁搓了搓雙臂,皺眉道:“哥,你覺不覺得這裏麵太安靜了嗎?”


    是啊。


    他們一路走過來,通道裏密密麻麻全是卵,細微的孵化聲窸窸窣窣地響著,還有隱藏在牆壁上看不見的蟲子在叫。


    但是他們腳下的這條路,太幹淨了些,也太安靜了。


    他們走了快五分鍾了,腳下一隻白色的卵都沒看見。劉旺都要疑心之前看到的那些白色卵都是自己的幻覺了。


    而且這裏很安靜,隻有從頭頂上滴下來的水珠聲,一下又一下,像是什麽的倒計時一樣,有些滲人。


    劉旺亦步亦趨地看著鍾杳,不敢離開他身邊一步。


    鍾杳說:“拿好你的槍,一會兒不管看見什麽,立刻開槍。”


    劉旺握住槍的兩隻手都在發抖:“啊?啊?開,開槍啊,我,我不會,萬一走火了打到人怎麽辦?我不行……我害怕……”


    “閉上眼睛,”鍾杳的手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裏似乎帶有某些魔力。


    他說話的時候,右手手背上也有一道光一閃而逝。


    劉旺聽見鍾杳的聲音傳到耳朵裏,像是一汪溫水緩緩淌過大腦,將裏麵慌亂驚懼的情緒一洗而空。


    劉旺拿槍的手不再發抖了,不知從何處升起來一股勇氣和信心,他舉起了槍,對著鍾杳的腦後按下扳機。


    “砰”地一聲,子彈飛速彈出,掠過鍾杳耳邊的一縷發絲,一下子射入了從一邊縫隙裏露出半個腦袋的東西上。


    子彈入體,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劉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從牆縫裏摔到地上的東西——一隻巨大的老鼠。


    來不及細想這到底是不是吃了鍾杳買的菜煎餅的那一隻老鼠,劉旺看著它腦袋上那個圓圓的洞,夢遊似的喃喃自語:“我的老天爺啊——”


    鍾杳垂下眼睛,繞過那隻被爆頭的老鼠:“走吧?”


    劉旺還沒從自己的“神槍手”角色裏醒過來,忙不迭地跟上鍾杳:“難道我是天才?”


    “說不定呢。”鍾杳淡淡地敷衍道。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 他們都沒有再遇到任何怪物,劉旺的精神崩到了極致,舉著槍四處巡邏。


    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劉旺舉著槍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東西,震驚地合不攏嘴:“我的天……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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