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昕圓兩人正想直接去劉義安家,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請問,你們是要去找劉義安嗎?”


    他們疑惑地轉身,是一個個子小小的男生,“你是……?”


    他見兩人都看著他,有點還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說:“我剛剛想去找導員,聽到你們說話了。”


    張遼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他縮了縮脖子,胡昕圓臉色緩了下來,“我們是想了解下劉義安,你是他的同學嗎?”


    他輕輕地點頭,“我和他以前是一個比賽小組的。我……我知道你們在調查他,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胡昕圓兩人對視一眼,“那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她送出看了看,正好看見校門外有家咖啡店,“走吧。”


    來到包廂裏,沒有其他人在場這個學生輕輕舒了口氣,“你好像很害怕?”胡昕圓敏銳地問。


    聽她這麽問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對。”


    “怎麽說?”


    他好似在仔細思考該從哪裏開始說起,“大二的時候,學校舉辦了一個建築設計比賽,有很多公司關注,贏的人不說獎金,那些隱形的資源也會紛至遝來。我和另一個平時有過配合的同學正打算報名,但是劉義安有一天突然聯係我們,說想和我們共同組建小組。我們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高興地答應了他,畢竟他的成績很好,而且也屬於風雲人物,和他配合好處肯定不會少。”


    “他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不用去想其他的雜事,隻要安心準備參賽作品就可以,我們兩個也真的相信了他的話。我們三個人配合得很好,劉義安雖然隻是偶爾來自習室和我們討論,但無論是報名還是各種和比賽有關的雜事他都安排地很好。最後,我們的作品獲獎了,但是我們在看獲獎名單時完全沒有看到我們的名字,而劉義安的名字卻出現在了單人組的獲獎名單中,作品正是我們提交上去的那一份。”


    胡昕圓兩人皺了皺眉,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般的惡劣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小偷了。


    “後來,劉義安單獨找過我們,給了我們一人五萬塊錢,說實話,這要比獎金多,但我們怎麽甘心,那是日日夜夜的心血啊!”他好像不再是剛剛那個怯懦的男生,而是變為了一個熱血的戰士。


    “那五萬塊錢你們收了嗎?”同樣的話,張遼剛剛問過王天。


    他沉默了,“我們收了。”張遼理解地點頭,沒有任何指責或是說什麽站著不腰疼的話,他和王天是不一樣的,作品是他的心血,他們理應得到迴報,雖然這個迴報可能不是他們想要的。


    “我知道你們是警察,我也沒想過拿迴什麽,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說出來吧,當時我們和別人說過這件事,但是沒人相信,後來……我們也就越來越沉默……這次我們不想沉默了。”他拿出了一個u盤,“這是我們當時的作品初版以及整體的設計方案和過程,希望能對你們有幫助。”他站了起來,扯了扯背包袋子,打算迴圖書館。


    “同學,”胡昕圓叫住了他,“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將筆記本遞了過去。


    他沉默了一下,還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鄭成城。


    胡昕圓同時也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係我。”


    鄭成城接過名片,無言地走出了咖啡廳。


    胡昕圓看著手上的錄音筆,和張遼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


    “這都叫什麽事啊?這個劉義安真是……”胡昕圓剛還說張遼不冷靜,現在自己都忍不住想罵兩句了,如果王天和鄭成城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這個劉義安說他是城府深都是誇獎他了,簡直……就是個陰險小人。


    “要不……我們先迴警局吧?“張遼看著胡昕圓小心翼翼地說。


    胡昕圓坐在那運了運氣,一口氣喝完了咖啡,“走吧,迴局裏。”現在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客觀的人,還是先迴局裏吧,手裏得到的消息也要和鄧隊同步一下。


    劉義安知道警察很有可能會找上自己,所以幹脆沒有迴學校,在家裏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等著他們,但是沒想到警察沒等來,反而等來了劉才。


    “哎呀,劉總,您怎麽突然過來了?”老劉看著劉才大包小包的有些驚訝地問。


    “這不是你一直請假,我尋思別是出什麽事,就過來看看。”劉才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看了看老劉的臉色,奇怪地問:“這是怎麽了?真出事啦?”


    老劉聽了這話急忙搖頭,“沒什麽事。”


    劉才沉下了臉,“老劉,到底怎麽了?我你還瞞著?”


    老劉看出劉才有些生氣,轉頭看了眼兒子的房門,這才拉著劉才坐下,壓低了聲音:“劉總,那個金月大廈的事您知道吧?”


    劉才皺眉想了會兒,“知道啊,這鬧得沸沸揚揚的,怎麽了?”


    “害!”老劉歎了口氣,“就那個被當場‘啪’的那個,他指了指腦袋,那人我認識。”


    “什麽?!”劉才有些震驚,“到底怎麽迴事?”


    “劉總,劉總,小心聲。”老劉拉了拉劉才,“那天義安看見有幾個小混混在打人,過去一看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就把人救了下來,他說自己沒有家人,在家裏住了幾天,昨天他說有事要出去一趟,我也沒多想,誰知道……”老劉一想到金月大廈的事臉都發白了。


    “這事你怎麽之前沒提過?”


    “哎,義安說怕說出來又麻煩您,最近宋總……還有公司的事就夠忙了,我一想也是,就沒和您說。現在是後悔呀,早知道和您或者喬總說一聲好了,這不,義安嚇壞了,總說這事怪他,現在還難受呢。”


    劉才挑了挑眉,“這關他什麽事,我去說說他!”說著,他就作勢要去敲門。


    “哎哎,劉總,讓他自己待著吧,哪還用您去開導。沒事沒事,睡去吧。”老劉急忙製止。


    “那……有事和我說啊!”劉才說道。


    “放心。”


    “本來還想蹭頓飯的,誰承想這事也讓咱們碰上了。”劉才悻悻地說,還是走出了劉家。


    “喂,越哥。”劉才坐上車就給宋越打了電話。


    “嗯,說。”宋越今天沒坐輪椅,站在小陽台看著遠方,視線真是有了很大差別。


    “基本確定了,張大茂之前就是被劉義安帶走了。”劉才看了眼樓上說道。


    “劉義安?”宋越疑惑地問。


    “就是我的司機老劉的兒子,學習挺爭氣,考上了南大,當年他有病住院你還讓我給老劉多發獎金來著。”


    宋越仔細迴想了一下,是有這麽一個少年,“他怎麽會和張大茂扯上關係?”


    “據老劉說,是他偶然看見張大茂被揍,所以救了他,接著又在他家住了幾天。劉義安說怕麻煩我們,所以就沒讓老劉和我們說。”


    “劉義安……”說實話,宋越有些記不得這個孩子的樣子了,依稀想起的是他以前總是生病,性格有些內向。“你了解這個人嗎?”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已經讓人去查了。”劉才一想到他就有些氣短,查來查去,沒想到竟然是自己這邊的人救走了張大茂,簡直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讓姓張的跑了。


    “嗯,趙雪那邊情況怎麽樣?”


    “沒什麽特別的行動,張大茂死了,趙雪那邊可以稱得上是高枕無憂了,但是張大茂臨死之前喊得那些話我總覺得不簡單,可能他還知道一些趙雪不知道的事情。”


    宋越思考了一會,“現在他知道的消息已經被他帶走了,我們還是要看緊華彩的項目,半個月後就要開大會了,盯緊趙雪,她肯定會有行動。“


    “好的,越哥。“劉才點了點頭,掛斷電話後又看了眼劉義安的窗戶,這才返迴公司。


    這邊宋越掛掉電話,突然聽到傅晶的聲音傳來:“劉義安?”


    宋越轉頭,正好看見用草莓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傅晶,“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他有些無奈地看著傅晶不顧形象的樣子,遞給她一張紙巾說道:“嗯,我的人查到是劉義安帶走了張大茂,他是我們這邊一個老人的兒子,可能會知道什麽。”


    傅晶沉思了一下,宋越見她這樣揚眉問道:“你認識?”


    她又仔細迴想著什麽,半晌,點點頭,“聽過。”


    宋越有些驚訝,“你從哪裏知道他的?”


    “我弟那。”她又塞進了一個草莓,隨口迴答。


    宋越皺了皺眉,前兩天剛走了個“哥”,這怎麽又來個“弟”,聽說過兩天還有個“姐”要迴來,她怎麽給自己找了這麽多兄弟姐妹?


    “你有弟弟?”


    “不是親弟,我資助他上學,很有才氣的一小孩。”


    宋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之前聽媽媽提過,她當年也是被人資助過的,現在也在為別人撐傘了。


    “他參加過一個學校的比賽,最後成績還行,是銀獎。劉義安是金獎,但是後來聽他說劉義安的作品好像不是他自己的,組委會也去核實了,但是沒查出什麽,最後那個獎還是他的。”傅晶將自己還記得的一些內容說了出來,當時元金說這事的時候義憤填膺的。


    “也就是說,劉義安偷別人的作品?”宋越皺緊了眉頭,他記得劉義安隻是不太願意說話,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傅晶聳了聳肩,“具體怎麽迴事我也不太了解,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宋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傅晶就幹脆地撥打了電話,“喂,元金,現在有課嗎?”


    “沒有,姐,我在寢室呢,怎麽了?”


    “哦,就是突然想起來你之前和我說過你那個比賽的事情。”


    “哎呀,姐,你這電話來得正好,我們正說這事呢。”孫元金的聲音激動地響了起來。


    “嗯?發生什麽事了?”傅晶疑惑地問。


    “剛剛城城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孫元金壓低了聲音,“警察好像來查劉義安了,不知道他犯了什麽事兒,他們問了導員好多事情,城城也把之前比賽的事情告訴警察了。”


    “警察去學校查劉義安了?”傅晶抬頭和宋越對視了一下,“具體怎麽迴事城城知道嗎?”


    那邊說話的人聲音怯怯,但難掩語氣中的興奮,“晶晶姐,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們問了導員好多他的事情,連之前學校傳言他家是富二代的事都問了。”鄭成城下意識忽略了這些其實都是王天主動說出來的。宋越聽到這裏皺了皺眉。


    “他是富二代呀,那這次會不會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啊?”傅晶故意這樣說。


    “應該不會吧,他不是富二代,聽導員說他家就是普通家庭。“鄭成城聽傅晶這麽說心裏也有點打鼓。


    “晶晶姐,你別嚇城城了。“突然一個爽朗地聲音傳了過來。


    傅晶挑了挑眉,“小鬆迴來了?”


    那邊的聲音蔫了下去,“是……是啊,晶晶姐。”糟了,一時得意忘形了。


    “姐……姐,那警察還給我名片了呢,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鄭成城還是有些擔心,“我看那兩個警察還挺不錯的,那個女警官一直安慰我來著。”


    女警官?傅晶想到了一個人。


    “女警官呀,她叫什麽名字呀?”傅晶故作驚訝。


    “姓胡,名字也很好聽,叫昕圓。”孫元金和那個叫小鬆的聽到這裏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果然,這世界真是小,胡昕圓去查劉義安,那證明鄧磊已經關注這條線了。


    “沒事,別多想,今天的事別說出去,知道了嗎?”鄭成城點點頭,突然意識不到傅晶看不見,使勁的“嗯”了一聲。


    “放輕鬆,該幹嘛幹嘛。”又安慰了小孩幾句,傅晶掛掉電話看向宋越,聽到了?


    宋越點點頭,“交給我吧。”傅晶見他又打電話說著什麽,自己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姐?”那邊的聲音小心翼翼,應該是在衛生間裏。


    “你怎麽沒和我說一聲?”傅晶早就知道他這個跳脫的性子,也沒想著興師問罪。


    “姐,日月可鑒,我真是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我給忘了……”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想起來,你這就給元寶打電話。”


    “行了,我知道了,你消停點,最近警察可能會調查劉義安,你別跟著攪和。”傅晶每次對著他都覺得自己心力交瘁。


    “嘿嘿,姐,放心吧,我不會添亂的。”


    “嗯,”傅晶剛想掛掉電話,就聽見那邊傳來了吞吞吐吐的聲音,“但是……”


    傅晶用力彎起嘴角,但是什麽?


    “趙源,我是想說趙源!”察覺傅晶有些暴躁,沈鬆柏急忙說道:“他好像最近有什麽動作,關於建築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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