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大腕》裏有段經典台詞說到:“你說在奇瑞這樣的國企上班,一天得上多少個小時?我覺得八小時應該足夠了吧。八小時?那僅僅隻是個開始。每天至少要加班一兩個小時,你還別嫌多,這還是平常閑時。你得研究奇瑞獨具特色的加班文化,說是八小時工作製,起碼你要工作十小時。什麽叫奉獻?715你知道嗎?715就是每周工作7天,每天工作15個小時。所以,奇瑞優秀員工的標準就是,不看成績,隻看加班!”果真是血淋淋的傳神寫照。


    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天早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外麵的小嗖風風地吹著。正要關掉電腦迴去吃飯,卻發現靈兒居然這麽晚了也沒有走,就問她怎麽還沒有下班,還是一個字忙。我就問她什麽時候下班,靈兒說剛忙完,正準備一會就走,我說那一起吃個便飯吧。靈兒也沒有拒絕,於是我們就在奇瑞花園附近吃了點飯,接著又陪著靈兒沿著開發區的馬路軋了會,時候不早了,送完靈兒迴家,我便趕迴了宿舍。


    一個人迴到宿舍也無事可做,就洗漱後躺在床上看書,給自己充充電。好不容易剛進入狀態,不想小暉跑了過來,二話不說,逮到我的桌櫃就翻了起來,一邊翻還一邊問我這次迴家有沒有帶什麽好吃的來,我說放在櫃子裏你自己拿吧。吃著東西,小暉又玩起了我的電腦,正當我看書正看得入神,不想這小子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我唿叫起來,“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有閑情雅致了呀,還買了幅畫放在桌上,這畫在哪買的,挺好看的,這是狗還是狐狸啊?”


    “什麽?”聽小暉這麽一問,忙探下頭來,見小暉正拿著靈兒送我的那幅掛畫,“暈,那是白狐好不好,什麽眼神!這可是人家送我的,放好別給我搞壞了。”


    “嗯!不錯,這幅畫不錯,這白狐挺漂亮的,送我吧。你這狐狸的眼睛多漂亮,嗬嗬,說不定晚上還會變出個狐仙來陪我睡呢。”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滾一邊去!你丫比八國聯軍進北京還強盜。這人家送我的,你可別給我k去了啊。拿過來給我。”說完伸手向小暉要那幅畫。


    小暉見我要畫,就遞給了我,“媽的一幅畫都好的,什麽人,真是看透你了,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誰送的啊,還不如送兩包煙實惠。你拿去吧。”說完將畫遞給我後又玩了起來。


    接過掛畫,我小心地收起,這可是靈兒送我的東西,小暉這家夥是不會知道它的價值的,就在我收起掛畫的同時,不經意又看了眼畫中的那隻白狐,依然那麽孤獨地守望著,如同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守候著情郎的歸來,我不禁又想到了那北國的雪原。收好掛畫,繼續看起書來,過了會,室友迴來,洗洗漱漱的搞了半天,小暉也早已迴去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就關燈睡了覺,不想室友上床時沒有關好窗門,外麵的小風直往我床上吹,我懶得下床,裹起被子就睡了。


    恍惚中,又夢到了靈兒,夢到了和靈兒一起坐車去東北,一起去海林,一起去了那片我向往已久的神秘的林海雪原,在那邊白雪的世界裏,靈兒像一隻快樂的小鬆鼠,在雪地上舞動,在林海中穿梭,招引著我,迷醉著我,我夢見自己追逐著靈兒在這白雪皚皚的雪原上奔跑。


    就這樣快樂的奔跑著,無拘無束地追逐著,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暢享著,不知不覺地就轉悠到了一處雪穀處,這時,忽然不見了靈兒,我正詫異間,突然刺骨的北風唿嘯而來,紛紛的大雪飄灑開來,漫天的嚴寒讓人睜不開眼,我頓時感到了無比的寒冷,全身都在凝結,一邊唿喊著靈兒,一邊找了個洞穴躲了起來,當我鑽進洞穴的刹那,我又看見了爺爺,看見了那個美麗的白衣仙女。


    此時的爺爺正躺在篝火邊沉沉地睡著,而那個白衣仙女則躺在爺爺的懷中甜蜜地熟睡。旁邊的篝火已漸漸沒有了火光,微微地散發著餘溫,洞外的風雪唿嘯著,肆虐地蹂躪著外麵的世界,一股股的冷風夾雜著雪花不斷地從洞口竄進來,吹得洞內的篝火搖搖欲滅。爺爺蜷縮著身體,緊緊地摟著懷裏的白衣仙女,汲取著這僅有的餘溫。爺爺被包紮的腿上滿是凝固的血漬,滿身的衣服像是經曆過一番血戰一般狼藉不堪。洞穴的另一側,則滿是吃剩的動物殘渣。


    不一會兒,熟睡的爺爺似乎有了些知覺,不自覺地撫摸起懷裏白衣仙女的秀發,輕輕地,似乎飽含了無限的深情,就像愛人之間的輕撫。當爺爺的手不經意地滑向了白衣仙女的臉龐時,似乎被什麽刺激了似的,突然驚醒過來,這時,我看見爺爺驚恐不已的眼神,仿佛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爺爺驚醒的一瞬間,被懷裏躺著的陌生女子驚得目瞪口呆,趕忙推開懷裏的女子,撲騰著退到一角,那表情,仿佛撞鬼了一般。此時,睡得正酣的女子自然被爺爺的推搡驚醒了,見爺爺如此驚慌,忙要上去安慰爺爺,爺爺一見白衣仙女要過來,忙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說著便急忙去抓一旁的獵槍。


    白衣仙女見爺爺如此恐懼,便停住了腳步,然後對著驚恐不已的爺爺道:“我就是那隻白狐!我不會傷害你的。”


    正要爬著去抓獵槍的爺爺聽見白衣仙女這麽一說,十分吃驚,忙定眼看了看眼前的白衣仙女,“什麽?你是白狐?”說完,仔細看了看洞內,並無白狐的蹤影。


    白衣仙女點點頭,“是的,我就是那隻白狐!”說著撩起裙角,露出了雪白的玉腿,細膩柔滑的腿部有著一道醒目的疤痕,雖然剛結疤,但那傷口殘留的血漬表明了那是新傷,爺爺想起了自己打傷的那隻白狐,再望了望眼前的白衣仙女,覺得那雙眼睛是那麽熟悉,對,那是白狐的眼睛,隻有白狐才有那麽冰藍色的雙眼。


    “你真是那隻白狐嗎?你不是一隻狐狸嗎?怎麽會突然變成一個女子呢?”爺爺很迷惑地問。


    “我是一隻白狐,可我已經修行千年了,因此就能幻化成人形了!”白衣仙女說完對著爺爺莞爾一笑,那笑容,是那麽輕柔和婉轉。


    “你不會是隻狐狸精吧。”爺爺結結巴巴地說完,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完全嚇懵了,從小到大接受的是馬克思主義唯物論的教育,做為一個社會主義青年,爺爺從來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是有鬼的,但眼前的女子卻把這麽多年建立的世界觀、唯物論擊的粉碎。


    “嗬嗬”白衣仙女嫣然一笑,“我是狐仙的後裔,不是狐狸精。不信你摸摸看。”說完一邊靠向爺爺,一邊將手遞過去。


    爺爺疑惑地退縮著,但見到白衣仙女那善意的表情,心想在這九死一生的絕境,是不是狐狸精已經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了,於是鼓起勇氣摸向了白衣仙女的手,當爺爺握起白衣仙女的玉手時,一股溫熱緩緩地傳來,那熟悉的溫暖就像爺爺這幾個晚上所感受的那樣暖心,“這麽說,這幾個晚上,我夢見的那個白衣女子就是你?”


    “是的”,白衣仙女點點頭,“是我,因為你受傷了,身體沒有溫度,天氣太冷了,我需要給你輸送溫暖,不然你會凍死的,因此我不得不幻化成人形抱著你睡,用我的體溫溫暖你。”


    “可那幾天我早上醒來躺在我懷裏的都是隻白狐,不是你啊!”


    “因為這幾日我不斷用自己的真氣為你取暖,消耗很大,再加上我自己有傷,道行也不是很深,所以真氣無法很快恢複過來,剛剛實在是太困了,睡得太死了,才沒有及時地變迴原形。”


    “既然你能幻化,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是怕嚇到你啊,明明是一隻狐狸,突然變成了一個女子,我怕把你嚇死了。”說完衝著爺爺溫柔地一笑,靠過來,抓住了爺爺冰冷的雙手。


    由於離開了白狐那溫暖的身軀,爺爺的身體早已凍得有些麻木,被白衣仙女那像小火爐般的手握住,頓時一股溫熱的暖流傳遍了全身,似乎有一堆篝火在身邊燃燒一般。爺爺想到白狐既然肯冒著生命危險與自己患難與共,沒有必要害自己,於是就大膽地靠向了白衣仙女,白衣仙女見爺爺對她不再恐懼,就很幸福地依偎在爺爺的懷中,用自己那異熱的體溫溫暖著爺爺,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兩人必須要相互依靠著共同渡過。


    等爺爺漸漸從剛才的恐懼中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身邊的篝火已經快要熄滅了,於是趕緊添了些剩餘的爬地鬆,將火生了起來。生好火後,爺爺就把心中的疑問抖了出來,白衣仙女便一一給爺爺解答,說起了那個白狐之淚的傳說;說起了釋塵與淩嫣的愛情故事;說起了那個緣定三生的三生石盟誓;說起了自己是靈狐的後裔;說起了她身上有著血狼族一直要搶奪的白狐之淚;說起了爺爺就是釋塵和淩嫣的後代。


    “什麽?你說我是血狼族的後裔?我是釋塵和淩嫣的後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祖輩八代貧農,你絕對認錯人了。”


    “我沒有騙你。”白衣仙女說著撫摸著爺爺滄桑的麵龐,認真地道:“你還記得自己腹部那塊血紅色的胎記嗎?那就是血狼族獨有的標記。你還記得為什麽血狼在看到你的胎記後驚恐地走開了嗎?”


    “為什麽?”爺爺忙問道。


    “因為你是他們的同類,狼是不殘殺同族的。你身上有著血狼族和白狐族的血統,你將兩族的血統完美地結合了在一起,因此,你比它們都要強大。”


    “不可能,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根本不是狼人,這絕對絕對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變成過狼,我父親沒有過,我也沒有過,我祖祖輩輩沒有一個傳說是狼人的,你肯定認錯人了。有胎記的不足為奇。”


    “你沒有發現你自身的強大力量,是因為這幾千年來,風伯隱瞞了你們的身世,為了躲避血狼族的追殺,你們在這幾千年的不斷雜婚混居中,純種的血統正一點點地稀釋,但血狼族的基因卻深深植根在了你們的血液中,因此隻要在一定的條件下,你們就會恢複血狼族的血性的。”


    “你是在編故事我聽嗎?是不是想在我臨死的時候給我一點美好的安慰啊?我有名有姓有祖有宗,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你說我是血狼族的後裔,那我問你,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變成血狼?你教教我。”爺爺依然無法相信。


    “你知道天狼星嗎?”


    “知道,我上學時老師學過,天狼星是冬季夜空裏最亮的恆星,屬一等星,體積比太陽還大,是夜晚的星空中最最亮的一顆星,怎麽啦?”


    “其實天狼星不是一顆星,而是雙星,天狼星還有一顆伴星,隻是伴星很黯淡不易被發現,雙星50年一相遇,雙星在相互繞轉時,會發生月食的現象,而此時,隻要你心念歸一,自然就會擁有強大的力量了!甚至可以支配整個血狼族,甚至可以召喚數百萬幽冥血狼的不死靈魂,統治世界。”


    “哈哈,精彩,太精彩了!”爺爺聽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不小心震痛了傷口,一陣咳嗽,“那既然我是血狼族的後裔,為什麽血狼還要帶著狼群要來吃我,這怎麽解釋呢?”爺爺覺得自己發現了破綻。


    “因為你的祖先釋塵和我們雪國的淩嫣不顧兩國世仇走在了一起,成為兩族公敵,血狼族幾千年來一直在找尋白狐之淚和釋塵後代的下落,所以這次它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明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明明有機會為什麽不逃命?你也知道我是來取白狐之淚的,為什麽還要幫助我?”爺爺冷冷地問道,這時,爺爺突然覺得,這世界朋友和敵人真的很難分清楚。


    “還記得那個緣定三生的預言嗎?預言注定了我們要一起麵對這場生死浩劫!能不能粉碎血狼族統治世界的妄想,就在於我們兩個了,一旦血狼奪取了白狐之淚,那麽它就將通過幽冥雪穀去六界幽穀召喚幽冥血狼的不死幽靈,統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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