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離隻好故作神秘:“我們所求是什麽,等公主你登基就會知道了。你放心,我們所求,絕對是你力所能及的。”


    白蟬沉吟瞧他半響,沒從他臉上瞧出什麽,收迴目光,點頭:“若是我能為先生辦成,絕不推辭。”


    她這話是出自真心。


    就算白寄離沒有輔佐她登基,單單隻是救了她這一點,都足以讓自己傾盡所有相報了。


    兩人就這件事情通了氣,白寄離今日到這院中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你好好在這裏將養身子,等過些日子,身子好些了,就搬去舜華苑同裴遇的侄女鈺凝小姐一起住。到時候你們一起來上課。我既然成了你們的教書先生,就一定會盡我所能將我所知道的知識都授予你們。”


    白蟬不勝感激:“疏桐謝過白先生。”


    白寄離受了她這一禮,站起來時忍了忍,手還是落在了她頭頂,摸了摸她枯燥的頭發:“好好休息。”這才轉身出了院門。


    懷玉就在門外守著,等白寄離出來,她才進去,見太陽不如一開始那麽好了,便扶著白蟬進了屋子。


    “小姐快進屋吧,別受了寒氣。”


    走至花園拐角,白寄離遇見了裴遇。


    他站在一棵打了花苞的樹下站著,穿著一件靛青的長衫,少了沙場沾染的血腥肅殺之氣,多了幾分從前讀書郎的溫潤氣質。


    見白寄離走了過來,尚有幾步路的時候,他伸出手等待。


    白寄離快幾步走到他身邊,沒有將手放在他手上,裴遇也不失落,自然地將手垂下,側目看向身邊比他矮了一頭的清冷青年:“奉旨色誘,白先生就是這樣色誘的?”


    白寄離抬眼看向他。


    “對你,我還需要色誘?”潤澤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白寄離腳步不停朝前走:“裴將軍,你的眼睛都快掉我身上了。”


    裴遇亦步亦趨:“雖說是演戲,但你也不能連演都不演了,要是讓一些有心之人看了去,難免會引起上麵人的懷疑。”


    “演戲?”


    “我不會演戲。”白寄離睨了他一眼:“你要是會演,你自己搭台子演,我是演不來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裴遇走到他跟前,臉上的笑容再也抑製不住:“你之前對我都不是演的,可是這個意思?”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白寄離並不接他的話茬,臉上卻隱隱有幾分笑意,將那冰霜般的眉眼都融了幾分,帶著水澤般的溫度,叫人無端心熱。


    裴遇已經將他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裏,唇角笑意明顯,如同得到期盼已久糖果的孩童,滿心滿眼都寫著滿足:“你不說我也明白。”


    “你這人好生奇怪,你明白了卻還要來問我。”


    裴遇笑笑,將白寄離的手握得更緊。


    白寄離沒有掙脫,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兩人就這樣相攜著走在這一段不甚平坦的鵝卵石路上,兩人之間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享受著這段難得平靜的時間。


    “阿離。”在這段小路走到盡頭的時候,裴遇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能這樣叫你嗎?”


    白寄離說:“裴遇,這輩子的你有點呆呆的。”


    “什麽?”


    白寄離中間的話說得很輕很輕,好像風一樣,落在裴遇的耳朵裏,隻剩下如同嘟噥一般的“呆呆的”字眼。


    這輕語無端將氣氛擾亂,仿佛周圍幹冷的空氣都瞬間溫暖潮濕起來。


    在他微愣中,白寄離掙脫了裴遇的手。


    掌心一空便有冷空氣占據,一刹那寒涼的手心讓他無端地心慌,下一瞬,胸前的衣襟便被一隻修長的手拽住,裴遇被白寄離拽得低下頭。


    接著,柔潤的、溫涼的唇落在他有些幹裂的唇上,帶著不可思議的柔軟,讓裴遇瞬間睜大了眼睛。


    蜻蜓點水般的吻一觸即離,白寄離已經鬆開了對他的鉗製,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


    裴遇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雪般淡淡的冷冽香氣遺留在唇上,被體溫拔高了熱度與濃烈。


    胸前的衣襟上還有褶皺殘痕,裴遇小心又小心地抬起手落在唇上。


    帶著肌膚的溫熱已經被寒風裹挾著消散在空氣中,柔軟的觸感卻仿佛在一瞬間刻在了腦海裏。


    前麵青白色的身影停下來微微轉身對他:“還不走?”


    裴遇木楞地往前走了兩步,手還落在唇上,沒有迴神。


    白寄離被他逗笑了:“真是傻子。”


    裴遇聽見他說他傻,也不生氣,反而笑起來,像是得了獎賞的狼狗,又乖又有些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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