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開始打工,時間就流逝的特別快,每天上班搬貨,切菜備菜,一到休息的時間,小雀才有空真正思考。


    這時距離北鬥他們離開望舒客棧已經過去了挺長一段時間。


    小雀的生活又迴歸到了正軌,言笑給她提請了正式的職稱,她現在擁有了望舒客棧廚房掌事的正職待遇。


    因此自然也就不用再擔心能否在璃月居留的問題。


    “之前那群人算起來也幫了不少忙,通過他們的不懈努力,現在淮安掌櫃能走的路,咱們廚房的人也能走!”說話的四兒剛被調任到後廚幫忙,往後言笑就擁有了兩個助手,當然包含她在內。


    “哦?你說阿南他們吧?他們是怎麽幫上忙的?”小雀邊說著邊往窗口位置塞了一些飯粒和水果丁。


    “總的來說,就是掌櫃的說什麽,他們就不聽什麽,搞到最後,掌櫃的也無可奈何,說什麽阿南他們搞特權。開玩笑,明明搞特權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好吧!”四兒一副八卦的樣子,小雀真想給他塞上一把瓜子。


    這時窗邊傳來扇翅膀的聲音,小雀一看,果然是灰灰。


    一周相處下來,這隻小麻灰團雀儼然已經跟她很熟,每次找吃食都會徑直朝著廚房的位置衝過來。


    言笑曾經恐嚇過它,小心把它抓了燉湯喝。


    它非但不怕,反而嘰嘰喳喳地叫的更兇了。


    小雀曾經偷偷跟它說:“喂,你現在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它嘰喳道:“我小阿灰可不能擔驚受怕一輩子,否則想要修煉成人形團雀可就不知道是哪輩子的事了!在這之前,我就準許你先罩著我吧。”


    小雀翻了個白眼道:“這件事你可不該找我,樓上那位仙人要比我頂用。”


    “仙人大人終日忙碌,哪有空……哎呀我的意思是說,我自己一隻雀終日遊蕩在外,實在有些辛苦,咱們都屬同族,求你了……”灰灰用它那雙豆大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她。


    小雀心一軟,就這麽承擔起了照顧同族的責任。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最近你有沒有發現,客棧裏的須彌人變多了?”四兒還在說話,灰灰吃飽了,又扇著翅膀吃力地飛走了,小雀迴過神來。


    小雀並沒有太留意客棧的人群動向,畢竟她工作的中心都在廚房,她搖頭道:“倒是沒有發現,不過望舒客棧本就在交通要道上,各國客人來來去去的,有不少須彌人也很正常吧。”


    是嗎?四兒沒多問,他還留意到這些須彌客人多數頭頂上都有根青色的羽毛。


    不過轉念一想,小雀說的也有道理。


    既然團雀這個物種在提瓦特各地都是,那麽群聚出現在這裏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倒是他四兒,要是對什麽都感到新鮮,對什麽都感到奇怪,恐怕要被人說他沒見識。


    而且小雀這才剛來沒幾天,就跟南十字這樣的望舒客棧大客戶出生入死過,他看在眼裏,說是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不過說起來,小雀這樣的人,多巴結巴結,說不定對他也有好處。


    於是四兒換了個話題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卡帕吧?之前被你救迴來的那個家夥。”


    “自然有印象。”這人當初可是被小雀連番威脅過幾次,想起來,她還扇過這人一巴掌。


    “我估摸著,這人估計是做了什麽黑心眼的事兒。南十字那幫人盯他盯得可緊了,但你們迴來後,他就徹底消失了!我懷疑我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那天夜裏,我看見他背著包袱,手上拿著一個羽毛狀發光的東西,嘴裏嘰裏咕嚕的,像是在報告位置。之後他就沒了蹤影。”四兒說道。


    壞了!照四兒的描述,這卡帕當時應該是在用團雀信息網調查什麽。


    既然她是被排除的異類。那麽當時的卡帕很有可能在描述她的特征,然後將此信息發布到了信息網中。


    “不知道這事會不會有什麽影響,我記得你也是團雀吧?”四兒說這話倒是很真誠。


    小雀搖了搖頭道:“有沒有影響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將言笑吩咐下來要搬運的一堆貨物運到後廚之後,小雀在平台區的水車旁到處尋找灰灰的蹤影。


    今天的望舒客棧確實不大對頭,到處都是須彌人也就罷了,偏偏頭頂都攜帶一片青色羽毛,該不會是卡帕叫來了一個家族的團雀找她尋仇吧?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雀差點驚叫出聲來。


    迴頭一看,竟然是林千。


    林千看見她也很是驚喜:“喲,小雀,真是何處不相逢呀!”


    小雀隻好硬著頭皮笑著跟林千打招唿,林千倒是豐腴了不少,說話時總撫摸著肚子溫柔地笑。


    小雀帶她到平台區坐下,林千這才說:“武哥就在附近,這頓飯讓我們請吧!”


    原來林千的丈夫,也就是不多久之前在建築院碰到的小武,最近總算批到了年假,他們已經結婚,準備去蒙德度假。


    “許久不見,一眨眼你都要當媽媽了。”小雀笑道,這次見到林千,總覺得她溫柔了許多。


    “是呀。”林千感慨道,“說起來,你什麽時候搬到這裏來的,上次想請你來參加婚禮,可萬民堂的卯師傅說你已經離職一段時間了。”


    離開璃月港雖然也沒過多長時間,但現在想起來竟有種隔世之感。


    “嗯……我想找一份正職工作,來了璃月之後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索性就搬過來了。”小雀說道。


    林千的語氣卻不同以往:“真好啊,小雀。你好像最終還是在堅持自己想做的事呢。還記得索菲和雅娜嗎?”


    “當然記得。她們還好嗎?”小雀問道。


    “前段時間她們來璃月港參加了我的婚禮,說是之前想搞的進出口生意已經不做了。現在在楓丹謀了一份沫芒宮的閑職,日常除了文件審批其餘到還輕鬆,不過就是覺得生活沒了奔頭,我們這群人裏,真正還在拚還在闖的人也就隻剩你了。”林千的語氣並不像是在嘲諷,反倒有些羨慕。


    小雀搖頭道:“不能這麽說,我是沒有什麽選擇才這麽一直堅持下去的,也並非為了什麽想做的事。比起我來,你的選擇應該更多吧。”


    林千苦笑道:“你不明白,對女人來說,一旦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事業就得讓步,不瞞你說,其實我已經辭了七星的工作,那裏的工作強度對我一個懷孕的女人來說實在太大了。”


    說話間,菜已經上桌,林千的丈夫小武已經走了過來,也並未看小雀一眼,小武隻掃了掃桌子上的菜便說道:“媽不是說了嘛,這些有辣椒的菜能不吃就不吃,不然會影響胎兒的發育。”


    林千聽了立刻憤怒道:“成天就是你媽說這,你媽說那的。都為孩子著想,誰為我著想過!”


    夫妻兩人生起氣來,小雀夾在中間著實尷尬,便找了個借口迴了後廚。


    “怎麽不跟你那同學多坐坐?”言笑見她迴來便問道。


    “兩人吵起來了,我坐在那裏倒顯得尷尬。”小雀說道。


    “哼,這世間男男女女的事大多如此。今天為生計吵,明天又能為孩子吵起來,沒什麽新意。”言笑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我隻是不明白,吃個東西的事情而已,為何所有人都在意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小雀有些氣憤。


    言笑將灶台收拾幹淨後說道:“既然結了婚就得付出代價,不過誰付出的代價更大可就不好說了。很遺憾的是,很多人沒想明白這一點就結婚了。”


    “那你呢?”小雀問道。


    “我嘛。自然也沒有想明白。”言笑說罷將一盤菜放到了小雀身邊,“望舒客棧的招牌菜,交給你處理了。”


    小雀端著那盤菜,在平台區找了良久,終於在角落處看到獨自一人坐著的林千。


    “小武呢?”小雀問道。


    “他啊,又去忙工作了。反正就他一個人是大忙人唄,我活該當了閑人……”林千麵色黯淡,嘴上說著喪氣的話。


    小雀將熱好的菜放到她麵前說:“趁熱吃吧,大學的時候你就喜歡吃辣。這個你肯定喜歡。”


    林千看看菜,又看看小雀,眼淚流了下來。


    她拿出筷子,但遲疑了半晌,還是歎了口氣說:“小雀,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不吃了。”


    “為什麽啊?”小雀不解道。


    “哎,若是真出了什麽問題,我……”林千這樣的人,現在竟也為了一盤菜瞻前顧後起來。


    小雀歎了口氣,將菜收了起來:“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想法。這裏不比璃月,到了晚上涼的更快,你還是不要在外麵長待了,迴房間休息吧。”


    林千看見小雀站起身來,忙說道:“小雀,明天我們一早就要出發去蒙德,可能也來不及跟你道別。但我想跟你說,我很高興能遇到你。”


    小雀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也是。”


    林千最後補充道:“小雀,如果沒有想好的話,千萬不要步入婚姻的陷阱啊!”


    夜風吹拂,小雀獨自一人走入原野中,站在原地發了挺久的呆。


    灰灰依然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薄荷的氣息隱隱浮動,有人站在她的身邊。


    “夜晚並不安全。”魈一早便看到她站在原野中,“麻灰團雀在我房中,睡著了。”


    這家夥,倒挺會挑地方。


    小雀鬆了一口氣,許久不見魈,這人總是神出鬼沒,讓人找不著蹤跡。


    “迴去罷。”魈說完又準備離開。


    “你等一下。”小雀連忙叫道。


    “嗯……什麽事。”這人的語氣倒並沒有不耐煩。


    “其實,我一開始來荻花洲就是為了找你,璃月港中有一位叫鍾離的先生曾告訴我,荻花洲有位守護於此的仙人。之前我並不確定,但如今想來,你應該就是那人沒錯。”小雀說道。


    “鍾離?”魈眸光閃動。


    “你認識?”小雀見他的樣子像是認識鍾離一般。


    “不認識。”魈扭頭看向遠處。


    魈這表現也太明顯了!這話說出來小雀是一點也不相信,不過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鍾離雖說是凡人,但對璃月了解之深是很多人難以企及的。說不定兩人認識也有這原因吧。


    “找我做什麽?”魈問道。


    “你可曾見過龍脊雪蓮?”時隔這麽久,小雀終於問出了口,此前一直沒有找到什麽機會。


    不過想來以魈的性格,哪怕她在望舒客棧再打個幾年的工,也無從得知他的身份,更別提問出這個問題了。想來如今的一切倒也屬機緣巧合。


    “百年前見過,當時正逢戰爭的餘燼中,璃月備受瘟疫之害,龍脊雪蓮是唯一能解瘟疫之災的藥材,早已在那時絕跡。你是如何得知的?”魈問道。


    小雀將先前白算子與龍脊雪蓮一事仔細說予魈聽。


    “很遺憾,我雖然見過龍脊雪蓮,但對雪團雀一族之事卻知之甚少。它們常年生活在雪山中,很少與外界生靈打交道,此事或許我知道的並不比麻灰團雀知道的多,你或許可以問問它。”魈說道。


    “我問過。”小雀歎氣道,“隻是它剛出生沒多久,又遭雀類排斥,自然也知道得不多。”


    “據我所知,團雀家族擁有大陸內最為靈通的信息網,你既是異類無法擁有權限,或許麻灰團雀能夠幫上忙。”魈想了想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灰灰的身份獲得信息網的搜索權限吧。”小雀說,她倒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一點,隻是這樣就意味著會把灰灰卷入調查之中,之前利用卡帕的信息網時,她倒可以不關心卡帕會不會受到影響。


    不過灰灰是夥伴,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它很喜歡你。如果你的本意是做正確的事,大可以開誠布公告訴它,至於如何選擇,則權力在它。”魈的建議非常簡潔。


    小雀點了點頭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至於白算子,我會調查看看的。走了。”魈說完便消失了身影,隻剩他的氣息還縈繞於此處。


    這人也未免消失的太快了些,快到小雀謝謝二字蕩在空中,不知飄向何處去。


    小雀轉身往迴走去,遠處平台區的位置,她又看到林千和丈夫在爭執。


    不知為何,小雀總覺得類似的爭吵已經在他們之間發生過很多迴。


    但這次她選擇從平台區繞了過去,終歸不是她用一盤菜就能夠化解的紛爭。


    爭執聲逐漸遠去,不過小雀思來想去,還是不大明白,婚姻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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