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出了後花園,蘭芷讓喻把自己放下來。


    她帶著喻往古堡走,月賜可以隱身不讓旁人見到自己的身形,一路上無人對她的行蹤發出異議。晚飯時間早就到了,在餐廳吃了飯後,管家站在一側,微微彎腰告訴她:“少主已經在上麵等您了。”


    蘭芷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好的,我知道了。”


    管家退下去。


    二樓。


    嬴澤早就等候多時。他揉著手裏的冊子,心裏捉摸不定。


    “嘎吱——”


    門被推開。


    繁複的裝飾,放在房間正中央的巨大棺材,此時棺口完全打開,露出柔軟的內裏。屋裏銀燭台上點著幾隻燭火,晃晃悠悠的,明明滅滅,照不清嬴澤的神情。


    蘭芷刻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把門合上。


    “大人,您叫我,是有什麽事嗎?”


    嬴澤站在窗邊,轉過頭來,眸子裏像是蓄著火:“過來。”


    喻站在蘭芷身後。


    蘭芷往前走一步。


    “靠近一點。”他說,順手把那本小冊子放在身邊桌子上。


    蘭芷再往前走,一隻腳踩在嬴澤在月光下拖長的影子的一角,嬴澤伸臂一攬,蘭芷就被抱在懷裏。


    “大人為什麽要這樣?”蘭芷沒有掙紮。


    嬴澤在她頸間嗅了一口。男子高大英俊,女人被完完全全抱在裏麵,月光灑下,本是一幅美好的畫卷,在喻看來卻那麽刺眼。


    “我的牙齒好像又有些癢了。”他的腦袋在她脖子的動脈周圍拱來拱去,時不時伸出粗糙的舌麵舔兩口。聲音低啞,她能感受到噴薄在頸間的唿吸和他勃發的,吸血的渴望。


    蘭芷知道他又想吸血了。


    但盡管這些天她被養的很好,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她不想痛上加痛了。


    “脖子不行,大人,脖子的傷還沒好。”她迴應道。


    “我知道。”嬴澤的唇貼在她頸間,她能感受到薄薄的唇瓣下尖利冰冷的牙齒——在她皮膚上滑動,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下口的地方。


    血管裏的血液顫動起來,恐懼之下沸騰的流動的血激發出更美的香味。


    嬴澤終於把牙齒移開。


    他抱著人放進棺材裏。


    “大人?”蘭芷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有些茫然。


    她的衣裙從腰間推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腹。


    嬴澤的指腹在肚臍周圍劃了兩圈,突然被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有些敏感。


    他把人翻過來,露出大片光滑的脊背。


    從肩頸,蝴蝶骨,到脊椎兩側的腰窩和露出一點的臀尖,他很認真的摸了一遍。


    蘭芷腳尖蜷起。


    腰窩處打圈兩周,他動作一頓,好像忘記了什麽,起身去窗邊拿起小冊子,翻了兩頁。


    初學者不能一上來就啃大動脈——如果不想讓對方失血過多而死的話。他小心地摸索著,選擇了一處地方。


    蘭芷無暇顧及被冷落的身體,因為這時,喻從門口的位置過來,像貓一樣無聲無息地站在床邊,低頭盯著隻露出背部,臉埋在枕頭裏的主人。


    他的手掌勾起她垂落在棺材外的手指尖,慢慢摩擦。


    啊,這有點太犯規了。


    她哼嚶一聲,不願抬頭去看喻的神情。


    蘭芷已經知道嬴澤想做什麽了。


    傳說血族可以嚐到血液裏的情緒,最常喝到的是痛苦和恐懼,有的時候會是憤怒和恨意。而生來就好喝的血液少之又少,他們大部分時間入口的血液都是既難喝又難喝的。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實在餓得不行他們才會主動獵食鮮血,但是饑餓會讓他們失去理智,並且行動力也大大降低了。


    出於血族的強大和後代的繁衍考慮,這是不可行的,不長久的,所以血族們就想出一種辦法。


    他們讓自己的人形變得男俊女美,在人類世界中勾搭到人之後,在床上,在性愛的刺激之後(不害怕暴露的也可以在高潮時)他們才露出獠牙,在對方來不及驚惶時,吸幹血液。


    那種泛著情欲的甜美味道雖然他們在床笫之間感受不到,但在吸食血液時,他們如飲瓊漿,結果往往是把持不住,一下子就把人吸成人幹。


    嬴澤想要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她雖然不介意和渾身冰冷的吸血鬼來場抵死纏綿,但是她還是介意自己的小命的,而且還是在這個巨大無比的晦氣棺材裏,一個弄不好,說不定這就是自己的壽材。


    她的指尖攥緊喻,傳遞的信息在喻的心中如此明晰——


    如果他要和我上床,或者吸血時我臉色不好,立即打暈他。


    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她還要借著這位大人進入血族宴會呢,但是打暈是可以的。她很惜命,不想讓第一次自己直接被吸暈的情況再次上演。


    喻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默默迴握,看向嬴澤的眼神是掩飾的很好的殺意。


    嬴澤合上冊子,再度伏下去。


    紙上寫的,在咬人之前,要記得舔舐安撫一下對方,讓對方更放鬆一點,這樣在刺進去時牙不會疼。


    嬴澤舔了舔,與一直暴露在空氣中的脖子不同,腰側的軟肉被衣物覆蓋,湊上去還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氣。


    他露出的獠牙觸上皮膚,蘭芷空出的一隻手按住他腦袋,聲音急促:“大人,你真的保證能帶著我去宴會上嗎?我真的很想和您一起出席……”


    他抬起頭,雖然蘭芷看不見:“會的,我保證。”


    ——


    嬴澤倒在棺材裏,臉上是滿足舒展的笑容,蘭芷泡在浴缸裏,喻黑著臉給她愈合了腰上和脖子的傷口,把這兩個地方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道吃過什麽牙齒上肯定有很多細菌,要好好洗一洗才行。”喻這麽說。


    蘭芷無奈:大哥就算髒那也是在血管裏麵,光洗外麵管什麽用啊!!!


    吸血發生在半個小時以前。


    牙齒刺進皮膚的那個瞬間,嬴澤揉著她的臀希望她可以稍微放鬆一些,但是確實太疼了——她的神經都在刺痛。


    喻的手緊緊握著她,她清醒的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體溫在流失。


    她的腦袋一陣眩暈,牙齒更深地刺入,攫取。


    她用力握了握喻的手。


    ……


    然後就這樣了。


    喻很用力的在嬴澤後腦勺打了一下,“咚”的一聲,蘭芷都疑心是不是給他腦袋上打了個包。


    終於洗完了。


    嬴澤還栽在棺材裏沒醒。


    於是蘭芷指揮喻把棺材蓋蓋上。


    不用謝。


    她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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