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涿州騎和梵安寺武僧開路,作為主要攻擊力量的仙貝族騎兵,身披鐵甲分布在兩支隊伍後麵和兩側。


    這些彪形大漢的身體比中原士兵強壯太多,經過蘇睿的特殊訓練後,戰力非凡,以一當十。


    在氣勢上,一下子就將北雍軍壓倒。


    受中路的氣勢影響,孫世忠、趙子雲、關明、張勇四人手下騎兵大受鼓舞,嘶吼著與雍州騎兵死戰,很快衝亂了北雍軍的外側陣型,逐漸向中路靠攏,以策應中路軍的進攻。


    殺傷力最大的當屬淨苦,他內力雄厚,獅吼功發出一輪後,便使出大開大合的羅漢伏魔功,所過之處片甲不留,殺得北雍士兵瑟瑟發抖。


    蘇睿手持一把長刀,所使招式仍為乾坤斬,與莫大海二人打頭陣,刀光劍影,互相配合,猶如一個殺人機器。


    隻是敵人太多了,死十人立即便補充到二十人,永無休止般。


    張俊也不是等閑之輩,在他的有力組織下,側翼不斷收縮,加強了中間的力量。


    北雍軍逐漸穩住陣型,開始組織反擊。


    此戰,對於淨苦等梵安寺武僧來說,是個十分難得的鍛煉的機會,通過在千軍萬馬中實戰得到的提升是十分快的。


    就在淨苦大開殺戒之時,一道人影從城頭越過眾人,腳踩著眾士兵的頭,向淨苦向飛奔而來,速度非常之快。


    淨苦瞳孔收縮,看向來人,此人正是南宮哲。


    他知道南宮哲在軍中,時刻在提防著他。


    淨苦從馬上飛身而起,也學著南宮哲的樣子,踩在眾士兵的頭頂。


    喝道:“老兒,你的對手是我。來!”


    蘇睿一方人少,如果再被南宮哲幹掉幾十人,戰力肯定會受影響。


    南宮哲擊斃一個南雍兵,喊道:“來,大和尚!嘿嘿!”


    淨苦望著互相廝殺的芸芸眾生,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便飛身上前,將南宮哲引到人少處,與其打鬥在一起。


    南雍軍中路少了淨苦這員猛將,戰鬥力大大減弱,北雍軍趁機繼續向中路靠攏,加大對南雍主將蘇睿的攻擊力量。


    北雍的中路軍傷亡逐漸增擴大,特別是仙貝族的騎兵。


    但相比之下,北雍軍的傷亡更大,隻是他們人數太多,以二換一仍占優勢。


    “換陣!”


    莫大海退後一步,大喊。


    姬睿一聲怒吼,八龍八象從姬睿體內迫不及待地竄出。


    所有的仙貝騎兵短刀變長刀,涿州騎、梵安寺武僧退至中間。


    南雍軍變換陣型,長刀出鞘,北雍軍勢頭被壓了下來。


    姬睿打出的八龍八象當先開路,仙貝騎兵手持長刀在後緊隨。


    涿州騎、梵安寺武僧在最中間,整個陣型猶如一個巨大的烏龜,以兔子一樣的速度向前奔跑,所過之處,哀嚎一片。


    在外圍的孫世忠、吳為、趙、關、張帶兵攻擊北雍的側方。


    實際上是將北雍軍分成了兩部分,每個部分都要受到兩麵攻擊。


    陣型防守兼具,但對個人素質要求極高,力氣小者連仙貝士兵手中的刀都拿不動,如何上得台麵。


    姬睿依靠此陣從隊首一路進攻,北雍軍被打得四分五散,但南雍軍自身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張俊深知此戰的重要性,馬上出變換了新的陣型。


    此時姬睿內力消耗巨大,退至中間位置,調息恢複內力。


    莫大海和千名涿州騎接替蘇睿的位置。


    仙貝騎兵內外兩層人馬互換了位置,繼續向前衝殺。


    北雍軍雖然在人數上仍占絕對優勢,但最終還是被打退了。


    南雍軍得到了喘息機會,眾人匆匆吃了幾口幹糧,喝了幾口水。


    這時,滬城城門突然大開,一直未露麵的張俊攜盧永、李忠、馬都三將帶領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再次出現了,他們不想給南雍軍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支軍隊才是中央軍的核心力量,全部是上次參與對戰公孫宇活下來的士兵,精英中的精英。


    張俊望著滿地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北雍士兵的,按照傷亡比例來說,上一仗他已經敗了。


    但是,戰爭勝負不是以誰死的人多少來判定的,而是以目的來判定的,他的目的是殺死蘇睿、奪取梁城,無論他付出多大代價,隻要達到目的,他便是勝了。


    張俊沉聲道:“姬睿,戰鬥才剛剛開始!繼續!”


    他長刀揮舞,霧氣環繞周身,怒吼道:“弟兄們,隨我殺!”


    這些中央軍的精英們一直在城內休養生息,以逸待勞,士氣十足。


    滿身鮮血的姬睿轉過頭,望著傷痕累累的手下士兵。


    隻見,他們的臉上沒有悲淒,沒有絕望,隻有一種疲憊不堪,他們太累了,連續奔襲數百裏,又與近十萬大軍血戰數個時辰。


    他們有的嘴裏還塞滿食物,來不及咽下,就趴在馬背上睡著了,實在不想動了。


    有的坐在馬背上閉目養神,以期恢複力氣,還有的坐直身體正在調息,以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沒有一個人退縮。


    姬睿體內的洗髓經到第八層後,恢複內力的時間更快了。


    他一邊高速在體內運轉著洗髓經,一麵計算著張俊人馬到達的時間。


    噠噠噠噠。


    馬蹄聲逼近,帶著滾滾煙塵。


    姬睿的內力隻恢複了五成,其他人恢複的體力恐怕更少。


    他們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再次迎戰。


    他們沒有退路!


    登登登登!


    突然,有一隊人馬橫穿過來,將張俊大軍攔截。


    趙子雲道:“是梁州人馬!”


    張勇道:“老霍的手下!”


    其實,這支隊伍不僅僅是梁州北部的人馬,還有梁州滅亡時逃跑的邊軍。


    這些士兵分散在各地,有的占山為王,有的偷偷返鄉,有的做起小生意。


    他們一直在關注著時局的變化,馮西貴當權時期,橫征暴斂,不得民心,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他們隻好繼續隱忍。


    姬睿奪權後,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全麵推行新政,特別是韓商等人來後,效率大大提高,整個梁州北部從上到下煥然一新。


    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底層人不在乎誰當政,在乎地是自己的日子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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