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司言寸步不離的在醫院陪著許淮森,吃住都在醫院裏,直到今天許淮森出院,他們終於要迴去了。


    許淮森從出事到出院,在醫院呆了足足半個多月,事實上,他早就已經達到了出院的標準,是因為在司言的堅持下,又多住了好些天。


    出院這一天,許淮森一早就起來了,老金也很早趕了過來,替他辦好了出院的手續,司言則在一旁給許淮森收拾東西,還真別說,住了這麽多天,東西大包小包的還挺多。


    許淮森靜靜的在一旁看著,突然,他開口對司言問道,“司言,你之前迴國給我發消息的時候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讓我一定要等你迴來,你是要跟我說什麽?”


    司言聽到後,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微笑著將收拾好的東西讓老金帶下去放到車上,並讓其在車上等他們。


    老金走了後,房間裏隻剩下他和許淮森,他猶豫了很久,對突如其來的提問,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到底是什麽?你不會是給忘了吧?”許淮森試探的問道。


    通過半個多月和司言形影不離的相處,司言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他決定今天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了,與其那樣說不清道不明的相處,不如坦坦蕩蕩的赤誠相見,他不想失去這麽一個相處融洽的朋友。


    “我……”


    “嗯?你說,我聽著呢。”


    “我想追你,許淮森,可以嗎?”司言躊躇了半天,直接地說道,他說話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天知道他為了說這句話,內心用了多大的勇氣,他可是冒著失去做朋友資格的危險,去孤注一擲的。


    許淮森沒想到司言就這麽直接的跟他告白了,他之前雖然已經猜到了司言可能會跟他說什麽,但當對方真的把那層意思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他又沒料想過對方會這麽直接,現在倒輪到他不知道該怎麽迴應了。


    “抱歉,我想我應該給你一個心理準備的,可我也沒想到你會在今天問我,嚇到你了吧?”司言對於許淮森的不迴應,略顯尷尬的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沒關係的,真的,就算你拒絕我也沒關係,我能……”


    司言“承受”兩個字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許淮森打斷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


    “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許淮森再次問道,同樣的話他好像也問過宋寅,該死,他怎麽又想到宋寅了,他必須趕緊忘掉,一定要忘掉,不能再被他魂牽夢繞的折磨了。


    “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你在我周圍繞了那麽久,我不可能什麽都感覺不到,你難道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其實就算你不說出來,被喜歡的那個人隻要不是太笨,稍微留意一下也會發現的。”


    “那你……”司言欲言又止。


    “咳咳……”許淮森假裝咳嗽了幾聲。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們再住幾天?”司言連忙擔心的說。


    許淮森連忙擺手,“我沒事,我想說,我之前是真的沒看出來你……你知道吧?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我知道,”司言苦澀的說,“所以沒關係,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能接受。”


    “是嗎?”許淮森問。


    “嗯,無論結果好壞,總之,我已經把心裏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了,至少我對得起我自己,這就夠了,”司言艱難的迴應著,他除了這樣還能做什麽呢?他可以說不行嗎?這樣也許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我當然也希望你能同意,但,你也有拒絕我的權利,我尊重你的選擇。”


    許淮森遲遲不再說話,司言杵著越發的覺得尷尬,“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剛剛你就當做我什麽也沒說,都給忘了吧。”


    許淮森認真的審視著司言,從司言的眼睛裏知道對方說的都是認真的,無比的誠懇。


    “走吧,我們一起迴去。”司言繼續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放棄了,你不是說要追我嗎?我以為你會再爭取一下,結果你和我以前簡直一模一樣。”許淮森看著司言離去的背影,緩緩開口說道。


    司言靠近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許淮森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怎麽可能輕易就忘得掉,你讓我都給忘了,那你呢?你迴國的那天晚上對我做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司言猛的迴過頭來盯著許淮森,心髒怦怦直跳,好像馬上就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一樣,“你,所以你並沒有喝醉,不,不可能的,明明就……”


    可明明他記得許淮森是喝醉了的呀,為什麽還會有那段記憶,而且那時候明明還在想著那個人的許淮森,現在又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他明明可以裝作不知道和他一起,一直隱藏下去的。


    他還以為隻要他不說,這件事就可以永遠隱藏下去,原來隻是他以為而已。


    “明明就已經醉了是不是?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原先我真的一點映像也沒有,受傷之後,記憶就像走馬燈一樣在我的腦子裏反複重映,是那樣的清晰,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想或不想都不能由我自己決定。”


    “原來你都記得,對不起,其實我當時就想跟你好好道歉來著,隻是後來……”


    ‘隻是後來,你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這句話司言藏在嗓子裏,沒有說出來,對於那晚的迴憶,是他這一生中最珍貴最美好的記憶。


    “道歉?你道什麽歉,我又沒有在怪你,所以,你就隻敢在我喝醉的時候,”許淮森步步緊逼,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司言的麵前,“對我做這種事嗎?”


    ‘他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這是要幹嘛?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拜托,不要再靠近了。’司言內心忐忑不安。


    許淮森曖昧的靠近司言,距離維持在咫尺之間,兩個人唿吸交替,不分你我,“不是說要追我嗎?我願意和你試試看。”


    司言對他的好,他看得見也感受得到,也許,這是他徹底忘記宋寅的最好方式了。


    沒什麽經驗的司言,根本經受不住也招架不住許淮森對他的一步步的誘惑,一經撩撥,雙臉頰瞬間就漲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微微發燙。


    於是司言唿吸急促的急不可待的瞄準了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上去,這一刻他在腦海裏想了無數次,終於照進了現實。


    許淮森鬼使神差的閉著眼睛的享受著,甚至是迴應著,這一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麽做是對還是錯。


    感受到對方迴應的司言,司言開心的笑著迴應對方,將全身積攢的極致溫柔全賦予在對方的雙唇之上。


    事實上,現實中司言可以比任何人都勇敢。


    特別是在對方應允之後,他甚至可以做到旁若無人的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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