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督師,這些日子一直派人緊緊盯著我們兩家的動靜,不管你現在正在做什麽,都先暫時給我停下來,等我和你舅舅商量好之後,咱們再去考慮下一步的行動!這種事關家族存亡的大事,不由得我不慎重,你父親我可是吳家的家主,家族內族老的意見,我也要征求一下,總之你小子這幾天給我安心的呆在家中,讓我能夠隨時找到你,聽清楚了嗎?”


    “父親大人,請放心,我曉得此事的輕重!”吳三桂前所未有認真的應道。


    囑托好自己的兒子,吳襄並沒有直接去找姐夫祖大壽,反而把自己關在了書房當中一天,仔細的權衡了一番利弊,心中做出了決定,他決定支持自己的兒子,他們吳家要是成功的話,他說不定也能做一做那個皇帝的位置,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祖大壽可不知道吳家已經打算反叛朝廷,他正在教訓自己的兩個兒子,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般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反而親自下手責罰。


    “你們兩個蠢貨,竟然想要自立為王,我都懷疑你們腦袋裏是不是塞滿了大便,怎麽會起這樣的念頭?”


    “朝廷在遼東失利了幾次,並不代表朝廷真的無力解決遼東問題,自從聖上登基以來,黑衛軍的橫空出世,難道還不能震懾你等?根據我之前得到的消息,光是陛下手中的黑衛軍就有四萬人,再加上招募的五萬三大營新兵,這加起來足足有九萬人,更不要說朝廷還新建立了北塘水師,短短的兩三個月內,就有兩艘巨大的福船入役。”


    “一旦朝廷派出大軍進入遼東平叛,從水路兩方麵進攻,你覺得咱們能扛住幾天?再說遼東的那些將領,你真以為他們跟咱們一條心咱們要是反叛朝廷的話,我估計馬上就會有人把咱們父子幾個的腦袋送到陛下的案頭上!”


    “我不管你們兩人聽了誰的蠱惑,這些日子都給我好好的待在家中,切斷跟對方的聯係!”


    祖大壽狠狠的教訓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令管家嚴密的看管兩人,兩人要敢偷偷外出的話,直接打斷兩人的狗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咬牙切齒滿臉猙獰的模樣,可把管家嚇得不輕,連忙稱看好兩位少爺,不讓他們出去闖禍!


    祖大壽從兩個兒子的口中得知了罪魁禍首的名字,他沒有想到,他的外甥吳三桂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這讓他內心當中非常的糾結,不知道要不要告發對方?


    要是在新帝剛開始登基的時候,他也對大明逐漸失去了信心,開始給自己找起了後路,可聖上登基之後,一係列手段讓他的內心當中感到了驚懼,他害怕成為那隻殺雞儆猴的雞,要不然他早就安排人鬧餉,怎麽可能會像現在這般老實?


    得知事情的真相後,祖大壽再也坐不住,他把家裏麵的事情交代一番,再次前往了吳府,找到了吳襄商量此事。


    吳襄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兩人在屏退了左右,前往了密室開誠布公的商議起來。


    “妹夫,情況你也應該有所耳聞,那我也不再跟你彎彎繞,我想知道你內心當中到底是什麽想法?這裏就咱們兩人,有些事情你也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跟我說實話,隻有這樣,我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以免誤了我們兩家的大事!”祖大壽臉色凝重的問道。


    吳襄喝了口茶水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石破天驚的開口道:“姐夫,這件事情我已經聽我兒說過,一開始我也是狠狠的訓斥了他一頓!”


    “可是後來我發現素存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咱們兩家在遼東這麽多年,對下麵的情況非常的了解,大明境內的百姓就算比遼東這裏的百姓好上一些,可以好不到哪裏去,大明還真的有了亡國之相!”


    “我吳家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以應對未來的局勢變化,至於去爭取那虛無縹緲的位置,反而沒有自立為王靠譜,可眼下後金對遼東虎視眈眈,我們就算自立為王,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隻會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我認為我們兩家應該團結在一起,想方設法擴充我們手中的實力,不管大明和後金之間如何爭鬥?我們隻需要暗地裏借此機會,增強自己的實力即可,等他們兩方爭鬥的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正好可以出來摘果子!”


    聽著吳襄說出了內心當中的想法,祖大壽歎氣道:“妹夫,我隻能說你們的心太大了!要是聖上登基前你們這樣幹,我還可能支持你,可現在我絕對不會拿身家性命去賭,這件事情我會守口如瓶嚴格保密,暫時保持中立,說不定還能救你們一命!”


    “自從聖上登基之後,看起來朝堂上的局勢風起雲湧,實際上整個朝堂正在逐漸的被聖上所掌握,特別是北塘水師的建立,讓我明白了聖上的野心有多大。盡管大明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可隻要這個時候誰敢自立為王,那將會受到大明的最後一擊,憑借著咱們目前的實力絕對扛不住!”


    “這些日子朝廷下令收緊邊關嚴厲打擊走私,咱們的財源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為了控製邊境,聖上已經決定派出六萬大軍前往邊關鎮守,更為讓人驚悚的是,咱們並不知道聖上手中的黑衛軍到底有多少人,我希望你吳家好好的考慮,要不要賭這一把?”


    “流民作亂從大明建立的那一天,基本上就沒有停過,哪一次不是殺的人頭滾滾,大明200多年還不是撐了下來,再加上聖上有明主之相,我希望你們暫緩行動,先看看形勢再說!”


    “再說咱們手下的那些將領,你覺得他們真的會同意跟咱們一起造反,更不要說還有後金在虎視眈眈,等著撿便宜。這個決定不好做,一旦做了之後,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隻能以一條路走到黑,甚至整個家族會因此寂滅,希望妹夫你再好好考慮一番,十天之後,我會再到你的府邸,詢問你的決定!”


    吳襄答應了下來,他也覺得之前做的決定有些草率,打算迴去好好的再想一想,真的要拿整個吳家幾百條的人命去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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