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盡猛地睜開眼睛,就見眼前的黑氣匯聚出一個人影,蹲在於盡麵前,無盡嚇的一動不敢動,整個人直接呆住


    “你能看得見我吧?”一個深遠悠長,尖細空靈的聲音從黑影處傳來


    於盡亞麻呆住,直瞪著眼前的黑影


    “你這小孩真有意思,剛剛明明裝的挺像,現在又怕我怕得要死,還一直吸收這麽多鬼氣”那個身影挑逗般地說道


    於盡仍然沒說話


    “你不會嚇傻了吧?哈哈哈,你要是再這麽吸收鬼氣,便能看清我了,你可知看清我的人,都是何種結局,嘻嘻嘻”黑影調笑道,隨即便消散而去。


    見眼前的身影消失,於盡猛地衝出房間,站在門口心有餘悸的握緊雙拳,緩慢轉頭看了看有些許輪廓的房間。


    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少年,隨即提起男孩往房間裏一扔,順手便關了門。


    你今天就在地上將就一晚吧,於盡心道,隨即便轉身提起耒耜迴到自己宮中。


    暮宛已在宮中準備晚膳,精神未定迴到房間整理儀容,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剛剛的場景。


    理智漸漸迴籠,極致的恐懼在理智的加持下變成了憤怒,心裏的不甘隨著食物的下肚,逐漸變成了鬥誌。


    我還能讓一個鬼給唬住了?於是在房中翻閱著驅鬼符籙的書籍,查找著能夠捉鬼的符咒,最終停在鎮魂符和禁錮符麵前。


    抄起一旁的紙筆便學了起來,按照書本上教,一邊背咒語一邊畫符。通過一夜的努力,終於流暢的畫出了圖案。


    次日一早便找到暮宛,表達自己需要符紙的訴求,明確表達了紙張的要求,然後模模糊糊說了些原因,又扯些歪理加持,最終得到了暮宛的許可。


    用過早膳,便向隔壁走去,扣了半響的門也不見開,於盡不由得皺眉,不會昏死過去了吧。


    隨即抬手推門而入,就見一臉警惕,手持木棍的男孩站在院中,於盡欣慰,活著就好。


    又細細端詳起了男孩,男孩今日一身幹幹淨淨青衫,玉樹臨風,金眸碧發,麵如凝脂,長發後束,翩翩少年,應了那句“綠發青衫美少年,追風一抹紫鸞鞭”


    見到來人,男孩皺了皺眉,一動不動,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走進來的於盡。


    “打擾”於盡迴神,便躬身跟男孩行了個禮,然後旁若無人地走到院中一旁的石凳坐下,看著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男孩說道“我就坐坐,不必管我”


    不讓我吸收黑氣?我就把這由外到裏統統吸收了,反正隻是換個地方躺而已。


    於盡這麽想,就這麽做,盤腿坐在石凳上閉目,在腦海中的須彌芥中一遍一遍地翻閱著使用符籙的注意事項。


    男孩眼神沉了沉,緩慢走近於盡,似猛獸緊緊瞪著自己的獵物,緩慢靠近。


    使用符籙還需要點香,去哪找香呢,想著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已經走到麵前的少年,嚇一跳。


    愣了愣神,抬頭看了看少年冷峻的麵龐,開口問道“你傷勢如何?”


    聽到於盡的問話,男孩像想起什麽似的,眉眼舒展,神情柔和了些許,隨即又一臉警惕地看著於盡。


    於盡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看男孩能走能站的,應該也沒大礙,於是又思索著去哪弄香。


    男孩見於盡想得出神,轉身便向房間裏走去。


    於盡看著男孩打開房門時裏麵濃鬱的黑氣,突然想到那“東西”說這黑氣是鬼氣。


    本來不執著於吸收這玩意兒的,以前都是被迫吸收,可“她”說再吸收就能看見她了。


    嗯…多吸收些,主打又菜又愛玩


    於是於盡便在隔壁坐了一早上,到中午用膳時,也從清幽宮盛了一碗,抱著碗,跑到隔壁坐著吃。


    房間中的男孩一直未出過房門,等出來時,便看見一臉安逸躺在搖椅上睡覺的於盡。


    男孩皺了皺眉,轉金瞳,掃過石桌上的空碗,又掃過於盡躺著的搖椅,看了看變得清亮的院子,以及仍在一縷縷向於盡飄去的黑氣。


    “嘻嘻嘻”突然,房間的黑氣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望著男孩說道“這孩子真有意思,我明明警告過她了,還趕著送死”


    “如有異動,殺了便是”男孩金瞳蹭亮,口吐寒氣,冰冷的說道。


    “你可真涼薄,這主是蘇妃的孩子,怎麽說也算你親姐姐”


    “敢阻礙我,親姐姐又如何?”


    黑影消散,男孩沉著眼看了看於盡,轉身又迴到了房間。


    於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之前因為石凳坐著不舒服,於是從院子裏搬來了搖椅,伸展身體,看著空空的院子,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不由得感慨,這麽小孩這麽宅?有些感傷地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說道“多謝,告辭,明日再登門,叨擾,勿怪”


    聽屋裏沒動靜,算默認了?轉頭走了幾步又從須彌芥中拿出了幾塊糖糕喊道,“我這有些糖糕,味道上呈,謝禮”。


    屋內仍沒有動靜,於是於盡將糖糕放在石桌,拿著自己吃飯的碗轉身出門。


    於盡迴到清幽宮,在院子裏剛好看見迴來的暮宛,見手裏拿著小包裹的於盡開心地蹦躂到暮宛麵前喊道“宛姨!”


    “公主,你去哪了?”暮宛看著從門外迴來的於盡問道。


    “就在附近”於盡迴到道,於是指著暮宛懷中的包裹問道“宛姨,這是符紙嗎?”


    “嗯”暮宛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包裹遞給於盡“裏麵還有朱砂”


    “多謝宛姨”於盡開心地迴道


    用過晚膳,於盡便單獨找了秋池,問她有沒有香,唉,巧了,她還真有….香薰。


    於盡不死心地問要線香,秋池便拿出了驅蚊的線香,於盡想著,長條的就行吧,隻是沒有木棍而已,於是討要了些。


    迴到房中,於盡便大刀闊斧地開始畫符,左手掐訣,右手畫符,嘴裏還不停念叨,由於下午補了個覺,現在不困不說,還越畫越興奮。


    月明高掛,於盡畫了一小堆,除卻畫失誤的,鎮魂符和禁錮符各畫了四十張,暮宛給的符紙還剩不少,因為不敢保證這批符紙是否有效,於盡便先畫了這些。


    將符紙全部收進須彌芥中,躺在床上的於盡想起書中說,夜晚鬼氣甚,鬼魂出,於是當即決定,明天用完晚膳後下手,於是便安穩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於盡用完早膳,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了隔壁,叩了叩大門。


    沒迴應,便推門而入,院子裏空蕩蕩,主房門依然緊閉著,走到搖椅旁,看著石桌上完好的糖糕,疑惑的看著主房心道:這孩子是自閉還是社恐啊?修仙修到辟穀了?


    於盡鼓起勇氣來到主房門前,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下,秉著小孩在睡懶覺的想法,迴到了搖椅上,曬著早上的太陽,搖著搖椅,吃著零嘴。


    翻看著《南風知意》,沒錯雙男主,師尊文學,徒弟與師尊的苦情戀,愛而不得,算計謀劃,極限拉扯,正如那句“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妙啊。


    直到下午,男孩才打開門,一開門便看見趴在搖椅上,看得津津有味時而傻笑的於盡,眼神一沉,眉峰一凝,走到毫無察覺的於盡身邊,怒道“你究竟要做甚?”


    “臥槽!”毫無察覺的於盡被突然的聲音一驚,書便落在了地上,於盡毫不猶豫快速撿起,放在懷裏安撫了兩下,抬眼望著男孩,慵懶的抬了抬唇說道“淨化空氣”。


    男孩眉頭緊湊,冷眼看著於盡,男孩口吐寒氣道“沒事就迴去”。


    於盡也冷了冷臉,沉著眼說道“我要捉鬼”。


    男孩聽罷,臉一黑,抬手打掉於盡手中的書,極冷地吐出一個字“滾,少多管閑事”


    隨即提起於盡的衣領便打算向大門走去。


    於盡也不廢話,立定抬手捏著男孩的小指一撇,便掙脫了男孩的手,扔開他的手,轉身撿起地上的書,放在搖椅上。


    抬起拳頭就直接上男孩臉,既然你不懂禮數,我倒是略懂些拳腳。


    隨即便與男孩扭打在了一起,小孩子打架嘛,能有什麽技巧,都是拳拳到肉,隨即鼻血四飛。


    剛開始兩人勢均力敵,隨後於盡便占了上風,孩身形還比於盡小,但力量有些驚人。


    於盡費大力將男孩反壓在身下,雙手擒住男孩的雙手,禁錮在身後,隨即徒手掏出一根繩子,將男孩的手綁上後。


    從男孩身上下來,坐在一旁喘了喘,看著男孩頂著兩個烏青的眼睛怒瞪著自己,一邊臉有些腫,嘴角溢血,鼻血橫流,臉上全是不服氣,不由得好笑。


    選了塊幹淨的衣角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鼻血,起身抓住男孩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走到房門口往旁邊的柱子一扔,蹲下身從衣兜中掏出手帕,想給男孩擦拭臉上的泥。


    奈何男孩抬腿準備攻擊,於盡眼疾手快給他膝蓋一肘子,阻止了他的動作,於是無奈又背著男孩拿出一根繩子,將他的腳也給綁住。


    隨後一隻手將他按在柱子上禁錮他的下頜,另一隻手擦拭著他臉上的泥,然後又假裝從衣兜中掏出治跌打損傷的藥膏,冷著臉給他的臉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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