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於盡通過一番苦口婆心,一大堆胡說八道的歪理下,秋池終於被成功洗腦…不,說服,又拿了兩本《幽史》給於盡。


    迴到房中翻看,好家夥,勁爆程度絲毫不輸《秘史》。


    作者文筆那叫一個豪放灑脫,細節也記錄的十分到位,便激動地將《幽史》放入須彌芥的角落,層層遮掩。


    細想來不用術法就能使用的須彌芥,就像沒有加密的手機,要是被人拿了去不就相當於公開處刑!


    不行,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開始尋求修煉之法。


    在須彌芥中翻閱著基礎功法,說修煉之初,先修氣,化氣成形,形神合一,結而成丹…


    所謂煉氣者,通過唿吸功法,引入天地靈氣,化而入血,通經脈,養髒腑,通神明,此為修行之基。


    天地靈氣?去哪找啊?於盡站在庭院中,抬頭看了看清幽宮,隻見整個清幽宮黑氣寥寥,房間倒是比之前好些。


    難道這就是天地靈氣?按固有印象,天地靈氣不應該白煙繚繞,仙氣十足嗎?


    於盡伸手,便見那黑氣習習飄來,圍繞於盡,融於於盡體內,於盡呆呆的看著縈繞在手臂的黑氣。


    突然環繞在身邊的黑氣開始向手心凝聚,隨著密度的增加,形成了一團黑色的球。


    我靠!於盡奮力地甩甩手,緊緊捏著拳,縮著手,什麽鬼黑乎乎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嘻嘻嘻”一陣涼風吹過,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嬉笑,於盡一驚全身肌肉瞬間緊繃。


    做足的心理準備扭過頭,卻什麽都沒有,難道聽錯了?


    “公主”暮宛從外麵迴來,看見院子裏的於盡問道“您在這幹嘛呢?”


    “沒…就走走”於盡略顯尷尬地迴答道,見暮宛不搭茬,便走到暮宛身邊問道“宛姨去哪了?”


    “迴公主,出去辦些事”暮宛躬身迴道。


    暮宛對於盡禮數十分周到,從小到大沒有半分越矩,搞得於盡十分不自在,就像跟年邁的長輩說話般。


    “那宛姨先忙,我先迴房看書了”於盡十分拘謹的說道。


    “諾”暮宛行禮說道。


    於盡也照著樣子同樣迴了個禮,不懂,學就對了,隨即轉身迴到房間。


    坐到床上思索著剛剛手中凝聚的黑球,於盡感覺自己似乎能夠運轉黑氣,於是找了些基礎術法嚐試,然而什麽用都沒有。


    於盡對著空氣比比劃劃,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隨即無力的癱倒在床上。


    為了貫徹著知難而退的理念,秉承著勤奮好學,一切隨緣的理念,先把書當小說看完。


    時間一晃而過,於盡不知不覺便蹭到八歲,這種吃吃睡睡,犯懶曬太陽,刷小說的日子,一定是對當牛馬那些日子的補償。


    於盡不由得老淚縱橫,終於可以心安理得地擺了。


    由於實在看不慣清幽宮環繞的黑氣,弄得像鬼屋一樣,透露著滿滿的中式恐怖。


    於是充分發揮著空氣淨化器的功能,將圍繞清幽宮的黑氣盡數吸收。


    還在清幽宮開發了一片菜地,沒辦法實在有些拮據了,種了些靈果,蔬菜。


    要問哪來的,當然是須彌芥中吃剩的果核,和蠱惑著秋池從禦膳房偷拿的。


    然後憑借著於盡在家裏陽台的種菜經驗,開發出來一小塊生機盎然的菜地。


    出了清幽宮,於盡發現宮中處處都縈繞著寥寥的黑氣,密度最重的就是清幽宮附近這一帶。


    而且不光是清幽宮的黑氣喜歡往她身體裏跑,清幽宮外的黑氣也喜歡往她身上跑,於盡也十分疑惑。


    其間李美人每年都會在生辰天到來,一是白日取血,二是夜晚約會…咳咳,送生辰禮物,添置於盡的須彌芥。


    李美人自第二次放入丹藥靈果時,與於盡珍藏的野史書冊擦肩而過。


    於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隨即找借口說想要好吃的,李美人才將執著於添置須彌芥的勁,轉到投喂於盡。


    八歲生辰這日,白日李美人取完血,夜晚暮宛鋪好床,點了蠟燭便迴到了自己房間,暮宛答應到於盡五歲時可讓於盡單獨睡。


    於盡之所以提出單獨睡,一是因為之前單獨睡慣了,多一個人總覺得不舒服,二是方便李美人深夜到訪?(?>?<?)?。


    暮色漸濃,明月當空,於盡為了夜晚能夠撐住,中午睡了很久,晚上又提前睡了一會。


    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等著李美人的來到,生怕自己錯過了美人的美顏攻擊。


    然而等了到天色漸明,也未曾見到美人的到來,最終遺憾的沉睡過去。


    睡了一會兒便起身的於盡,用過早膳後,暮宛便借口有事出門去了。


    於盡看著暮宛離去的背影,發現宛姨外出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難道是家裏出事了?


    於盡坐在院中思索著,然後又想到為什麽李美人不來找我呢?該不是取的血出了問題,李美人責罰了吧?


    於盡幾次取血是都將衣袖挽得很高,想讓李美人取手肘動脈的血,而李美人每次都雷打不動的抽取前臂的靜脈血。


    “哐啷啷!”正在冥思苦想的於盡突然被隔壁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隔壁有住人?


    於盡帶著疑惑走出清幽宮,來到隔壁半開的宮門前探頭向裏麵觀望。


    隻見三個穿著下人服飾的三個男人像一堵牆一樣站著,他們前麵是一個看上去跟於盡年齡相仿的小男孩。


    小男孩頭發淩亂,灰頭土臉,衣冠不整,隱隱還有些血跡,周圍一片狼藉,破碎的碗,殘枝的木,囂張的男人,和受傷的他。


    於盡皺眉,隱隱有些擔憂,但不願這般不明不白地衝出去,深宮之中人人自危。


    如果聽憑正義感衝出去,且不說是否能幫他,要是還將自己搭進去可不劃算。


    “小雜種,就你這種怪物還要我們伺候你?”最前麵一男子抬腳重重的踩在男孩胸前說道。


    隨即又抬腿踢向男孩,腳腳到肉,男孩毫無反抗力地用手護著頭,任男子拳腳相向。


    於盡最終無法無動於衷,於是飛快跑到自己的院中把門一關,眼不見為淨。


    坐在院子中的於盡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忍無可忍地抄起一旁水壺,向對麵扔去。


    伴隨一聲清脆的聲音,所有聲音戛然而止,世界安靜了。


    隨即又傳來男子罵罵咧咧的聲音,於盡冷漠著臉拿上耒耜,將自己的頭發弄亂,衣服弄皺,釋放些高濃度黑氣縈繞在身邊,抬步走了進去


    “爾等在此做甚?”於盡全身散發冷氣,身邊縈繞著隱隱的黑氣,身後拖著耒耜,麵無表情,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三人。


    披散的的頭發,略顯淩亂的的衣服,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怨氣。


    三個男子看見於盡,不由得一愣,為首的男子,心裏有些發毛,但又不屑地問道,“你是何人?這水壺是你扔的?”


    “我就棲息於此汝不識得?”於盡一身怨氣地說道。


    “膽敢在此裝神弄鬼?”男子激動地喊道。


    於盡不緊不慢地走到一旁的土地,開始用手中的農具刨土。


    “你這是作何?小鬼,奉勸你別多管閑事”男子說道。


    於盡站起身,轉身直勾勾的看著男子胡說八道“我想把自己挖出來重新埋,這是娘娘恩準的”


    說罷便看向男子的身後,詭異地扯了扯嘴,躬身行了個禮。


    “我告訴你,休要在我麵前裝…神…弄…鬼,啊!”看見身旁兩人驚恐地看著自己身後,男子不由得緩慢地轉頭。


    便與一團黑氣來了個貼臉殺,嚇得倒退數步,轉身頭也不迴的跑了出去。


    見他們跑走,於盡消散了身邊的黑氣,還好這宮中較清幽宮的黑氣有過而無不及,才能讓於盡短時間內凝聚。


    整理了下著裝,拖著耒耜走到男孩身邊,看著倒在地上如爛泥般的男孩,感慨著好好地花朵,就這麽被壓在泥裏。


    於盡不由得痛心疾首,隨即抬手一巴掌唿到了男孩腦袋上。


    “還活著嗎?”於盡看著地上的男孩說道。


    男孩突然全身緊繃,轉頭怒瞪著於盡。


    於盡不由得一驚,男孩雖然迴頭土臉,但是眼睛格外明亮,是那種一眼難忘的明亮,他的瞳色是金色的,像帶了美瞳,但又比美瞳自然生動如明月,讓人移不開眼。


    於盡被金光吸引,奈何金光卻被迫關閉了。


    男孩暈了過去,於盡無奈,從須彌芥中想找救命的丹藥,須彌芥隻有一瓶標注著“陰陽玄丹”的藥瓶,備注“治重傷”。


    貼在藥瓶上的紙條似乎有些不全,不過治重傷,應該可以用吧。


    隨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男孩嘴裏送,隨後扶起男孩想送他迴房中休養,男孩消瘦無比,比於盡矮些,輕輕鬆鬆就能把他提溜起來。


    打開正房大門,好家夥,裏麵充斥的黑氣,好比化工廠燒炭的爐子,進去就有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這真的能住人嗎?


    於盡看了看天,距晚膳似乎還有一段時間,要不好人做到底。


    於是將男孩往地上一扔,踏步走進房中,一屁股坐盤坐在地上,閉眼冥想,開始淨化空氣。


    “嘻嘻嘻”不知坐了多久,耳邊突然又傳來熟悉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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