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再往上一點……”


    “這裏?”


    “嘶!洛你輕點,你想把我手臂戳穿嗎!”


    “所以說你一開始讓機器人來不就好了?”


    洛安雙手一攤,將螺絲起子拍在桌麵後,一臉嫌棄地看著抬起手臂躍躍欲試的托尼。


    “非得說讓我感受什麽‘機械的魅力’,你讓我擰螺絲能感受個什麽魅力?”


    “老實說如果你不是連基礎的機械工程學都不懂,我倒是想讓你幫忙。”


    托尼拿起落在桌麵的螺絲起子,抵在靠近關節的一處擰了起來。


    與此同時,洛安透過落地窗,看見小辣椒正捧著一個紙袋和一杯咖啡進門。


    “托尼,你不是說不做武器了嗎?”


    眼看著托尼抬起手掌朝前麵比劃,小辣椒麵露驚訝。


    “這不是什麽武器,隻是一個飛行穩定器……”


    一邊輕描淡寫地迴答了一句,托尼放下右手中的工具,扶在平舉的左臂上。


    “完全無害,隻是用於改善飛行姿態。”


    結果剛說完,一道衝擊波就從所謂的“穩定器”之中打出,直接將托尼甩到了後頭的雜物堆裏。


    “好一個‘完全無害’……”


    洛安強忍著笑意說道,順帶還看了一眼滿臉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小辣椒。


    “波茨小姐,有興趣安排你家老板進軍演藝圈嗎,他會是一個優秀的喜劇演員。”


    “洛,我能聽見你在說什麽……”


    一隻手從雜物堆後邊伸了出來,朝洛安這邊指指點點。


    “我要是去當喜劇演員,一定打死都不請你寫劇本。”


    “你們兩個先別鬥嘴了,托尼……”


    但小辣椒這次下來似乎有急事,並沒有心思等這兩個活寶先吵上一架:


    “奧巴代亞來了,就在樓上等你,還有……洛,他希望見你一麵。”


    “見誰?誰要見我?”


    洛安一臉茫然地指著鼻尖,他倒不是沒聽清剛才小辣椒說的話,隻是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畢竟洛安可沒印象自己啥時候招惹過這位,硬要說容易被注意到的點,就隻有最近跟托尼走得近這項。


    但要說單單因為這個就被奧巴代亞惦記上,未免有些牽強附會。


    念及於此,想到此前托尼對自己的調查,以及兩人就變身奈克瑟斯的事情進行過的研究。


    一個讓洛安有些不寒而栗的想法,宛如野草般在他腦海裏瘋狂蔓延。


    該不會變身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洛,你別用那種眼神盯著樓梯……”


    剛從雜物堆裏爬出來的托尼伸手搭在洛安肩膀:


    “至少我這裏沒有泄露任何關於你能力的資料,奧比過來不是為了實錘。”


    聽見托尼這樣保證,洛安緊縮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些,但心中依舊覆蓋著一層疑雲。


    “無論如何,我們上去看看吧……”


    在逐漸接近旋轉樓梯頂端的這一路,洛安先是聽見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盡管沒聽出來是什麽曲子,更別說那些玄乎的“彈奏中蘊含的感情”。


    但這樣聽了十多秒,卻也的確讓洛安感慨這位之後的鐵霸王確實有點東西。


    “噢,你給我帶了披薩,還是我喜歡的那一家?”


    “我們兩個的口味這麽多年有變過嗎,托尼?”


    走上樓梯之後,洛安越過托尼的肩膀,總算是親眼見到了這位傳奇商人。


    而相對應的,停下彈奏拿著披薩走向兩人的奧巴代亞,也注意到了跟在托尼身後的洛安。


    倒不如說以洛安的身高,隻要在同一水平站著,托尼背後就壓根藏不住他。


    “托尼,認識新朋友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一邊說著,奧巴代亞打開披薩盒,先是任由托尼拿了一塊,再將盒子遞向洛安:


    “吃一塊吧,還熱乎的,就是不知道托尼這孩子的口味合不合東方人的飲食習慣。”


    “放心吧奧比,這家夥吃起快餐來比我都狠。”


    一麵將披薩卷起來往嘴裏炫,托尼還不忘指著洛安損這麽一手。


    “那就多謝了,全當是托尼嘴賤的補償,我多吃兩塊。”


    “拿吧拿吧,你是托尼的朋友,我這個當叔叔的自然樂意招待。”


    奧巴代亞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老實說若不是洛安還記得劇情,他真的不會對這位和藹的老先生有什麽防備。


    “你是……島國那邊來的嗎?こんにちは(你好)?”


    聽著這有些蹩腳的日語,洛安稍微皺了皺眉,身為炎黃子孫的他,幾乎是本能地排斥被誤認為是那地方的島民。


    “那就是中華了,泥嚎。”


    幾乎就是在洛安皺眉的同時,奧巴代亞就改了口,雖說那句漢語問候依舊帶著濃重的口音。


    “很高興認識您,奧巴代亞·斯坦尼先生。”


    看到奧巴代亞朝自己伸手,洛安也是做不出伸手打笑臉人這種事情來,同樣是微笑著,伸手與他相握。


    “這些天常聽托尼提起您,今天終於見到了。”


    “隻希望托尼提到我的時候說的不是什麽壞話,他沒說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奧巴代亞猶如鄰家老爺爺一般地伸手搭在洛安肩膀,看這樣子就好像洛安是他相識多年的晚輩。


    “這孩子性格有些執拗,你多擔待。”


    “奧比,我可聽著呢,你們兩個說我壞話能不能控製控製音量?”


    邊上炫披薩的托尼揮舞了幾下沾滿醬料的手掌,以表抗議。


    “托尼,我喜歡這孩子,你們兩個怎麽認識的?”


    奧巴代亞這邊也是換了個話題,手掌還不斷拍在洛安肩膀上。


    雖說這問題指向的是托尼,但奧巴代亞的視線卻一直沒從洛安身上挪開過。


    他很好奇,為什麽眼光毒辣、性格惡劣並且剛愎自用的托尼·斯塔克會跟這位華裔青年走得這麽近。


    而且一切似乎就是突然發生的,這個青年此前好像從未出現在托尼身邊,兩人的履曆也並未產生交集。


    但現在事實就是這樣,名叫洛安的華裔青年憑空落了下來,來到托尼身邊,他們兩個人幾分鍾前還在實驗室裏搗鼓著什麽東西。


    常年經商帶來的敏銳嗅覺告訴奧巴代亞:這名青年或許就是托尼關閉武器研發部的底氣,當然,還有他胸前亮著藍光的反應爐。


    注意到奧巴代亞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挪到托尼胸口,洛安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老頭子的目標果然還是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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