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哭笑不得。


    牧尋腦海裏的戲還真多。


    我搖搖頭,隻說到,眼睛進了東西,有些酸罷了。


    牧尋咬定是我的借口,輕聲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懂。”


    他現在沉迷於自己認定的結果裏,我就算解釋,他也不會相信。


    更何況,霍雲半夜迴來的事情,隻有我知道就行。


    其他人,我不會透露半個風聲。


    我歎了口氣,腦海裏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天晚上的掌心吻。


    掌心有如實質的滾燙起來,臉頰也慢慢染上緋色。


    掩飾性的咳嗽幾聲,轉身去收拾,我昨天睡的那個床鋪。


    剛把床單拿起來,抖了一下,一枚極小的紐扣,吸引了我的視線。


    我俯身把它拿起來。


    那是一枚極其普通的紐扣,沒有任何其他的裝置。


    隻有反麵是凸起的,硌在身體上,也會留下紅色的印記。


    就跟那些曖昧的痕跡一模一樣……


    一瞬間,我耳邊嗡嗡作響。


    我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將那枚紐扣,印到鎖骨下方的紅痕。


    紐扣拿起後,兩個紅痕完美的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區別。


    昨晚的一切,還隻是夢嗎?


    一切都隻是紐扣帶來的錯覺嗎?


    這個誤會,還真夠跌宕起伏。


    我自嘲一笑,眼淚卻更加洶湧的湧出來,直到整張臉都被淚水浸濕。


    再出來的時候,牧尋就懵了。


    他摸了摸鼻尖,神情有些尷尬,“唐雪亭,你倒也不必如此感動吧?”


    我沒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他,詢問到,“昨天晚上,你有沒有感覺有其他動靜?比如說有別人進來了。”


    牧尋揮揮手,語氣輕蔑,“怎麽可能會有別人進來?別墅的保鏢又不是吃素的,裏三層外三層都圍在一塊兒,隻要他們想,恐怕連一隻蚊子都進不來。”


    聽著他的話,我眼裏的光一點點消滅了,喃喃自語道,“是呀,又不是吃素的。”


    牧尋看著我,反問道,“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問我這樣一個怪問題?你昨晚上做夢,把夢境帶入現實了?”


    很多時候,都是當局者迷,局外人往往能一眼看透真相,指出其中的迷津。


    牧尋的話,徹底點醒了我。


    不過是一場夢罷了,是我思念太過,潛意識相信夢境是真的,以至於在現實中都不願意醒過來。


    鬼迷心竅的,我沒有將那枚紐扣丟掉,反而收起來放在口袋。


    最起碼,那個夢境是一場好夢。


    中午的飯吃的很豐盛,牧景天派人送來了,廚師做的各種菜色,擺盤精美,味道也相當美妙。


    可以說的是,色香味俱全了。


    牧尋又重新換了紗布,他現在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體力不行,昏迷是常態,清醒才是偶爾的。


    就像此時,他又睡了過去。


    我將最後一口菜吃完,準備跑去機房。


    早將機房的任務完成,我也好早些休息。


    剛踏進門外一步,一雙手就迅速的拽著我,拖住我進到了相鄰的房間。


    我嚇了一跳,迴過頭,就看見牧安那張死氣沉沉的臉。


    頓時,我放棄了反抗,任由他把我拖到房間裏。


    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剛進一房間,牧安就拎著我的衣領,粗魯地將我甩到地上。


    地板挺涼的,刺激的我渾身顫抖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嘴唇張了張,慢慢吐出兩個字,“害怕?”


    我沒給他反應,自己從地板上站起來,冷臉看著他。


    牧安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動作又快又重,猛地踢了我一腳。


    我側身閃過,卻令他更加不滿。


    為了防止他繼續對我動手,我直言道,“牧老板讓我去機房,你這樣做,跟牧老板不好交代吧?”


    把牧景天拿出來,果然好用。


    牧安動作遲疑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朝我打過來。


    我體能還沒有恢複,硬剛是不現實的。


    所以我選擇躲避,觀察他動作的動向,預判他接下來的動作,精準又快速的避開他所有的攻擊。


    牧安臉色越來越差,出拳的動作漸漸變得雜亂。


    我明白,他的步驟已經被我打斷了。


    這場你追我趕的打鬥,很快就要結束了。


    果不其然,在牧安又出拳失敗後,他終於停止了動作。


    他氣息有些混亂,嘴唇微張著,汲取空氣,目光始終放在我身上,片刻也不分離。


    “牧先生,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繼續耗下去,抬腳就往門口走。


    “你先別走。”


    牧安終於出聲。


    我迴過頭,對上他陰暗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掌握這場對話的主動權。


    “牧先生,我現在時間很緊,然後聽你講話的時間也很少。你最好快一點,否則,牧老板等急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牧安神色變化多端,到最後,竟然放聲大笑起來。


    他的眼神讓我感到不適。


    如果說牧景天像一頭狼王,而牧安則像一頭會偽裝的野狗。


    在牧尋麵前,他會偽裝成幽默風趣的叔叔,對人禮貌又得體。


    在牧景天麵前,他會偽裝成一把沉默寡言的工具,鋒利又無言。


    而在我麵前,他才會撕下麵具,暴露出他內地真正的本性。


    一頭愛亂咬人,又狂暴的野狗。


    就和他此時,一模一樣。


    我麵無表情,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淡然的態度。


    挑不出錯處,也讓人無能為力。


    這樣的狀態,最容易逼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發狂,從而讓他們吐露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依牧安的表現來看,我這招做的很對。


    牧安長舒了一口氣,止住了笑意,視線落到我的脖頸上,低聲道,“真想,把它咬破……”


    我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自己的脖子,眉心越皺越緊。


    瞧他這樣瘋批的狀態,讓我幻視到了牧尋。


    不愧是叔叔和侄子的關係,這個時候他倆的相似程度高達百分之八十。


    說完這句話後,牧安不急不慢的走到酒櫃前,拿出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他自己倒了一杯,又把另一杯遞給了我,言簡意賅道,“喝。”


    深紅色的酒液,倒進透明的玻璃中,迷人又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我接過酒杯,卻沒有喝一口。


    牧安不滿的嘖了一聲,揚起眉梢,邪氣的抿了一口紅酒。


    “喝。”


    他俯身,帶有侵略性的目光不掩飾的望著我,威脅道。


    “除非……你不想聽到霍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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