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便對上白初洛清亮的眼睛,於盡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悅,最終破防了。


    張開雙臂抱住白初洛,用臉蹭著白初洛道“不能全依哥哥啊,你若不願咱們就閃,若是好奇,去哪哥哥都陪著你,哥哥同你生死相依”


    嗚嗚嗚,太可愛了,我的心髒,於躍那臭小子都沒親切地叫過我姐姐,果然還是小初洛最好了,真的是要感動哭了。


    白初洛一怔,沒料於盡會這麽說,抬手緊緊環住於盡的腰身,低頭垂眼道“哥哥可得說話算話,生死相依...”


    於盡沉浸在一聲聲“哥哥”中,下意識點頭“嗯”了一聲。


    “哥哥”白初洛抬頭,下巴抵在於盡的胸口說道“眼下還沒有破陣的線索,不如便聽聽她如何說”


    “好,依你”於盡撫摸著白初洛的頭一臉滿足的說道,頓了頓收斂笑意,一臉嚴肅地問道“初洛,若是交手,你有幾層勝算?”


    “初洛,定會護哥哥安全”白初洛說著,將頭埋進於盡的胸口又道“若是誰敢傷哥哥,我定將他們全殺了”說著,眼底閃過一瞬紅光。


    於盡聽著白初洛霸道的話語,不由得想笑,這孩子哪學的這麽偏執的話語,這種年紀的男孩應該不喜看話本的吧,但是好聽,愛聽,誰叫我是個俗人呢?哈哈哈哈。


    手輕輕拍了白初洛的頭道“我非聖賢,定不會輕易吃虧,初洛也不必為我興師”


    心道:若真不幸遇害,我可不想在黃泉路上跟兇手一起走。


    溫存片刻,於盡鬆手想轉身迴涼亭,卻發現腰身被白初洛緊緊扣住,不由得反手抓住白初洛的手腕道“初洛,走,迴去聽聽線索”


    白初洛這才緩緩地鬆開於盡,順手抓住於盡抓他手腕的手,乖巧的點頭“嗯”了一聲。


    於盡任由他抓住,拉著白初洛便迴到涼亭坐下,白初洛仍不想放開於盡的手,於是同於盡坐到一側。


    “公子兄弟二人感情真好”山梔道。


    “讓姐姐見笑了”於盡道“還請姐姐告知一二,如若我兄弟二人能幫上忙,衝這碗水,我兄弟二人定是義不容辭”


    “公子言重了”山梔道,歎了口氣又道“此事還得從一年說起。


    一年前,村中定時便會失蹤一人,一段時間後,村口那顆大榕樹上便會出現一個滲血的大麻袋,裏麵裝的…便是失蹤的人。


    爹爹不讓我上前觀看,隻聽說死相及其淒慘可怖。


    起初村中隻認為是尋仇,結果接二連三的發生類似的事,村中人便開始恐慌,急忙尋求了村中馮大仙。


    大仙起卦說是邪物作祟,隨後便追蹤邪物,進入了林中,待到第四個大麻袋出現在大榕樹上,大夥都說定是馮大仙遇難,便將他埋下。


    大家都誠惶誠恐,卻再沒出現第五個受害者,大家都放下心來,隨即紛紛給馮大師立碑歌頌。


    沒想到一段時間後馮大仙又突然走過石橋,迴到了村中,大家皆是又驚又恐,急忙抄起家夥想將埋下的麻袋挖出來,可卻不見了蹤影。


    馮大仙二話沒說便迴到了自己的住處。


    可第五個受害者又出現了,大夥都非常害怕,紛紛都認為定是馮大仙得罪了哪路神仙,於是集體堵在了馮大仙的家門口討說法。


    馮大仙似乎病了,突然變得異常虛弱,身體散發難聞的氣味,但大家熟視無睹,還恐嚇道:如若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便將馮大師活埋平息鬼怒,大家紛紛迎合。


    馮大仙拖著虛弱的身體顫顫巍巍,雙眼無神地說‘報應,都是報應’


    大夥把馮大仙綁了,拖進之前埋‘馮大仙’的坑中,想將馮大仙活埋。


    馮大仙也不反抗,隻癡癡地笑著,就在泥土將馮大仙埋沒時,馮大仙忽地坐起身,指著村中的賈方平大聲喊道:‘賈方平!你媳婦迴來了,哈哈哈哈’


    隨即便昏死在了坑裏,賈方平及其眾人都麵如土色,片刻賈方平激動地要求大夥趕緊將馮大仙埋了,於是眾人紛紛加快了速度將馮大仙埋了。”


    於盡將自己麵前未動的水遞給山梔“姐姐喝些水”


    “多謝”山梔拿起碗,頓了頓問道“那公子…”


    “無礙”於盡道,轉頭指了指白初洛的碗道“我同家弟共飲一碗即可”


    白初洛聽罷,便將自己的碗推到於盡手邊。


    山梔點了點頭,隨即仰頭喝水。


    於盡趁空隙扭頭看著白初洛問道“盡兒可怕?”


    白初洛頓了頓,隨即搖了搖頭。


    於盡淡淡地道“村裏的狗叫了,其他狗也跟著叫,但他們不知為何叫,謠言不可怕,可怕的是沒腦子的人,以後遇事要麽查清前因後果,要麽閉嘴別管”


    “馮大師在村中多麽受人敬仰,沒想道大家卻…”山梔遺憾道。


    “這不就是人性嗎?人總是在吃肉的時誇肉香,刷碗時嫌碗髒” 於盡垂眼道,頓了頓問道“這賈方平是何人?”


    “賈方平是村中富戶,聽聞老一輩跑生意賺了些錢,在村中買了些地,老一輩意外客死他鄉,後輩似乎並無經商之道,生意便荒廢了,但生活也算富裕”山梔道。


    “姐姐可識得他媳婦?”於盡問道


    “不識得,他媳婦不是本村人,不知怎麽就死了”山梔頓了頓有些為難。


    隨後低頭湊近於盡道“我聽村裏人說他媳婦背著他偷男人,被他活活打死的,大家都覺得晦氣,於是便將她埋進了樹林中”


    “…”於盡沉默片刻問道“後來呢?”


    山梔道“村裏人將馮大仙埋下後,後來一段時間並未出現受害者。


    大家都以為是馮大仙危言聳聽,定是中了邪,直到第六個受害者出現在榕樹上,大家都害怕極了,便聚集在一起討論對策。


    屆時便想起馮大仙提到賈方平的媳婦,於是便有人建議將賈家媳婦挖出來火化,大夥紛紛同意,可賈方平卻不願去樹林中。


    大夥都賈方平不願見汙他名聲不守婦道的女人,紛紛為他打抱不平,於是便號集村中七名壯漢,抄起家夥向樹林走去。


    很長一段時間,卻沒見一人迴來,大夥都憂心忡忡,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榕樹上出現七個帶血的麻袋,大家都心如死灰,隨即也認定是賈家媳婦化作厲鬼,迴來報複。


    有人便提議召集了全村人一同前去,但大家僵持了很久。


    直到村長提議留孩子和老人在村中,並要求賈方平前去帶路,於是大家便紛紛聚集到村口,向林中走去。


    此次大夥抵達了賈家媳婦的墳前,墳前不知誰立了一個墓板,大夥雖然疑惑,但並未多想。


    幾名精壯的男子直接將草席挖出,賈方平見狀便上前啐了一口,十分厭惡,翻開草席發現賈家媳婦的屍體竟沒有一絲腐爛。


    大夥都麵麵相覷,還是村長提醒盡快火化,大夥才將賈家媳婦的屍體帶迴道大榕樹下,火化了。”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那之後很長一度那時間都沒有出現受害者,大家都以為事情平息了。


    誰知村中又開始鬧瘟疫,大夥紛紛高熱乏力,臥床不起,隨後大夥都變得很奇怪,動作遲緩,麵上毫無血色,傷口也無法愈合,甚至腐爛發臭,但卻仍然能夠正常交流。


    後來大夥開始在村中看見賈家媳婦的身影,一身紫色的羅裙,披散著頭發,留著血淚,發出滲人的笑。


    大家都紛紛認定此次瘟疫定是賈家媳婦的鬼魂作怪,大夥都害怕極了紛紛在家門口掛上驅邪的物件。”


    “在那之後,榕樹上便沒在出現屍體了嗎?”於盡問道。


    山梔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又道“這便是全部的故事了”


    “姐姐的身體可還好?”於盡問道。


    山梔頓了頓說道“很好,多謝公子關心”


    皺眉思索道“說來也奇怪,村中鬧瘟疫的的時候幾乎家家戶戶都染上了病,我家卻沒有一人染病”


    隨後笑道“可能是父親小心謹慎,不讓我外出罷”


    於盡沉思片刻,問道“村中沒大夫嗎?”


    “之前大家都是找馮大仙看,自馮大仙去世後,都是找馮大仙的徒弟何畀看的”山梔迴道。


    何必?這…名字取得夠隨性的。


    “不知馮大仙這位徒弟在何處?”於盡問道。


    “就在村中,離此處不遠”山梔道。


    “可否勞煩姐姐指路?我兄弟二人去拜訪拜訪”於盡道。


    “於公子言重,若公子想去,山梔帶路即可”山梔道便要起身。


    “且慢”於盡道“若是瘟疫定不可大意,不知姐姐可否能為在下找些布匹針線?”


    “公子稍等”說罷,便走入房屋之中,片刻便拿出了一盒針線和一塊深色的布料遞到於盡手上。


    疑惑的問道“公子這是要如何?針線山梔可代勞”


    “瘟疫之毒,一般由口鼻而入,在下想做掩蓋口鼻之物”於盡解釋道,頓了頓又道“有勞姐姐,有姐姐的幫忙定是甚好,姐姐跟著在下一起做便好”


    “公子還會針線活?”山梔問道。


    “會些,不精,還需姐姐教導一二”於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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